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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新林:新世纪辽金时期墓葬考古研究述论丨202110-83(总第1818期)

摘自《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考古网》微信公众号

摘要全面、系统地概述了新世纪以来20年来辽金时期墓葬考古的重要发现和学术研究,并对重要发现和学者的研究成果进行了梳理和总结,为学者们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21世纪发现的辽津古墓是研究辽津时代历史文化的重要资料,但缺乏深入的主题研究。预计学者们可以在以往考古工作的基础上打破瓶颈,取得突破和创新。

新世纪以来,辽津时期墓葬的考古发现和研究,与20世纪相比呈现出井喷现象,一系列重要的考古发现和著作,使辽津时期的墓葬考古学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新时代。新中国考古已有70多年,我国考古的历史时期从1921年开始,河北巨鹿老城遗址发掘,也历时一百年。因此,对辽金时期的墓葬考古发掘和研究进行综合梳理是非常必要的。针对20世纪辽金时期墓葬的发现和研究,曾有过专题讨论,因此本文重点对新世纪最后20年的考古研究工作进行总结和探讨,以期为学者们以后的再研究提供便利。

如果说20世纪辽金时期的墓葬考古学是以被动抢救性发掘为基础,综合研究严重滞后,那么,自新世纪以来,辽代墓葬的主动考古发掘日益增多,综合研究明显得到加强。考古学家越来越多地将被动的救援清理转变为具有学术目的的主动挖掘;从单一的被盗墓葬清理,主动性将改为挖掘墓地内多座墓葬,以促进墓地研究的整体布局,体现辽金考古发展的新趋势。

在过去的20年里,出版了一系列重要的墓葬材料。重要的车丹墓葬包括内蒙古左前旗墓,扎鲁特旗霍尔特花壁画(M1)墓,多伦里古廖圣宗贵公主小王利古墓(M2),辽四墓(M4),内蒙古巴林左旗墓, 西奥左旗第一墓、萧新关山墓、新辽平原墓地等。汉墓除了收集了河北玄华八里家族墓地的资料外,更重要的是内蒙古巴林左旗韩玉石墓、巴林左旗盘羊沟笛彝彝墓、辽宁朝阳耿崇梅墓、北京丰台刘六甫墓、山西大同旭墓等。2015年在辽宁省北部小镇发现的辽代大江耶鲁龙云(Hande Jean)家族墓地,无疑是廖氏墓葬考古的重要发现之一。

董新林和彭善国回顾了20世纪辽墓的考古研究。新世纪以来,随着大量重要原始资料的出版,辽代墓葬综合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明显加强。博士和硕士论文起到了推动作用。下面介绍一下主要的研究成果。

(1)廖氏墓时空框架研究

Hojna将燕云地区的辽墓分为4个区,根据区从墓葬形式,用墓葬产品和墙面装饰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辽墓分为三个阶段,并讨论了辽墓的来源流。秦大书将廖氏墓分为南北两区三期,其中对南区的理解与何文相似。董新林按民族将廖氏墓分为三区,对赤丹和汉墓的结构进行了类型学分析,根据墓葬形式与随附墓葬产品的组合的差异,将辽墓分为四个阶段。刘伟分别对《大坟》、《中小墓》和《汉墓》中三类辽墓的变化和特征进行了动态调查,提出三类辽墓存在不完全对应阶段,这是更重要的认识。此外,还讨论了廖氏墓的等级制度。这是迄今为止对辽墓的研究,具有很多深度和特点的论文。

在研究辽墓时区分民族是基本的常识。历史学家研究了车丹人的汉化和汉人的切丹化的情况。这也应该是考古学家关注的焦点。冯恩轩从墓葬资料中对赤丹人的汉化和汉人的赤丹化的讨论,是廖氏墓考古研究的新进展。从考古资料出发,吴京对辽代赤丹文化、汉文化进行了考古文物分析和调查。此外,一些研究生对辽墓在不同的较小区域进行了专门的研究,包括亮点。

(二) 关于埋葬制度和埋葬做法的研究

这是廖渊研究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彭上国对辽代贵族的丧葬习俗进行了全面研究。陈永志重新探索金属网络和面具。尚晓波讨论了佛教对朝阳辽墓习俗的影响。李为民梳理了北京辽代的火葬墓葬。杜景阳对辽代墓门做了专门的研究。郑承炎对辽代的埋葬制度和丧葬习俗作了更全面的讨论。

(3)瓷器等重要文物的考古研究

彭上国根据典型物件的类型学研究,对辽代陶瓷进行了全面研究。此外,彭山国和徐伟还讨论了辽代釉陶。根据考古调查和发掘资料,陆伟对辽代陶瓷进行了全面研究。他们都在试图建立辽代陶瓷的编年史。翟珠忱对辽代瓷器进行了全面的讨论。作为辽代独有的典型对象之一,研究的关注度从未减少,但常规讨论很难有新的想法,如果改变角度,可能会有新的想法。乔亮整理并记录了赤丹最有特色的传统陶器,并指出了它与新鲜和谦逊的遗迹的联系。林伟分析并讨论了辽代窑址和时代陶瓷。一些学者组织和研究了辽代的当地陶瓷。此外,冯恩轩等人还讨论了墓葬等马具中的材料。

(4)墓壁画等墙面装饰研究

其中一部分是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对墓葬壁画的研究;另一部分是艺术史学家对墓壁画的解释。吴红和李清泉对宝山辽墓壁画的研究对考古学家有不同的参考价值。

(五) 墓志铭和车丹文本的研究

墓葬的集合,如向南和盖伊的平庸,无疑为历史和考古研究提供了重要信息。新的墓志铭已成为补充历史资料的源泉。此外,刘凤轩等还为车丹文本的解读和不懈努力。

(6)民族志及相关科技考古学

徐跃对赤丹种群做了更详细的分子遗传学研究,不断更新我们对赤丹种的了解。

进入21世纪,虽然金墓的考古仍然主要配合基础建设和打捞清理,但考古学者对科研课题的意识不断增强,随着学术目的的主动性逐步提高,发掘水平有所提高,墓葬资料的出版更加详细和全面。自2000年以来,在燕山以北的东北地区,发现的金墓很少,而燕山以南地区的墓葬被发现较多,区域特征更加突出。

进入21世纪,燕山以北地区发现的墓葬并不多,主要在辽宁朝阳,如杜巴墓。燕山以南的燕云地区,是原辽朝管辖区,海陵王迁都,燕京地区成为北京的一片大地。坟墓葬礼通常对女性和汉族有不同的规则。以北京石景山鲁岩寺墓、北京磁铁口石墓为代表,展示了女性的墓葬制度;以大同徐龟墓为代表,以北京石景山赵立墓为代表,至今仍是前朝汉人的葬习俗。

在前北宋中原北部,重要的墓葬包括山西团峪宋村天辉十三年墓(1135年),长治魏村金天德墓(1151年),以及长子小关村大爸十四墓(1174年),东龙关村松金时期墓, 以山西市、陕西省甘泉市明昌市朱俊禾墓(1193年)为代表,葬法特点区域突出。

秦大书、董新林对20世纪金墓的考古研究做了总结和总结,为这一阶段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础。一些重要的考古特刊包含了各种成果,丰富了金墓的研究资料。《郑州宋金壁画墓》编纂出版了一批宋晋时期重要的壁画墓葬资料。徐水沁黑山-金元时期墓地发掘报告根据墓葬单位详述了20多件金代墓葬结构、人骨及随葬产品,首次明确了平民墓葬和墓葬前祭坛等遗物的现象,是了解晋代平民墓地布局和墓葬习俗的重要信息。《北京龙泉辽金墓葬发掘报告》详细介绍了龙泉平民墓22座墓葬的形状及随附的墓葬材料,是研究平民墓葬习俗的重要资料。《鹿谷金台路家墓》公布了10座金代墓葬,都是火化的土石墓葬,根据墓志铭可以看出,这是金岱禄家族的墓地。《榆阳东龙关松金壁画墓葬》出版于濮阳市东龙观南区(17号)和北区(10号)两个家族的宋金砖壁画墓葬,壁画保存完好,还发现了"明堂"式建筑,是近年来宋晋壁画墓葬的重要发现。

现阶段,随着金墓资料日益丰富,一些学者,特别是一些高校研究生,对金墓进行了初步总结和专题研究,提高了整体研究水平。大致总结为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研究黄金墓的类型及其时空框架。在这方面所做的研究最多。秦大树修改了之前的理解,金墓被重新划分为三个阶段,即原先预定义为早;原来晚,以明昌为界线,分为中后期。刘耀辉将金南宋晋墓分为砖房墓、土洞墓、土墓和石棺墓,分为早(1127-1149)、中期(1149-1189)和晚期(1190-1219)。重点是墓葬中反映的埋葬情况和砖墓的墙壁装饰主题,仿木结构及其中反映的社会生活。赵永军和蒋玉轩将黑龙江金墓分为坑墓、棺材墓和墓室墓三类,分析了一些重要的墓地材料,也讨论了丧葬习俗。吕清风将金墓分为东北和内蒙古东部、燕云地区和中原地区。根据墓葬形式的变化、墓葬产品的内容和布局以及墓葬的墙面装饰,将金墓分为三个阶段,然后总结各区金墓的交流状况及其历史渊源。本文讨论了金墓中反映的社会生活和其他相关问题。丁丽娜将北京的金墓分为砖石墓、土砖石墓、土砖墓、土砖房墓和土坑墓。其中,圆形砖房墓和长方形石墓较多,前者流行于黄金时期初期;后者在黄金中间很受欢迎,墓主大多是真正的贵族。赵永军在分析金墓结构、随行物品和墓壁装饰的基础上,将金墓分为六区三期(以1152年和1189年为界线),总结了不同民族的特点和埋葬习俗,进而探讨了等级制度和社会组织结构, 坟墓中反映的民族构成和社会阶层。金代墓葬研究是金墓研究的重要论文。徐如西将山西晋墓划分为晋北、晋中、津南、晋东南四个区域,根据墓的类型、墙面装饰和配套物品,在每个小区域上演金墓,并讨论了陵墓的起源。任林平将晋中南晋墓划分为晋中、晋南和晋东南三区,然后对墓碑造型、墓室装饰、随附墓葬等进行了比较研究,探讨了仿木结构墓葬的来源和流行情况,还分析了墓葬前墓葬和所谓"明堂"的三种主要形象。董新林将长城以北的金墓确定为女性真墓、汉墓和家族墓待定,并对女性真人和汉族的墓葬特点做了初步总结,为了解待定民族的金墓提供了参考线索。燕俊军将金墓划分为东北、晋中渡地区、大同地区、河北中南部地区、山东地区、河南地区、山西中部地区、金南地区、晋南地区、陕西甘宁地区等10个区,再细化为26个区;在分区域开展埋藏类型,用埋藏产品、埋龄分析;还讨论了三个地区之间的文化互动,武寅昭木的埋葬和墓葬的建造。本文对信息的收集是全面的,但有些理解需要深化。

二是墓地制度和丧葬习俗。顾氏通过系统整理燕西轩墓地资料,勾勒出五大墓地的安葬形式及部分随附的墓葬产品;讨论了燕西轩墓的位置,分析了燕西玄墓的多元文化因素。顾的研究值得肯定。徐早先曾将河北景义柿子庄家族墓地的年代确定为晋朝,得到了考古界的认可。曹灵子还是把景义柿子墓地的主体作为宋墓的研究,影响了论文的质量。吴伟从不同角度探讨了山西省马山村的仿木墓。

此外,吴靖还研究了真贵族墓葬的汉化。李为民介绍了北京的晋朝火葬场,并讨论了火葬习俗的演变。在尚玉流等墓葬中引入丧葬图和灵性图,是研究丧葬习俗的重要数据。赵永军还对晋代的墓葬水平进行了考古研究。

三是墓葬墙面装饰的研究。王进首先对长治地区宋金元墓的仿木结构墓进行了专项研究,探讨了墓葬的结构(类型和形状)及其空间构成,分析了撞柱、门窗等施工实践,介绍了墓穴中的砖雕、壁画等装饰艺术。考古学家讨论了在北京发现的辽津墓壁画的制作过程,材料和结构,以及壁画颜料,疾病机制,保护和修复技术。

马金华总结了山西省金朝壁画墓葬的特点。袁泉考察了猫的主题和金墓墙装饰。董新林对《山西宋村》中墓墙装饰的内容和主题进行了专题分析,并讨论了在金墓墙装饰品中看到的"二十四孝道"故事的内容。邓菲在宋晋的墓墙装饰中讨论了孝道图出现的原因和意义。张帆对渝北、金南宋晋三皇陵的形象进行了比较研究。考古学家和艺术学者都关注金朝的墓墙装饰,但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仍有待加强。

综上所述,通过对近20年辽金墓葬考古发现与研究的简要回顾,我们感到,今天,辽金时期的墓葬考古研究已成为中国北方考古研究的热点之一。由于相关文献的历史资料有限,要想进一步研究辽津时期的历史文化,就应该画出一幅更全面的辽津社会立体图景,很大程度上要依靠考古发掘的物理资料所提供的信息。新发现的辽金古墓无疑是研究辽津时代历史文化的重要资料。但是,与丰富的墓葬资料相比,高水平的考古研究还明显不足。能够用文献补充对方的证据,解决重要的历史问题,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在辽金时期的墓葬考古研究中仍有挖掘的潜力。希望学者们能够打破瓶颈,在以往考古工作的基础上,有所突破和创新。辽金时期的墓葬考古研究还很有前途,而且可能还有未来。

本文由国家社科基金重大专项"辽州皇城遗址考古发掘资料整理与综合研究"(项目编号:20-ZD251)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