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与占》
这是毁三观的“两男一女三人行”,这是最匪夷所思的爱情故事。
这段三角关系,平衡而快乐的维系着。两男一女过着群婚式的生活,陷入了循环往复的分分合合中。
“祖与卡特已经生养两个女儿,但是卡特却不断婚内出轨。
与占的重逢,迅速点燃了昔日的爱欲。祖同意离婚,并积极帮卡特和占撮合。
而当占与卡特分裂,卡特又要求与祖复婚。”
好朋友祖和占
祖与占是好朋友,他们天天见面,竟夜长谈,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忠实听众。
他们聚会,吃饭,交朋友,给对方挑雪茄,玩多米诺骨牌,分享和翻译对方的诗作,还一同结伴去旅行。
祖有时候异常自负,自顾自地发表一大通言论,不给别人插嘴的余地,而且言语间表现出不尊重女性。所以,他在女人那里总是失败。
祖没有女朋友,占却有一箩筐。
祖的女伴总是看上占。但是,对于这一点,祖不怒反喜。他向往一种温馨的家庭生活,自己求婚不得,便对占说,“占,你去爱她吧,并且和她结婚,只要能让我见到她就行。”
祖向占讲述他年少时的两件事:第一是他曾企图用酒精炉自焚;第二是他10岁的时候老被人欺负,结果他开始喜欢上欺负他的人。
所以,祖不仅不介意占夺爱,还自愿充当他们的保护人,便说得通了。祖的性格,偏执、还有点受虐狂的倾向。
卡特
祖与占在希腊岛上遇到那座神女的雕像,那抹古典式的微笑。他们震撼到无言以对。
“从前他们见过这种微笑吗?
——没有。
如果有幸遇上呢?
定必穷追不舍。”
于是,我们的女主角,有着神女般古典式微笑的卡特出场了。
卡特潇洒豪放,变幻莫测。他们三人在公墓边上比赛赛跑,卡特总是优胜者,因为她总是在起跑信号发出之前便跑起来。
这也创造了电影《祖与占》中最经典的桥段:
卡特穿着祖的毛衣,松垮的裤子,戴一顶帽把一头秀发藏在里边,打扮成青年男子的模样。占再给他画一撮小胡子。她叼一支雪茄,就像个漂亮小伙子。她提议三人赛跑,谁先到桥的另一边谁就赢。
卡特又抢先跑,镜头一直贴着她奔跑中的左脸,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夹杂着冬天里的风。卡特赢了,高兴地大呼胜利。
卡特喜欢占
像之前祖所有的女伴倾心于占一样,卡特也对占跃跃欲试。
卡特让占帮自己系上后颈的扣子,暧昧的音乐像一条蜿蜒的小溪向前流淌。卡特不经意地抬头,占失神。两人对视、微笑,这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自然而然,空气中却有拘泥和甜蜜的气息,无法触摸却无处不在。
卡特邀请祖与她在咖啡馆见面。约好的七点,但是两个人都懒散惯了,结果通通迟到错失。
卡特嫁给了祖
很快,卡特嫁给了祖。
但是,祖却不是能看得住卡特的那个男人。
卡特性格乖张,有自己的一套价值体系。只因为祖的旧毛病,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就一声不吭地跳下塞纳桥,以这种方式来反抗祖。
占就在那一刻,“一道赞赏的闪光在他的心中喷薄而出”。他对卡特的爱,让自己沉沦了。
而时间转动了命运之轮。战争爆发,让他们不能相见。
五年后,祖与占、还有卡特才得以重逢。
此后,他们三人,过着群婚式的生活,陷入了循环往复的分分合合中。
祖与卡特已经生养两个女儿,但是卡特却不断婚内出轨。与占的重逢,迅速点燃了昔日的爱欲。祖同意离婚,并积极帮卡特和占撮合。而当占与卡特分裂,卡特又要求与祖复婚。祖对卡特百依百顺,始终没有放弃过她。
这就是特吕弗所说的,“他们终其一生,几乎没有矛盾地温柔地相爱。”
有一天,他们三个人沿着一条河流向下走,去看一个瀑布。
他们觉得,那一片水幕急流而下直似卡特,那湍急的漩涡就像占,那宽阔安定缓慢而动的河面又像祖。
如果没有祖,占与卡特可能早就形同陌路了。
卡特致命的吸引力,印证着“婴儿的头脑与成熟的妇人的美是最具诱惑性的联合”。
她拥有我们爱慕的奇想。她善于在生活中,幻想一出出动人的故事。她在铁轨上玩平衡走路。她想象占爱上她的一个女友,占会如何表白。她想象划水时小船能够翻掉,这样事情就浪漫有趣多了。
对于卡特,有个很好的比喻:
在海上,一个女人因为心中对邻船感到好奇,便真的跳下海去游到那条船上去了。
卡特就是这样一个,想到什么就必须去做的人。
而在她的价值系统里,原谅对方无意间犯下错误的方法,就是用不忠来清零,来平衡自己的心理。
祖曾经指责卡特:“每年夏天你都要在我的朋友中找个情人。”
在不忠行为上,占和卡特不相上下。他们彼此背叛。
但卡特是一只好斗的母鸡,总要争个输赢。比如占有吉尔贝特,卡特有祖。然后卡特就要再多去寻找一个情人。
卡特和占
然而,他们并不像自己想象的,能够清零从头来过。在彼此背叛的过程中,他们互生妒意。
爱一个人,怎么会不想把他占为己有?
占越来越不信任卡特,他总是在想,“她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他们快乐的时候就是亚当和夏娃。他们怨怼的时候就是撒旦和炼狱。他们闹翻了又和好,和好又制造新的痛苦。
卡特和祖
祖作为一个独善其身的旁观者,他对卡特说,
“你的格言是:夫妻间必须有一个人保持忠贞,这个人却不是自己。”
他还说: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爱的就是原来的他,而且还不要企图改变他,因为你一旦真的把他改造了,他也就不是原来的他了。最好放弃这种念头:又爱这个人,又想改造他,不管你是因为对他怜恤还是想控制他。
两个暴烈的人,鲜明的人,如果把他们拆开,单独一个个地放在公共场合,他们一定是大放异彩,最富魅力的那个。可是将他们放在一起,他们便引发了各自恶的那部分。卡特和占的恶交织在一起。
占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好的关系,莫过于有分有聚。
祖心平气和,卡特却蔑视他。占粗暴地对待她,她却离不开他。
这个时候,能怎么办呢?刘瑜写过,“关于人生所有的幻觉破灭时,让小孩出场。”
占想,“只要这个孩子一出生,过去的一切都将被推翻,过去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然而,当孩子成为泡影,疲惫的占决定另娶。
疯狂的卡特带着占驾车坠入塞纳河。他们一起跌入那个壮丽的归宿。
他们死了,他们之间的冤孽已清。只有祖一个人为他们送终。
亨利·皮埃尔·罗什的原著小说《祖与占》被评价为:
“洗净荷尔蒙后写出来的处女作”。
因为写作这本书时,他已经70多岁了。
罗什的文字风格洁净、朴素、易读。这本18万字的《祖与占》,也被目为带有自传色彩。
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尽管故事的结局,以悲剧收场,我们始终不觉得悲哀——因为,这是罗什讲述自己的生活,回忆中有很多温柔、幸福和欢快。
所以,他可以不厌其烦地,写祖与占的旅行,祖与卡特的旅行,占与卡特的旅行,祖与占与卡特的旅行。
时间帮了忙。
电影《祖与占》
为什么《祖与占》的故事,平铺直叙却又精彩地像在电影里?
时间让经验沉淀下来,并且自动过滤出无用的分支,只留下那些重要的事情,并自动排了先后顺序,它们终于变得文从字顺了。
罗什在写作《祖与占》之前,已有众多头衔:知名记者,艺术品收藏家。但是这本“洗净荷尔蒙后写出来的处女作”,赋予他的不仅是作家的头衔,还有存在过的最重要证据。
书写出来后籍籍无名,直到弗朗索瓦·特吕弗发现了它,将它搬上了大银幕。
特吕弗这样说道:“我在某篇《边城侠盗》的影评中提到了一本名叫《祖与占》的小说,之后小说作者亨利·皮埃尔·罗什给我写了一个条子,于是我跑去见他,剩下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而让娜·莫罗的出演,赋予了卡特血肉之躯,也因卡特这一角色成为倾倒法国的“新浪潮情妇”。
那么,大家知道让娜·莫罗吗?大家看过《祖与占》吗?
对此,大家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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