
丁尼生说:“梦想只要能持久,就能成为现实。我们不就是生活在梦想中的吗?”读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那个叫余秀华的女诗人,在隐隐的期待中,认真的读起她的代表作《月光落在我的左手》。
诗人之路
什么是诗歌?怎么写诗?余秀华带着自我介绍式的,这样回答:“我从来不想诗歌应该写什么,怎么写。当我为个人的生活着急的时候,我不会关心国家,关心人类。当我某个时候写到诗歌内容的时候,那一定是它们触动了,温暖了我,或者让我真正伤心了,担心了。”这是关于诗歌,我见到过得最朴实最真实最接地气的回答,并且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的诗意发生在任何一个真实的让她有所触动的生活场景。
曾经就被这样一个场景感动过。“某天下午,提着竹篮过田沟的余秀华,不小心一下摔到田沟里去了,跟她一块摔下去的还有镰刀、鞋子和一条白丝巾。”白丝巾用来干嘛?她出生时因为医生的一次错误造成了脑瘫,一边的身体活动有障碍,可她是个农妇还得干活儿。怕弄伤手,十年如一日的带在身上,随时带在身上备用包扎。这样的一个带着创伤的生活场景,被她写成了小诗,诗的名字就叫:“下午,摔了一跤。”后来在她的诗中发现,因为脚跛她经常摔跤。笔下的小诗其实就是一个女人,面对现实生活的种种自白,这里面,有欢欣,有脆弱,有绝望,有新生!
一只叫小巫的狗
平日里的余秀华,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干点轻微的农活儿,余下的时间就养些兔子补贴家用。除了兔子之外,还有一条狗,它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小巫。
小巫是用来做伴儿的,有时像个小卫士一样给人带来安全感。她出门的时候小巫就跟在她身后。当然有时,是她跟着它。吃饭的时候,她会轻轻唤声小巫,丢给它几块儿肉。她跌倒的时候,小巫摇尾巴;她手受伤的时候,小巫就给她舔舐伤口;她挨打的时候,小巫就不停的摇尾巴……此时的小巫情绪激动。我想小巫一定是太小了也经常被打,才不敢上去咬他,万一被打死了谁来陪她呢?
诗人余秀华在念诗
第一次听见余秀华的声音,是在鲁豫的访谈节目中。那天穿着朴素的她,手捧着书本儿缓缓地走到舞台中央,开始念诗,和期待中的不一样,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颤颤巍巍又好像拼尽了全力似的。隔着屏幕感受着她的气息,看着她的画面,某个瞬间,我真的觉得曾经的自己滥用了“美好”这个词语,她连带着她发出的声音让人感受到来自生命本体的美好,这样的美好在别人别处甚或是后来的她自己那儿,都再难找到。
念的那首诗题目叫“在田野里打柴火”:要好好的生活,一个人就够了。我脱下鞋子磕土,突然爱上了自己小小的脚丫。它们在人间已经走过了万里路,还是一副小的模样,它包庇了一个个坏天气。我早该有一颗,隐士心了。人间情事一丢,就有了清澈的骨骼。是否有一个颗高贵的灵魂,不是我在意的。田间小麦长势良好,喜鹊一会儿落在树上,一会儿落在地上。读来好似有禅趣在字里行间行走。
短短三年间,她出版了三部诗集,成为20年来中国诗集销量最高的诗人;她入选《纽约时报》“2017强大的女性”;以她为题材的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在第29届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电影节摘得奖项;诗作《我爱你》被民谣歌手钟立风谱曲制作。
如果有下辈子,你会原意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的回答是:如果真的能够选择,我希望我只是一个正常的人,如果真的要残疾,我希望不是脑瘫。别的可以,脑瘫不好。这是个快问快答的题目,发文和回答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关于爱情
"唯独我,不是的!"此小诗中她曾这样写下:许多夜晚,我是这样过来的:把花朵撕碎——我怀疑我的爱,每一次都让人粉身碎骨。我怀疑我先天的缺陷:这摧毁的本性,无论如何,我依旧无法和他对称。我相信他和别人的都是爱情,唯独我,不是。
我们走了多少岔路,于这晚秋的凄清里,才巧遇。我已准备好了炭火,酒,简单的日子和你想要的一儿半女。
深夜的两种声音:我的深夜里只有两种声音,冤鬼的嘶吼,余秀华的悲鸣。我爱着的只有两个男人,一个已经离去,一个不曾到来。我的清晨有两段光明,一段照我书写,一段照我洗浴。
关于婚姻
我多么喜欢孤独。喜欢黄昏的时候一个人在河边,洗去身上的伤痕。这辈子做不到的事情,我要写在墓志铭上,让我离开,给我自由。
我心涌悲伤的时候,大口吃饭。这种炫耀,唯有风知道。
我身体里的火车从来不会错轨,所以允许大雪,风暴,泥石流和荒谬。
客人还在远方,而露水摇摇晃晃,在跌落的边缘。它急于吐出什么,急于贩卖昨夜盗取的夜光。
“但是我谢谢那些深深伤害我的人们,也谢谢我自己:为每一次遇见不变的纯真。”
一些皱纹让人满意:我总是在最深的夜里,把爱、疼都压下去。粗糙的活着:偶尔耍泼,偶尔骂人。
于我而言,只有在写诗歌的时候,我才是完整的,安静的,快乐的。即使我被这个社会污染的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而回到诗歌,我又干净起来。诗歌一直在清洁我,悲悯我。诗歌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想它的时候,它不会拒绝我。
诗歌是我摇摇晃晃行走在人间的一根拐杖。
诗歌一定是展示人性的,或美或丑。
每个人都会被岁月抛弃,我们都一样。无论普通人还是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