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国第五代国君齐哀公,因为家里米多任性,到处耍大牌,结果遭邻居纪国人暗算,被周王骗到京都给扔锅里煮了。他的异母弟弟吕静接班,是为齐胡公。(大伙听听这倒霉名号,定能猜出结局与他那冤死的哀公哥哥也好不到哪去吧。)
齐哀公的惨死,估计给他这位胡公弟弟吓尿了,心里留下的阴影太深,难以自拔。当上国君原本是件欢喜的事,谁当了国君不欢喜不偷着乐?可这位胡公总是乐不起来,老是担心纪国人说不定哪天又会跑到周王那里去打小报告,让他步哀哥哥的后尘。想想就害怕,想想就想尿。整天愁眉苦脸,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其实胡公还有一块挥之不去的心病,那就是哀公还有一个亲弟弟,叫吕山,平日里跟国都营丘城里的黑白两道混的都很熟。胡公自打继位以来,总感觉这位山弟弟对他心存歹意。想想也是脑袋壳冒汗。
就这样苦苦挣扎了一年,突然有一天,这位胡公脑洞崩裂,灵光出窍,终于整明白了。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这一走,既躲开了邻居,又可把他那位不放心的山弟弟调虎离山,一箭双雕,一举两得,真是妙哉妙哉!
不过,要走也得弄个由头出来不是?那就赶紧滴,把御用风水大师招来,先放放仙气,造造舆论 。大师搞明白了胡公的意图,立马马屁跟上:老大英明啊!我早就看出此地王气已尽。前几日贱人夜观星象,发现西北方向吉星高照,有祥云环绕,瑞气升腾,此乃帝王之象啊。如要搬家,一定要去西北方向。
大师的话,正合胡公的心意。其实胡公早已经与西北方向距离国都50里路的薄姑城帮主有所钩链,希望借助帮主的势力制衡山弟弟和那帮与他有二心旧臣。
好,既然早有征兆,那就赶紧搬家走人吧。第二天早朝跟大臣和国戚们一说,立马炸锅!
迁都搬家,那可不是件小事情啊,不仅是老婆孩子,几代积累下来的家产,还有宗庙社稷,这一搬,就是动了国之根基啊!齐国上下是一致反对。但反对无效,怎么说胡公也是一国之君,金口玉牙,一言七鼎(周王是九鼎,诸侯只能用七鼎)。
没有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搬吧。稀里呼隆,马拉牛驼的,折腾了半天,就比原来的国都远了50里路,这能管多大用处?甭管了,求个心里安慰吧,也顺便测一下打工仔们的忠诚度。
迁都以后,恐怕吕山和一帮国亲旧臣们也不一定全跟过去。有可能是上下班两边跑,那时又没有汽车,路也不像现在的这样平整,整个两轮马车,一晃就是一天,想想就头疼。估计那位“胡来公”利用薄姑城帮主打压原国都营丘帮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
就这样折腾了四五年,兄弟们确实折腾不起了,山弟弟也受够了。终于,在老都营丘纠集了一帮反对派,拉队伍跟“胡来公”干上了。没几天就打到薄姑城,也没客气,直接把“胡来公”抓住就地宰了。山弟弟还算义气,只杀了“胡来公”,对其儿子却网开一面,但也不能留在身边。既然胡公愿意在外面混,那就把胡公的儿子都撵外国去得了。
杀了胡公,山弟弟自立为国君,史称齐献公(这名号还是靠谱的)。把国都重新搬回营丘,并改名为临淄。
献公死后,其儿子吕寿继位,也就是齐武公。这哥们脑袋够用,懂得要想闷声发财,不仅要低调做人,还要搞定大哥的道理。于是,当他听说周王想纳新的消息后,马不溜的就把自己一个最漂亮又聪明的女儿送过去了。周王甚是开心,也立马改变了原来对齐国的不好印象。
从此,齐国上下又开始继续经营起老祖宗给创下的五大支柱产业(渔业、盐业、纺织业、矿产业、农业),闷声发了几年大财。齐武公在位二十四年,平安无事。驾崩后传位给其儿子齐厉公吕无忌(一看这名号又够呛)。
果不其然,这哥们如其名号,极不靠谱。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坏事做尽,不得人心。大臣们个个也是对其恨之入骨。怎么办,大伙凑一起想辙吧。忽然有老臣记起,当年“胡来公”不是还有儿子被流放在国外吗?那也是他们吕家正宗血亲啊,请回来把厉公废掉算了。这主意好,大家伙一致同意,并商量好了细节,然后就派人去联系胡公的儿子。这儿子听到消息后很是高兴,立马答应,收拾好行囊跟着信使就回齐国了。
一场夺权大战在所难免。两边都是亲自披挂上阵,直打得昏天地暗,尸横遍野,难分胜负。经过百十个来回,总算是人困马乏,缺兵少将,都打不动了,两边偃旗息鼓。可这战果却让大臣们傻眼了!这两边的老大咋都死了呢?这可咋整?这国君谁来当啊?要不然老哥你来当当?我不行,还是您老来吧?你们俩都别让啦,就是想当,在周王那里也备不上案啊,再说人家厉公的姐姐还是周王后呢!
思来想去,也没辙。自己干,周王不会给备案,那就是弑君,谋权篡位,定是死罪。还位给厉王的儿子?我们杀了他爹,恐怕这儿子也饶不了我们吧?
这千古奇事都让齐国人给摊上了!
最后大家伙也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辙,只能是乖乖的把人家厉公的儿子吕赤请出来做了国君。虽然名号叫齐文公,可这哥们替父报起仇来一点也不文雅。一股气就砍了七十多个人才住手。
齐国,只有更奇,没有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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