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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小超(孙希超)《小超访谈录》:访“小小的我”苏红

作者:粒歌

【一夜成名】

小超:1986年的那届青歌赛对您的人生来讲,应该说影响非常巨大。在此之前,或许您只是一位普通人,只是在唱歌;在此之后,找没找到当明星的感觉?

苏红:是,那当然了。那时候电视台频道比较少,所以大家都在看我们的比赛。结果到了第二天,大街小巷的就全都知道了。当时我一出门,不管是什么场合,走到哪儿都被围着,找我签名、让我唱歌,就喜欢听两首——《三月三》和《我多想唱》。有时候确实觉得怎么一下子就有这么多人认识了我。那时候通过我们团,通过辽宁省电视台,通过中央电视台给我转的信件,可以说是用麻袋来装的,那时候影响力的确是很大。

【成名之后,依然低调】

小超:这些也是出乎您意料之外吧?第二天是不是也有点儿飘飘然的感觉?

苏红:那倒没有。因为我从小所受的家庭教育就很严厉。我父母是军人,对子女的要求很严格,无论做事做人都很低调。我14岁就参加工作,当时是被辽宁省本溪市歌舞团录取的。我们团对我在人生和艺术两方面也给了很多培养,过去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包装机制,一个团体里面就是老带新、传帮带的传统。所以我们从小也在团里养成了为人处事低调谦逊,艺术追求认真谨慎。后来到了谷建芬老师那儿,又得到了很好的训练。谷老师不仅在艺术上对我们要求特别严格,在做人上也是特别的严厉。

主持人小超(孙希超)《小超访谈录》:访“小小的我”苏红
主持人小超(孙希超)《小超访谈录》:访“小小的我”苏红

【参赛时候的故事】

小超:到北京是自己坐火车去的吗?

苏红:我自己一个人坐火车去的北京。说实话当时到北京去考试,现在我倒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参赛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去的。说来挺巧合的,因为我们在休假,当时他们就找不到我,所以也就通知不到我。然而特别巧的是,我在辽宁歌舞团宿舍附近散步的时候,被辽宁电视台组织这方面工作的一位同志看到了,他问我你已经进决赛了,怎么还不去,还有心情在这儿散步?我说我我不知道还没有接到通知,。他说您赶快回本溪吧,您们电视台会通知您的。然后我就回到本溪,一看离报道时间已经很近了——也就是第二天。我就抓紧往北京赶,车票也没来得及买直接就上了火车。因为当时我们那儿的人,一听说我要去北京参加大奖赛都是全力支持。我当时还觉得不好意思,万一没给家乡争光,这车票不亏了吗。于是就这样我到了北京,参加了比赛,然后拿了大奖。其实我觉得在人生的各个关口,都有好多好多的朋友,甚至是不认识的,是这些朋友给了我很多支持与帮助。好像在我的艺术道路上,在每个重要的阶段,都有贵人相助。当然,我自己也是比较努力的,但是我觉得给予我帮助的人,更为重要。

【专业培训,影响很大】

小超:苏红老师,在这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很多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喜欢唱歌,但是大都没有受过专业培训,您认为经过专业培训的和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区别很大吗?

苏红:我认为区别是很大的。通过到谷建芬声乐培训中心学习后,我觉得艺术都不是单一的艺术,而是立体的艺术。记得在谷老师那儿学习的时候,她给我们开办了多达八门的课程:英语、日语、文学、声乐——当时声乐是请金铁霖老师来教的,文学也是请的专家,还有音乐史、吉他、形体——也就是舞蹈等等,都很全面。所以通过那一段时间的学习,我觉得在演唱方面提高很大。不用去刻意学习声乐技巧,也不用多高难度的声音表达方式,通过这些知识的充实,在唱歌的时候就会明显的感觉很立体,在各个方面,包括把握歌曲风格以及把握歌曲感情方面,我觉得都比以前好很多。

主持人小超(孙希超)《小超访谈录》:访“小小的我”苏红
主持人小超(孙希超)《小超访谈录》:访“小小的我”苏红

【走基层,到一线】

小超:那时候二十出头的姑娘,第二天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您叫苏红,并且知道《三月三》和《我多想唱》这两首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一个低调的心态,对那时的您来讲,我想还是很难得的。

苏红:对。其实不是人没有欲望,不是人没有想法,是会有波动的,是会有起伏的。但是1986年获奖以后,1987年我就调到了全总文工团。当时每年要面对一亿四千万职工演出。也是在下去演出的过程中陶冶了情操,看到一些感人的事例不断的教育着我。

小超: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提倡的走基层,实际上那儿时您就一直在走——带着自己的歌声天天在基层演唱。

苏红:是,所以我说每一次到基层演出,都是对我和我们团同事一种心灵的净化。我在长期深入基层的过程中,受到了很大影响。三九天最冷的时候,我们去大庆演出。大庆的那些工人朋友们提前两个小时就在井台上等候。我们就在井台上演出,井台就是舞台。在那里演出的时候,刚一喘气鼻子下面就结冰。零下几十度的环境,眉毛、睫毛全是白的。我们表演的时候穿的也是大衣,完全没有形象。那时候您已经不是演员了,而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就这样心贴心的唱,大嗓门的唱,用心去跟他们交流。

小超:像这样的演出,在您的记忆力有多少场?

苏红:太多了。这是三九天,还有三伏天的。三伏天的时候,我们去山西太原煤矿演出,当时地表温度40多度,煤矿工人却都穿的很厚,戴着矿工帽,露着小白牙。地上温度那么高,他们也提前几小时去等着而且是席地而坐。同时他们怕我们演员晒坏了,都准备好了墨镜、草帽什么的,让我很感动。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跟大家一样,所以我也不戴帽子,不戴眼镜。实际上看舞台上的艺术,他们更希望看到艺术下边的人,看到底下的一种感情,所以每次当我上台的时候,观众的那种掌声的确是不一样。

【节目讲述】

走基层,到一线,成名后的苏红做的反而是最不出名的工作,但她毫无怨言,士卒身先,因为在这里,她收获了感动,收获了真诚。也正是由于苏红的名气和歌声,她在全总文工团过上了最为忙碌的日子,东奔西跑,演出不断,但她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她说,她要用歌声回报观众的期盼与喜爱。

【观众最爱成名曲】

主持人小超(孙希超)《小超访谈录》:访“小小的我”苏红
主持人小超(孙希超)《小超访谈录》:访“小小的我”苏红

小超:您到现在一共演出过多少场,是不是自己也没法算清了呢?

苏红:1989年之前,每年给团里演300多场,后来就是200多场,再后来100多场,这样慢慢的减下来了。有时候一天演好几场,四五场的时候都有。一年回家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小超:那时候累不累?

苏红:很累的,一天演那么多场能不累吗?所以在后台就经常放一张床,演出下来后就休息,睡一小觉。起来后赶紧化妆,再演下一场。那时候我们还不用伴奏带,都是乐队现场演唱,而且每场都得换歌,因为每场都有新的观众,还有老的观众跟着的要求也不一样。有时候观众还经常递条子,要求我们唱哪首歌等等等等。

小超:我希望您唱这首歌,他希望您唱那首歌,每个人喜欢的歌曲可能稍稍有差别,那时候点歌率最高的是哪一首?

苏红:点歌率最高的当然是我那些所谓的成名曲,《我多想唱》或者是《三月三》,再加上后来1987年春晚上唱的《小小的我》,这三首歌唱的最多。

小超:大家都喜欢,也都希望您能把这三首歌再唱一唱。我记得还有一首歌,叫《月亮走,我也走》。

苏红:那首歌不是我首唱的,但是在1986年的国庆晚会上,是中央电视台让我唱的,我是首次在中央电视台晚会上把这首歌唱出来的。

小超:没想到,这一唱又火了。“月亮走,我也走”,咱原音重现一下。

苏红: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

小超:短短的一句话,已经唱出了很多人对于爱情的那种憧憬,特别是在那个年代。这首歌应当算是写给爱情的一首歌曲了。那么《小小的我》这首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唱的?

苏红:1986年我不是获奖了吗,然后1987年的春节晚会就让我来唱这首歌了。

小超:一唱,好家伙,又火遍了大江南北。

苏红:大家都知道,因为春晚的受众群非常大,所以在这个舞台上我觉得演唱什么歌曲都容易出来,都会被大家认可。

小超:那能不能把这里再当成1987年春节晚会的现场,您又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苏红:咱俩一起唱吧。天地间走来了小小的我,哦,小小的我,不要问我姓什么,哦,叫什么。我是山间一滴水,也有生命的浪波,我是地上一棵小草,也有生命的颜色。小小的我,小小的我,投入急流就是大河,小小的我,小小的我,拥抱大地就是春之歌。

一曲《小小的我》,苏红既唱给观众,也唱给自己,因为她始终觉得,在艺术的道路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我”——成功固然同自己的努力跟天分相关,但更多的也需要老师、观众和朋友等方方面面的帮助。

主持人小超(孙希超)《小超访谈录》:访“小小的我”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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