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class="pgc-h-center-line">哈喽宝宝们,欢迎观看李想最新连载文,今天是第二十四章</h1>
可人语录:无论是搭档、夫妻、密友,彼此之间有些秘密是无伤大雅的
陆天放的父亲在A市是数一数二的地位,十一岁那年,他被绑架,是郑翊亲自把他从地窖里抱出来的,刘警则亲手击毙绑匪的头目。
而绑匪的头目,正是陆天放的保镖。也是前特种兵,为了钱,这个陆天放一直叫叔叔,最最崇拜的男人,伙同几个战友,绑架了他。
从那以后陆天放这个原本品学兼优的孩子,开始往纨绔子弟道路上一路狂奔。
他有钱,又豪气,爱玩能玩会玩,自然结识了不少“好朋友”,其中的一个好朋友名叫赖中山,邀请他共同开设赌局。
一开始他还觉得有趣,直到赖中山为了讨债,在他面前打断一个赌客的腿,切了赌客的手指快递到赌客家里逼赌客拿钱...
陆天放这才吓得半死,他虽然纨绔,但本质上就是个被宠坏的熊孩子,于是他把这事告诉刘警。
他那个“朋友”太聪明,对外打得都是陆天放的旗号,平时在赌客、员工面前对陆天放是毕恭毕敬,就算讨债,也是开口就说——我只是打工的,陆公子才是我老板云云……
这事儿要是捅破了,陆天放妥妥的主犯无疑,虽然他一没出本钱,二没出人力,要说出力也就介绍几个朋友去玩,可是在证据面前,陆天放就是主犯。
他跟刘警报案,都可以被说成是自首,就连那个赌客被切手指,陆天放都是在场的,说不知情都躲不掉。
刘警的所谓两个月撒网,根本是他教陆天放胡作非为,逼赖中山要从后台跳出前台,承认自己是老板,免得自己本来赚大钱的生意变成了陆天放的“大富翁”游戏,说不定哪天就玩没了。
郑翊出现在赌场时,赖中山捏了把汗,生怕这是熊孩子的另一套把戏。
郑翊笑呵呵地递上一支烟,赖中山眯缝着三角眼,下意识地缩缩将军肚,嘿嘿一笑。
“我听天放说……您救过他的命?”
“小事一桩。”郑翊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你知道我们这个生意呢……是……”
赖中山本来想讲陆天放是老板,可想到这两个月来他的作为,又赶紧改了口,怕郑翊搞不清楚状况坏了他大事。
“就是我和他关系好,他平时拉人进来玩,为了替他撑面子,随口承认他是老板,可如果像他说的,让你做保安队长……就有点……”
开玩笑,原来的保安队长是他的心腹手下好不好,怎么能随便进来一个人就是保安队长呢?
“哦?他跟我不是这么说的啊。”
“那是他小孩子爱吹牛,真不好意思,兄弟你的车马费我一定……”
“做不做保安队长其实我无所谓,我也不是贪那点车马费的人,天放这孩子呢,跟我颇有点渊源,不瞒您说,我也另有老板……”
“老板?”
“陆老板啊。”郑翊眯起眼睛一笑。
“天放是陆家一脉单传,陆老板对他不放心啊……”
赖中山松了口气。
陆天放是陆家独子他知道,他更知道陆天放他爸这些年不老实,养了几个情妇,可惜不是没怀上就是让老婆抄了。
随着年龄一天比一天大,再生个儿子重新培养的机会越来越小,对这陆天放也越来越重视,送个保镖给他,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那陆老板的意思是?”
“陆老板原来隐约听说儿子搅进什么地下赌场,很是担心啊……这回有你的话我也算任务完成一半,天放这孩子啊,任性了点,还请您多照应啊。”
“何必这么客气,天放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郑翊笑嘻嘻地拍了拍赖中山的背,状似不经意地关了缝在衣服里的窃听器。
张宏亮那天自赌场回了家,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关了卧室的门,在里面翻着通讯录打电话。
他这些年在股市上认识的人不少,但正眼看他的不多,有些人跟他交往几次觉得这个人太痞太虚,跟他也没深交。
关系好的情形都跟他差不多,他能想到的豪客,多半是朋友的朋友,他跟朋友们云山雾罩的一通吹嘘,把赌局说得要多高端有多高端,把自己说得跟老板要多熟有多熟,直接省略了自己是通过郑翊这个“保安”才能见识那么大的赌局的事实。
那些朋友头一次听他说,都答应得很痛快,他也因此高兴了一整天,还跟郑翊要了二十几张vip金卡,以为发财的日子就在眼前。
可到了周五马上就要敲定周六赌局开局的事了,他再打电话,事情就有了变化。
“哥们,我跟你说,你可别嫌百分之一的提成少,架不住赌局的资金流量大啊,我昨天就看他们玩一个小时的拖拉机……输得最多的那位就输了两百多万……赢得最多的那位赢走了一百多万啊。
我听他们说,那天都没什么大输赢呢,你想想百分之一是多少!”
“肯定是可靠的朋友开得赌场才会叫你带人过去嘛,我跟你说,我这个朋友黑白两道都搞得定,在他那里赌百分之百的安全。”
“行,就这么说定了啊,你要是把人带去,肯定少不了你的……你别不一定啊……得有准信儿……入场费不能免啊,人家……至少一万,不,这一万不包含在赌本里……你要自己去啊?呵呵,肯定是不行啊……”
他这么打电话打了整整两天,也只不过敲定四、五个人的样子,就这四五个人也不是什么大豪客,离他预期有点远,让他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高昂变得倦怠。
他在家说话声一直很高,隔着门板也能听清楚,陈淑良借着擦地隔着门板听了一会儿,莫名地觉得心悸,可又不敢劝阻。
赌博,一场上百万的赌……靠谱吗?如果被抓了怎么办?
张宏亮打完电话,看见她拿着拖把在那里发呆,瞧着自己欲言又止,不由得有些烦燥。
“你快别摆着那张臭脸了!老子刚时来运转,你就摆这张臭脸坏老子财运,你看看人家都知道打扮的漂漂亮亮,带出去也有面子,你瞧你,跟保姆似的,也不知道买两件像样的衣服……还有你那脸,褶子多得能夹死苍蝇……”
“我……”
陈淑良听到这些,只感觉心底无比凄凉。明明是他不上班还败家,自己一个人赚钱养全家,省吃俭用任劳任怨操持家里一切,可得到的是什么呢?
被自己老公嫌弃像保姆,嫌她不会打扮带出去没面子,如果不是他张宏亮无能,她会没钱打扮会过这种惨淡的日子吗?
她第一次理解了办公室里那些选择离婚的小姑娘,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的好,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她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随即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正想着,张宏亮瞪了她一眼,说道:“我出去走走,晚上不回来了,不用等我。”
他说完,穿上西装开门就走。
凌晨两点。
“嘀嘀嘀!!”
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可人忽地一下坐起来,几乎是本能地按亮了电脑屏幕,又被屏幕亮得眯缝着眼睛半天睁不开。
郑翊光着脚只穿着短裤跑了进来,屏幕上的画面让两人心都揪起来,张宏亮西装和衬衫扣子都解开了,露出光光的肚皮,使劲儿砸着自家的门,喊着开门开门。
“摄像头是我昨天装的,加了夜间动态捕捉功能。”
因为是夜间光源不足,张宏亮的眼睛亮得像野兽一样,不由得让人为门里的母女担心。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张宏亮几乎是一时间就一脚踹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知在说什么,两个人还想细看,门已经关上了,没一会儿摄像头也暗了下来。
“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林可人摇了摇头。
看病例报告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另外一回事。
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有些冷,郑翊随手拿遥控器关了空调,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郑翊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有些时候有些关系,虽然只隔了一层窗户纸一样的距离,可却没有人肯去捅破。
半小时之后,救护车刺耳的尖叫声吵醒了小区的居民,先是有人按了门铃,然后拼命拍门。
林可人披了件衣服起床,郑翊速度奇快地把沙发床恢复成沙发,抱着被子跑进卧室,林可人这才打着呵欠开了门。
“谁……”
陈淑良像是疯了一样地冲了进来。
“凯欣……凯欣……”
林可人扶住了她,刚才在监控里看见张宏亮喝醉酒回家,抬腿好像踢了什么人,她以为受伤的会是陈淑良,没想到是凯欣。
“凯欣她爸爸喝醉了酒回家,我头疼得很,吃了药才睡下,没听见他敲门……凯欣一向怕他,不敢开门……后来……她爸急了……凯欣这才……”
陈淑良眼神涣散,神情恍惚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也好像是药劲儿还没过。
“她爸爸脾气不好,在外面等久了,凯欣给他开了门,他以为是我……抬腿就给了她一脚,孩子……被他踢飞了出去,头……头撞到了什么地方……他看都没看孩子就进了卧室,看见我在睡,又把我从床上扯下来打……幸好他这次喝多了酒。”
陈淑良气急败坏的说着。
“他睡着了,我没听见凯欣的哭声……就去客厅找她,凯欣头破了……脸上都是血……”
“什么?”
“那救护车是你叫的?”
“嗯……我……我钱不够,对了,我是来借钱的……我带她去看病……”
陈淑良说完腿就软了,蹲在地上不知在念叨什么。
“起来!你还是当人家妈的吗?快起来!”
林可人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抬手使劲儿拍了拍她的脸:“快起来!走!咱们带凯欣去医院!”
郑翊不耐烦看她们纠缠,穿了衣裳就出门。
“我先去看看凯欣,你等会儿开车带她去医院。”
陈淑良听见关门声,好像清醒了些。
“凯欣……”
“你究竟吃了什么?”
“我老公说晚上不回来,我吃了两片安眠药就睡了,我失眠……不吃药睡不着……”
然后不吃曲马多醒不了,这女人现在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
林可人把她扔在地上,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又从厨房接了一盆水,直接泼到了陈淑良的身上,陈淑良被冷水淋得在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啊……啊啊!!”
“起来!”
林可人扯起了她:“你是凯欣的妈!”
要不是现在报警要坏大事,她现在就想报警把张宏亮抓了,可是这样的事中国立法严重滞后,只要父母一口咬定是意外,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上次报纸电视播了很久的虐待案,最后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小孩的父亲被判了一年。
“凯欣!凯欣!”陈淑良终于意识清醒了些,扯着林可人道,“救凯欣!”
“郑翊已经去了。”
“凯欣会怕,我去找她……”
陈淑良浑身湿透地开了防盗门跑出去,林可人实在拿她没什么办法,一跺脚也跟着追出去。
急诊室值班的中年男医生目光严厉的停留在陈淑良的身上。
这个医院离荣光里最近,凯欣也不是第一次到来这里,有些医护人员已经认识她,看见小女孩满头是血地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有些小护士当场就哭了。
“孩子怎么受伤的?”
“她……被我老公打的?”
她鼓起很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要是在以往,她的回答必定是孩子自己摔的,不小心跌倒之类。
“她正在里面做脑ct,看见片子之前谁也不知道她伤得程度。”大夫冷冷地说道。
“你手腕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陈淑良一低头,这才看见自己的手腕已经红得发黑。
“不用,只是皮外伤。”
“随你。”大夫对陈淑良的伤已经见怪不怪,随口说道。
林可人脱了外套给陈淑良穿上:“陈姐,姐夫呢?”
陈淑良四下看看:“他,不知道……”
交完款回来的郑翊接了一句:“救护车接走凯欣的时候他还在睡,我叫了他没醒,我跟着救护车来的。”
他刻意隐去了自己叫他时一不小心单手卸了他一个膀子,明早救护车还得上张家一次。
张宏亮这王八犊子,要不是放长线钓大鱼,依郑翊的性子,这种欺凌妇孺的怂逼软蛋,他找没人的地方教育两小时出来也就老实了。
三个人无言地等在ct室外面,没多大一会儿凯欣被推了出来,急诊室的医生眉头紧锁地看了她的片子。
“左侧顶部外硬膜下血肿,要马上做手术。”
“出血量大吗?”陈淑良小声问。
医生看了她一眼:“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护士吧?自己看。”说完把ct片子连同报告交给陈淑良,陈淑良看凯欣虽伤得不轻,但没生命危险,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你们先签手术同意书,然后去交手术押金,我好通知手术室做准备。”
陈淑良立马签了字,郑翊拎了包下楼去交款。
凯欣是个很乖的孩子,受了伤之后更乖得像小猫一样,躺在病床上小口地吃着林可人给她买的葡萄,眼睛却片刻不离妈妈。
“妈妈,快开学了,我赶得上吗?”
“当然能。”
“这样我就放心了。”凯欣叹了口气道:“妈妈,爸爸呢??”
“你爸爸……他也受伤了……”
今天早晨八点多张宏亮打来电话,不是问凯欣的伤情,而是死命地嚎叫胳膊抬不起来了。
听到这,陈淑良发自内心觉得他活该。凯欣还这么小,他是如何下的去手?
她一直不愿离婚最大的原因在于凯欣,从小凄苦的经历告诉自己,父母离婚对孩子伤害巨大。孩子是母亲最大的软肋,为了凯欣,为了给她完整的家,哪怕被张宏亮打到残废,也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她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有了怀疑,这样所谓完整的家,真的是凯欣想要的吗?
陈淑良打开家门,张宏亮正捂着右肩在床上嚎,看见她回来张口就骂。陈淑良顶着骂声叫了救护车,把他带到医院。
凯欣立刻紧张起来,看着病房的门口像在看一只野兽。
“爸爸,不会……来吧……”
“你爸爸没住院,他还有事,先回家了。”
“妈妈,咱们就在医院住吧。”
“为什么?住院很贵的。”
“咱们不住这么好的病房,住上次那种好多人一间的,是不是就能住很久了?”
陈淑良鼻子一酸,隐约想起在自己小的时候,也有过一场类似的对话。
“陈姐,你带凯欣走吧,这次凯欣伤不重是她命大,如果下次……她伤得更重点……这孩子的命就没了……”
陈淑良心里一阵哆嗦,原来凯欣对爸爸已经惧怕到这种程度,林可人说的对,再不走下次命都没了。她抹了抹不知何时滴出的眼泪,离开张宏亮的念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
郑翊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半闭着眼睛养神,好像这一屋子的吵杂跟他没有一丁点关系.
离着他不远的地方,张宏亮带来的那几位豪客,一路上无精打采,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变成赌徒那种病态的兴奋,一个个拍着张宏亮的后背,称赞他这次会办事,找到了一极好的地方。
张宏亮拖着一只受伤的胳膊,笑得志得意满,就连身上的伤,也似乎成了勋章一样。
他在屋里看了一圈,注意到在角落里养神的郑翊,拍了拍他的肩:“兄弟,真谢谢你了。”
郑翊好像才发现他一样坐了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太困了,连你来了都没听见。”
“呵呵……”张宏亮干笑了一声。
“听说昨天是你把凯欣送到医院的?真是谢谢了……昨天我喝蒙了,连胳膊什么时候摔脱臼都不知道,凯欣这孩子看着斯文,实际比男孩还淘。”
“嗯嗯。”郑翊佯装不知情地点头答应着。
“小孩子嘛,受点伤难免的。”
他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疤。“这个是我小时候淘气,磕暖气片上磕的,当时流了不知多少血,快把我妈吓晕了,我爸直接拿香灰给我抹上了,我也长这么大了。”
“哈哈哈,现在的小孩就是太娇了,咱们小时候哪有那么精贵,凯欣这次住院都是你垫的钱?”
“没事没事,小意思。”
“感情归感情,钱归钱,你送凯欣去医院已经够意思了,钱我明天拿到提成就给你。”
“行,行,行,不着急,你要是缺钱就先花着。”郑翊笑道,递了支烟给他。
“不过我跟你说,你带来的这几个人不行啊……你看看,咱俩说话这工夫,就有人直接下桌了。”
“呵呵……现在他们知道我有门路了,下回就不止这几个了,玩股票的,有几个不爱赌。”
“嗯,恭喜你发财啊。”
郑翊看着张宏亮志得意满的脸,心想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第24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