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李暠病逝李歆治国无方，沮渠蒙逊大胜统一凉州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95篇

义熙十三年（公元417年）正月，李暠病重不治，临终前嘱咐长史宋繇道：“我死以后，世子李歆就像你的儿子，你要好好教导他。”

二月，李暠去世，享年六十六岁。西凉文武百官拥立李歆为大都督、大将军、凉公、领凉州牧，尊李歆的母亲尹氏为太后。

李歆以宋繇录三府事，追谥李暠为武昭王，庙号太祖。

南北朝时期，李暠堪称一位贤主，在他的带领下，西凉虽说没能一统凉州，但在面对沮渠蒙逊时不落下风，护得百姓平安。

除了护一方安宁，李暠对于文化教育也是不遗余力，在他统治的西凉境内，群英齐集，形成了以敦煌为中心的“五凉文化”兴盛期。

得知多年的老对手病逝，沮渠蒙逊立即开始图谋西凉。

四月，沮渠蒙逊派张掖太守沮渠广宗向西凉诈降，引诱李歆派兵迎接，他自己率领三万士兵埋伏在蓼泉，李歆果然发兵接应。

接应之时，李歆发觉异常，连忙率兵撤退。沮渠蒙逊率众追击，双方在解支涧会战，李歆大破北凉军，斩首七千余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沮渠蒙逊修建建康城，设置戍所而归。

义熙十四年（公元418年）九月，时隔一年多后，沮渠蒙逊再次率兵讨伐西凉，李歆准备迎战，左长史张体顺坚决劝阻，李歆停止行动。沮渠蒙逊将西凉境内成熟的庄稼收割，满载而归。

在此之前，李歆派人出使东晋，报告他继位之事。十月，东晋朝廷以李歆为都督七郡诸军事、镇西大将军、酒泉公。

同年，沮渠蒙逊向东晋奉表称藩，东晋朝廷以他为凉州刺史。

继位之初，凭借父亲打下的基础，李歆不仅击败了沮渠蒙逊，还将西凉治理得井井有条。但在一段时间后，他原形毕露，不仅用刑严酷，还喜欢大造宫殿，挥霍着父亲来之不易的基业。

元熙元年（公元419年），从事中郎张显和主簿氾称都苦口婆心的上书劝谏，李歆全都置若罔闻，还对他们心怀不满。

永初元年（公元420年）七月二十二，刘裕下诏以李歆为都督高昌等七郡诸军事、征西大将军、酒泉公。

不久，沮渠蒙逊再度谋划进攻西凉，他先假装进攻西秦的浩亹，大军一到浩亹，立即秘密回师，驻军川岩。

李歆得到沮渠蒙逊进攻浩亹的消息后，果然想要乘虚攻打北凉的张掖。宋繇和张体顺极力劝阻，李歆不听。

尹太后警告李歆道：“你新造之国，地狭民少，自卫尚嫌不足，哪有余力去讨伐别人！先王临终时一再嘱咐你谨慎用兵，保境安民，等待良机。言犹在耳，为何抛之脑后？凉国虽小，但足以施行善政，休养生息。如果沮渠蒙逊昏庸暴虐，百姓自会归附于你；如果他英明有德政，你应该侍奉于他。怎可轻举妄动？依我看，你此番不但会全军覆没，还将亡国！”李歆还是不听。

眼见无法劝阻，宋繇叹息道：“如此地步，大势去矣！”

主意已定，李歆亲率步骑三万自酒泉向东进发。沮渠蒙逊大喜道：“李歆已中我的圈套，但如果他听说我回军埋伏，一定不敢继续前进。”于是下令在西部边境遍传攻克浩亹的消息，并扬言大军还要进攻黄谷。

李歆得到这个消息后，大喜过望，立即率大军开进都渎涧，沮渠蒙逊率军进攻，双方在怀城展开大战，结果李歆大败。

部下劝李歆退保酒泉，李歆却道：“我违背母亲的教训才遭到如此挫败，不杀掉这个胡蛮，有何面目再见老母。”又率领手下将士在蓼泉与北凉军展开第二次会战，再次大败，李歆还被沮渠蒙逊所杀。

听闻败讯，李歆的弟弟酒泉太守李翻、新城太守李预、领羽林军右监李密、左将军李眺、右将军李亮等向西逃往敦煌。

随后，沮渠蒙逊进入酒泉，他严明纪律，禁止士兵抢劫，百姓生活如故。以儿子沮渠牧犍为酒泉太守，又以宋繇为吏部郎中，掌管官员任免和升迁调补，西凉旧臣中有才干和声望的，都以礼延聘任官。

敦煌太守李恂是李翻的弟弟，这时也与李翻等一道放弃敦煌，逃往北山，沮渠蒙逊以索嗣的儿子索元绪代理敦煌太守。

沮渠蒙逊返回姑臧，见到尹太后，极力安抚慰问。尹太后不卑不亢道：“李氏家族为胡人所灭，没什么可说的。”

有人对尹太后道：“你们母子的性命都握在别人手中，怎么可以如此傲慢？况且国家灭亡，儿子被杀，你为什么连一点忧色都没有呢？”

尹太后道：“生死存亡，都是上天旨意，为什么要像普通人那样作小儿女般的悲恸？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了，如今国破家亡，怎么可以爱惜余生，为人臣妾呢？只求快快死掉，已是万幸。”

沮渠蒙逊嘉许尹太后的言行，赦免了她，并和她结成亲家，让沮渠牧犍娶了她的女儿。

李恂在任时，对敦煌百姓有德政，深得民心，而北凉新派的太守索元绪粗暴凶狠、阴险嗜杀，大失人心。敦煌人宋承、张弘秘密写信给李恂，请他回来主政。

是年冬，李恂率领骑兵数十人进入敦煌，索元绪逃往凉兴。宋承等推举李恂为冠军将军、凉州刺史，改元永建。

沮渠蒙逊派世子沮渠政德进攻敦煌，李恂等紧闭城门，拒不应战。

永初二年（公元421）三月，沮渠蒙逊兴筑长堤，采用水攻的方法将敦煌围困。李恂无计可施，请求投降，沮渠蒙逊拒绝。

危难时刻，宋承反水，举城投降沮渠蒙逊，李恂无奈自杀。沮渠蒙逊下令屠城，生擒李恂的侄子李宝，送到姑臧囚禁。

西凉既灭，沮渠蒙逊成为凉州唯一的主宰，完成了凉州的统一大业。于是，西域各国纷纷请求归附北凉，自称臣属，遣使朝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