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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小孩,站起来

作者:闰土的花果茶

最近入夜听的推荐音乐,不知怎么变得欢快起来,明明打算在深夜里听听略带伤感的曲调,让自己躁动一天的心能在夜里平静,却不觉让它随着音乐摇摆起来。我们似乎都是初闻不识曲中意,再闻却是曲中人的感觉。那欢快的音乐听着听着,我就伤感了起来,也许是悲剧都包裹着喜剧的外壳,正因为越灿烂的美好,那份悲伤才能深入内心。就像是突然变成的午夜时刻的电台,用低沉清晰的嗓音描绘着一个又一个,别人的故事……

一、离去

人总是突然长大的,就像陈年的烈酒,在不知名的某一年里,突然就和酒曲和解了,然后放下自己一直以来的对抗,转变为柔和的浑浊的液体,将狂热的自己埋藏在平静里,也许会在某个人的胸膛里化做热血喷涌,也许就这样孤独的沉寂。成长都有代价,当你失去过温暖,也就理所当然的认识到焰火的光明。失去的越多,便得到越多。小时候的我们渴望长大,长大后的我们渴望重来,小孩子永远是全都想要,而大人知道,全都得不到。我又想起我朋友的故事,他是从小奔跑在山里的孩子,父母为了生计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一次家,于是便跟着外公和外婆长大,他总是想着,等他长大了,外公不会再敲他的头,不会说他错了,他会给外公买最喜欢的酒,和外公坐在小院的地上,一起谈谈邻居家的鱼塘。但是,他还没有长大,他还不够听话,外公就离开了他,去到了他去不到的地方。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长大了,在没有外公的,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他也许想念的,是外公能再骂骂他……如果失去家人是让人成长最快的方法,我想,他可能永远都不想长大。

二、漂泊

人总是在路上,或者是前往路上的路上。这个朋友的故事,是一个年少轻狂的人,遇见的故事。每年的暑期照旧来到,他孤身一人前往离家千万里的工厂,不问来由,不知归处。只是路边电线杆子上的小广告吸引了他,为了所谓的独立,所谓的高薪,他在那工厂里,不分昼夜的工作。流水线的工作,让每个人脸上都带有疲惫,但他脸上的稚嫩还是让周围的人对他充满好奇。“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在这里当工人?”一个工人如此问到,我朋友回答道“我读书的中途,拿着和你工作几年一样的工资,当我读书结束了,你怎么肯定我会和你一样呢?你的人生固定在这没有昼夜的工厂,而我才刚刚开始。”这个工人哑口无言,但旁边的另一个工人却莫名的哭了,他是一位年龄大抵三十左右的男人,听完我朋友的话,却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当着我朋友和他们的同事,默默的哭了。他没有呜咽,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我们问他怎么了,他说,他也想读书,但是家里没钱让他读下去,他只能出来打工,进工厂。他说,他的成绩很好,当时的自己也是年级的前列。他说,他也想过继续读书,可是他还有父母要养,他的父亲还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他说,他真的羡慕我朋友,人还年轻,还有梦想。

三、归来

落叶总是归根,离去是为了归来。接着上个朋友故事,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工厂的日子终归是结束了。但是归来却成了问题,远离城市的工厂,临近开学的车票紧张。他不得已选择了路边小广告的黑车,破破烂烂的车身,叼着烟头,半裸上身的司机,都预示着行程的风波将起。果然,一路上走走停停,核载八人的小面包车挤满十几个归家的人,他的脸挤在车窗玻璃上,没有任何可以坐的地方,他在夹缝中挣扎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他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长达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只在深夜里能短暂的休息。他忍不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他的妈妈似乎是刚刚清醒,便连忙询问怎么了,他想说许多的话,但涌到嘴边,只有一句:“妈,我看着这里的夜景,突然想你了。”“妈妈不看夜景也一直在想你啊!”他连忙找了些理由,挂断了电话,望着漆黑的夜,呜咽起来了……

也许有人会问,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啊?我答不上来,我只知道,他是一个笨小孩,往着胸口拍一拍呀 勇敢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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