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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与李六如的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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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与李六如的故事(上)

■ 凌 辉

李六如,平江献钟泊头人,历任毛泽东办公室秘书长、最高检察署党组书记兼副检察长等职。他与毛泽东交往密切,有着不少鲜为人知的故事。

结识毛泽东

1920年末至1921年初,湖南平民教育运动蓬勃地开展起来,县报发展也形成了声势,李六如因而一时成为相当知名的先进分子,引起了毛泽东的重视。

一天,毛泽东派喻寄浑前来约见。喻寄浑对李六如说:“第一师范的毛泽东介绍我来和你谈谈。”李六如高兴极了,说他早就想去拜访毛泽东,只是刚来长沙不久,一时无人引见。

就在这天,李六如、喻寄浑兴致勃勃地去到贡院西街的船山学社,先会见了在这里担任社长的何叔衡。

在何叔衡的房间里,毛泽东已坐在那里了。毛泽东蓄着陆军头,身体虽不胖大,个子却相当高,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出明朗的神采。他穿着一件不蓝不白的洋布长棉袍,一双黑色棉布鞋子,手里拿着一大束报纸。经何叔衡介绍后,毛泽东和李六如亲切地交谈起来。李六如钦佩地称赞毛泽东组织起了湖南学生联合会、新民学会,又在五四运动、驱张运动出力不少,立了大功。毛泽东谦逊地回答说:“这算什么功,靠大家的力量嘛,少数人逞不起英雄的。”

何叔衡讲,毛泽东除了办这所自修大学外,还办起了文化书社和许多夜校。毛泽东接过话题对李六如说:“听何胡子说,你在武昌当过兵,打过仗。辛亥革命那年,我也在长沙当过兵。”“他还耕过田哩,”何叔衡指一下毛泽东,然后指一下自己:“我是没有当过兵,也没有耕过田的。”毛泽东幽默地说:“秀才当兵会造反咧。”随即又说:“我们这些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就怕‘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会穿吃,那就不好。”

李六如听了,心想:经济基础上分阶级,难道知识分子也有阶级?这时他虽从书本上,多少懂一点剥削阶级的概念,然而阶级分析和阶级意识,还是很模糊的。他正在品味这些话时,却听毛泽东问起他在平江办夜学的情况。李六如于是将如何以救民工厂和兴业织布工厂为基点开办夜校,逐步发展到各行业和农村等具体情形,一一叙述。毛泽东凝神地听着,然后说:“办夜学是好事。不过,单教几个字,恐怕不够吧!”接着又问道:“现在还办吗?有没有人主持?”李六如回答说:“还在办。”便将农事公会余贲民和工业公会陈茀章怎么办工会、农会,办夜学的事告诉毛泽东。毛泽东听了甚为高兴。

李六如对毛泽东说:“我在《湘江评论》上看见过你写的《民众的大联合》那篇文章,写得很好。”接着,他皱起眉头,把自己的疑问直接提了出来:“不过——中国人多、地广,恐怕不容易联合起来。加上南北军阀势力大,老百姓赤手空拳,恐怕不济事吧?”

“哎——那不见得。”毛泽东说:“‘众志成城’嘛。俄国十月革命,不是个好榜样吗?我们中国,从鸦片战争、太平天国,到辛亥革命,都失败了。原因很多,其中一条,就是缺少有正确领导、有严密组织的民众基础。现在工商失业,农村破产,更是中国人民需要革命的时候。所以从五四运动以来,各界人民都开始有了组织,虽还不够普遍,但比起从前,大有不同啦。”他指出,只要有像俄国那样坚强的党做核心,又普遍又深入地发动民众,使他们觉悟,组织起来,以占人口最多的工农民众为基础,把四万万五千万人的大多数团结在一起,再加上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就一定能够成为一支强大无比的革命队伍。毛泽东满怀信心地说:“到那时,就不怕什么帝国主义、什么封建军阀打不倒。历史的车轮是前进的,人类社会是发展的。事在人为。”

听了毛泽东的这些话,李六如笑逐颜开,心里开朗多了。过去他常为中国的前途、人民的命运彷徨不安,甚至悲观失望。现在,他像夜晚迷失方向的航船,遇见大灯塔似的高兴起来。由衷地说:“对,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毛泽东又关切地询问了平江遭受兵灾以及人民生活的贫困状况,还详细地问了李六如破产后,生活是否困难等情形。

打这以后,李六如和毛泽东、何叔衡的交往越来越密切。

俗话说,世间难得一知己。现在李六如结识了毛泽东、何叔衡等知己,心里热乎乎的,几天不见面,就闷得发慌,定要抽时间去看看,聊聊。毛泽东和何叔衡也常到李六如的家里走走,他们无所不谈,亲密无间。每到快要吃饭的时候,李六如总要叫妻子钟桓英把从平江带去的腊肉、辣椒弄上一大碗,招待毛泽东和何叔衡。他俩很随和,笑呵呵地和李六如边谈边吃。有时辣椒太辣了,辣得毛泽东大汗淋漓,毛泽东却全然不顾,还是照样大口大口地吃着。

这时,李六如便微笑着说起平江乡间一青年妹子写的一首情歌:“要吃辣椒不怕辣,我爱情哥不怕杀;刀口架在脖子上,也要与哥结成对!”

好,有骨气!毛泽东翘起拇指赞赏道,干革命就要有这种不怕辣、不怕杀的精神。

1921年中国共产党正式建立以前,各地的共产主义者先建立了党的后备军——社会主义青年团。1920年8月,在上海共产主义小组领导下,成立了社会主义青年团,俞秀松为书记。青年团当时是半公开的组织。毛泽东同上海共产党发起小组负责人陈独秀和北京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负责人李大钊、邓中夏等,都建立了组织联系。10月间,他同时接到上海和北京寄来的社会主义青年团的章程后,就立即着手在湖南建立团的组织。

毛泽东积极地在第一师范、商业专门学校、第一中学等校的先进师生中,寻觅发展团员的对象。他早把李六如看在眼里。在船山学社的一次闲谈中,何叔衡带试探性地问李六如是否知道毛泽东他们那个组织?李六如很兴奋地低声问道:“是不是共产党?”何叔衡告诉他:不是共产党,是s.y.,即社会主义青年团。李六如详细询问了社会主义青年团的性质,知道s.y.就是信仰科学社会主义的,与信仰空想社会主义尤其是巴枯宁、克鲁鲍特金的无政府主义学说的湖南劳工会的黄爱、庞人铨等有根本的区别。何叔衡还拿出一张马克思的照片给他看,李六如仔细地端详着,心中升起一股对这位无产阶级伟大导师的无比钦敬之情。

何叔衡让李六如去找毛泽东谈一谈,并于当天晚上,把这次谈话经过告诉了毛泽东。另天,李六如同毛泽东谈过话之后,于1921年秋,由毛泽东、何叔衡介绍,李六如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

李六如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后,常到自修大学听讲马克思的《哥达纲领批判》等课程。这期间,他又结识了罗迈、夏曦、刘少奇、郭亮等人。

一天,听完课后,何叔衡和毛泽东约李六如到何的住处,毛泽东谈起中央决定,s.y.社会主义青年团要改为c.y.——共产主义青年团,限定年龄到二十八岁止。何叔衡说还有一个组织,就是共产党。它的代称是c.p.,但比c.y.要求严格。其时,李六如已三十四岁,他很着急。听说还有c.p.,就想加入,问行不行?

“行的,只要你自己有决心。”何叔衡回答说。接着,便将c.p.的纲领、奋斗目标和实行民主集中制以及个人要服从党的利益、严守党的机密等党的基本原则,给李六如讲述一遍。并针对李六如不愿接受学生的批评意见,认为有损老师尊严的想法,指出这是小资产阶级爱面子的心理,是知识分子自高自大的表现。

何叔衡说,批评是我们的武器。共产党员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牺牲生命都不惜,难道连批评也接受不了吗?后生可畏,不可藐视青年人。李六如听后思想受到很大触动,连连点头称是,当即坚定地表示:“只要党需要我,我一定不顾一切,跟着党奋斗到底!”

没过几天,李六如又找到毛泽东,向他详细谈了自己对党的认识,表明自己的态度,迫切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毛泽东向李六如详谈了党的有关情况后,决定由他与何叔衡介绍,李六如就由社会主义青年团员转为中国共产党员,没有经过候补期。当时又叫由中学升入大学。中学即团的化名,大学为党的化名。时值1921年冬。

(作者系三阳乡人,县史志办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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