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曹旭
他的身影，在我的日记本中闪烁。四周岁的时候，我用腹部温暖他的一双小手，他冰凉而柔软的小手。那是我的罪过呀，摩托车速太快，没穿大衣，寒流越过摩托的前脸，收缩成锥形，正好袭击坐在踏板上他的背部，他娇小的背部。他说他手疼，我放慢车速，用腹部温暖他冰凉的小手。
他的身影，在我的日记本里闪动。四周岁的那天。腊月十三的那个寒晨，我们走得匆忙，忘穿大衣，虽小心翼翼缓缓驶过冰地雪辙，却终于在半途中冻疼了儿子的双手。我却呵斥他的难耐及寻求呵护。我是他的爸爸，却呵斥他要坚强，尽管心中隐隐作痛，尽管郊外的路沿残雪皑皑。
他的语言，也在我的日记本中跳跃。马上就要四周岁的腊月初六，我伏案书写，他跳过来纠缠，在床的周围绕来绕去。“把玩具拿来吧。”“不拿，大人又不玩玩具；妈妈，拿去大人又不玩，啊？妈妈，啊？大人又不玩玩具！”儿子和他妈妈说话。他见我不理他，故意和妈妈逗着说话，还是故意引起我的关注？
他的泪光，曾经在我的细小的文字中闪烁。四周岁的那天，我俩放最慢的车速，无暇顾及那原野的残雪美景，缓慢地滑进单位，尚未恢复冻疼双手甚至寒冷着身子的骄儿，又被一个同事玩笑逗凶。他稚嫩的双眼，有泪光在闪亮。我却仍是呵斥他，告诉他哭是没有用的，面对逞凶的人，要大胆地告诉他，自己不喜欢他。
如今，我翻看封面斑驳的日记，看到这些岁月的时候，看到那些情景的时候，不觉拿起电话，打给家里，问儿子醒了吗，已经九点了，等会儿喊醒他吧；在那些字里行间，看到皑皑的白雪和我们往昔的岁月，不觉仰靠在椅子上，任清凉的阳光，越过蓝色窗帘的边沿，照在我的脸上，照见我的泪光。
是啊，昨晚十五，有很好的月亮，在小城车站的广场上，分外的清晰，或远或近那不时绽放的烟花，映衬着圆月的清朗和俏丽。昨晚十五，有很好的月亮，我却在广场值班，没能陪你，要不儿子，今晚？今晚我们一起外出晚饭，肯定有很好的月亮，很好的月亮和温柔的月光。
☆ 作者简介：曹旭，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教师进修学校干部，笔名陈草旭变，近年来有数百篇散文、小说见散文在线、红袖添香、古榕树下、凯迪社区等文学网站，合著有人物传记《那年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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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