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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年过去,恍若隔世一一谭楷散文一篇

41年过去,恍若隔世一一谭楷散文一篇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谭楷,曾任《科幻世界》总编辑》等。

作为一位年近八旬的老家伙,参加省作协“九大”,感觉既陌生又新奇。陌生的是,青春的面容大多数不认识,深感后浪之汹涌;新奇的是开会指令通过手机短信,及时送达,充分利用了互联网之便捷,指挥代表们匆匆吃饭,匆匆赴会,匆匆打个盹,匆匆笑一笑,节省了时间,完成了议程,效率很高。遇见阿主席,真心称赞他主持会议,每一句话,每一个标点均正确无误。胜利的大会,皆大欢喜。

想发点感想…..

从“九大”往前推,“一大”是1953年1月开的,与会者除尊敬的马老健在,大多数作古了。由于种种原因,28年后,1980年6月,才召开“二大”。那时,作协与文联尚未分家,二次文代会,就算作了省作协的“二大”,我作为业余诗歌作者,有幸出席了“二大”。

清楚记得那年六月,成都人说的“抱疙蚤”花(其实是木樨科的女贞)盛开,香满滨江路之时。那花小而密,如疙蚤挤在一处,抱成一团。而比“抱疙蚤”花挤得更紧的是上千名代表。

据之光老师介绍说,原定800人的大会,兜不住。原因是,从“一大”到“二大”,28年积压了不少人才。按专区,按系统分配名额下去,纷纷反映:许多老同志干了一辈子组织工作,让他们最后参加一次会议吧。这样,口子一开,名额突破了;又有人反映,许多老会员,被打成了胡风分子、右派分子,沉冤20多年,一选代表都选他们,中青年就得靠边站,而今后繁荣创作,要靠中青年,不多点名额,文代会就会变成老人会;还有,川剧被没了十年,这是一支庞大的集体。为了一个代表名额争夺得沸反盈天……

最后,大约是1200多人出席“二大”。有边远山区来的代表,第一次上省城,穿内衣洗了淋浴澡;还有的代表去锦江宾馆,第一次坐电梯,遭铁门夹了肉嘎嘎。

年近八旬的胡兰畦来了,这位毕业于黄埔的民国美女将军,陈毅的恋人,坐过德国监狱的作家,出席过苏联作家大会,受到过高尔基的接见,因被打成右派,湮没二十多年。她一露面,就像是“出土文物”,引起小小轰动,立即被记者包围;

部队作家杨字心来了,他的报告文学《在彭总身边——景希珍回忆录》,一开机就印了20万册,很快又加印20万册,再加印20万册;他一出现,总有人围着,请他签名留念;

当年创办“创造社”的老作家,翻译家段可情来了;“文心雕龙”专家、美髯飘洒的老教授杨明照来了……

当年已写出《勿忘草》(获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两年之后,以《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获首届茅盾文学奖的周克芹很少言语,非常低调;

获首届全国诗歌奖的流沙河根本没露面;骆耕野、傅天琳等获奖诗人还比较活跃,常被诗歌爱好者拉出去活动。热心扶助后人的黄化石老师,住房堪比名老中医的繁忙诊所,业余作者纷纷抱来手稿请他“看病”。

著名诗人孙静轩一出现就被年轻人包围。每天晚上,他大摆玄龙门阵,说诗也说自己独特经历,他是房间成了说书场。

还有全国各地的作家、诗人,趁机会来成都会友。比如,工程兵的叶文福也在会上住了两天。

开了五、六天会,龙门阵摆不完,简直没有开够!

41年,一晃而过。其间,我参加过一、两次作代会。相比41年前的寒碜——无星级滨江宾馆,四人一房,只有公用卫生间、集体淋浴房;相比41年前物质匮乏——发了几本稿纸,竟让一位写民歌的诗人激动得落泪,当场赋诗一首!41年前后,一切难以相比。

入住在锦江宾馆,俯看江水静静流淌,恍若隔世。

41年过去,恍若隔世一一谭楷散文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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