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作者:甘肃文物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风先生,山高,水长

我刚去敦煌工作时,敦煌研究所也叫敦煌文物研究所,不知道将来会改成文院。当时,研究所里的人很少,当他们去山洞调查或在数据室里阅读时,他们经常遇到何世哲先生和研究所的其他老师。我参与过《敦煌研究》编辑部期刊的编辑工作,在印刷时还是用铅字,收到的稿件都是手写的稿件,有些稿件是潦草的,然后经过编辑和修改,很难看清,为了避免印刷错误,我们往往要抄一次才送到印刷厂。但贺实哲先生发来的文章写得不错,而且,文章的逻辑清晰,推理清晰,语言简洁明了,几乎不需要修改。在我手工编辑的手稿中,只有极少数文章没有脚本并保持干净,贺先生的手稿就是其中之一,令人印象深刻。我们编辑部的人常说:如果稿件都是这样的文章,我们的工作实在是太容易了。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敦煌研究院旧址

作为他的子民,何世哲先生就是这样,不多,但他总是一句话说出某个问题。作为一名学者,贺先生十分注重实地考察,注重文学调查,毕生致力于调查研究。退休后,他仍然孜孜不倦地思考学术研究。何世哲先生非常慷慨,特别是对年轻人的咨询和咨询,他总是一无所知,毫无保留地尽可能地告诉别人。同时,在他的研究领域之外,永远不会说什么。我记得经常问艾达关于敦煌石窟的事情,说到壁画艺术,他会说:"我不是学艺术,这方面你得问问段文杰先生或石香先生。"这让我对丈夫感到非常严格。同时,这也提醒我们,艺术行业有专业知识,自己的研究范围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而自己的研究还没有做过的领域,不应该轻率地做出判断。孔子:对事物敏感,用言语小心。这不正是你说的吗?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段文杰等到莫高窟

也许是因为编辑工作,我记得曾经问过贺先生什么文章是好文章,何先生想,说:"我觉得一篇论文,只要有理由,有理由,就可以建立起来。后来,在其他场合,贺建奎也说了同样的话。仔细想想,这两点其实都不容易实现。如果有证据,就必须有依据,学术基础无非是要有真实的信息,一个是文献,一个是考古对象。它不仅是语言表达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一种合乎逻辑和令人信服的推理,使其合理。因此,按照何先生的要求,我们应该做充分的调查,掌握相关文献和实物资料,同时在理论上解释逻辑。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何世哲和石平亭先生在兰州的家中

现在因为国外新思想的影响,很多人关注所谓的"方法论",搬来谈一些时髦的"××""××",但具体到敦煌,具体到一个洞穴的内容和艺术,是否能解决问题,很难说。贺建奎和他那一代的学者专注于解决实际问题,很少使用花哨的名词。在他的重要著作《敦煌图像研究——十六世纪》的前言中,贺建奎写道:

这本书所说的敦煌图像研究,包括两层含义:一是敦煌石窟画塑料的主题,二是为什么要画塑料这些主题,可能有点类似于目前流行的"图像科学"。在中国石窟研究领域,20世纪50年代,日本著名学者张光民雄和天野由纪夫一大早就获得了"云冈石窟的形象"的称号,罗世平在1990年代写了博士论文《四川唐宋佛像研究》。"图像科学"一词在一些书籍中很常见。然而,由于这是一个陌生的术语,虽然我也读过"贡布里希的象征性图像集",但由于我是西方艺术史上的门外汉,我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是否符合图像科学的内涵,所以在我的标题中非常抱歉避免使用"学习"这个词, 称之为"图像研究"。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这就是贺建奎的风格,虽然他很谦虚地说自己没有用"影像学"这个词就是"遗憾",但实际上表明,在他心目中,他的敦煌影像研究与目前流行的"影像科学"是不一样的。何先生在学术界实事求是的精神,是人们极受尊重的源泉。虽然没有使用"图像科学"的标签,但这部《敦煌图像研究——十六代北朝卷》作为敦煌石窟研究近年来的重要学术成果受到广泛关注,因为学术成果重要的是体现坚实的基础和开创性的研究,而不是表面包装。

1985年,我去文物出版社协助黄文坤先生编辑《中国石窟——敦煌莫高窟》(第1-5卷,学术界常称为"五卷")时,第一卷和第二卷已经出版,第三卷至第五卷正在紧张地编辑。在发表研究之前,何世哲与石平玄老师合著了《敦煌壁画(法华变化)第一次探索》,感受到编辑的乐趣,经常和黄老师聊起这组文章中的文章,记得我问过黄老师:"'五卷'同时还有中日学者的文章, 你认为我们的中国研究论文比日本学者多吗?""因为当时有传言说'敦煌在中国,敦煌在国外学习',这句话早已激励国内学者奋起直追。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何世哲

我当时忍不住这样想。黄先生告诉我一件事:这本书刚编辑的时候,既有中国学者也有日本学者的参与,个别日本学者当时都很傲慢,认为中国经过十年的动荡,中国学者不会深入研究它。而当时,敦煌文物研究所的学者如段文杰、石祥、何世哲等在"文革"期间没有机会发表论文,在学术界没有名气,日本学者也没听说过。1980年前后,双方的手稿汇集在一起,日方出版日文版,将中文翻译成日文,而在中国出版的中文版则由中方译成中文。日本学者第一次见到敦煌文物研究所的专家,都非常惊讶,图像内容的检验深度细腻,严谨的科学时代等等都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其中一位是日本学者,他立即要求收回他完成的文章并进行修改。正是因为他读了中国学者的文章,才发现他的文章有问题。这套书的编辑和出版,也让日本学者彻底改变了对中国学者的刻板印象。黄先生说:"我们的论文,一方面是壁画检验的内容(如《敦煌壁画(法华经济变迁的第一次探索)》),另一方面,石窟考古排,都是十几年的功夫浓缩成文章,很强,这是日本学者无法想象的。《五卷》的出版,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敦煌研究院学者走向国际敦煌学术圈、持续产生影响的起点。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何世哲先生的著作《敦煌石窟》

后来,何世哲先生发表了《变幻书》和《内煌变》等一系列关于改画研究的论文,表明他对敦煌壁画的内容进行了非常广泛和深入的调查。20世纪80年代、90年代,敦煌研究院专家对敦煌壁画中大量改版画、故事画等内容进行了研究,并发表了大量论文。但是,当这些壁画的内容被测试时,我们的研究人员会继续做些什么呢?这经常使一些年轻的研究人员感到困惑。关于敦煌壁画似乎没什么可做的。何世哲先生的研究再次为我们的影像研究树立了榜样。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贺建奎一直专注于敦煌壁画中数千尊佛像、三佛和三佛的研究,研究方法与以往对改版画的考察不同。

他不仅停留在绘画塑料内容的鉴别上,还关注这些内容外观的宗教意义,即从形象的出现到文化的本质。现存的彩色壁画只不过是那个时代佛教艺术的遗迹,通过它我们可以了解当时佛教发展的历史,这是对更高层次学术研究的追求。何先生不遗余力地研究这些内容,他把早期影像研究的成果组织起来,汇集成《敦煌影像研究——北朝16卷》,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贺建奎从佛教思想层面,对个别洞穴、地方影像的研究进入了一个宗教文化环境分析的时代, 这样我们才能从宏观的角度看这个时代思想的大势所趋,所以我们了解到早期的壁画都是充满牺牲的原著故事,故事的起因,有很多佛教故事,都与当时的禅修修法要求的"法律观""人生观"等密切相关。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何世哲先生正在参观洞穴

石窟的建造,包括石窟壁画的主题,必须与当时佛教思想的发展有关,也与当时寺院僧侣的需求有关。贺建奎的著作为我们打开了这一层宗教文化的内涵。敦煌石窟研究的难点不仅在于考察各个时代彩色壁画的真实主题内容,还在于探索这些主题在当时宗教思想中的意义及相关的历史文化背景。由于历史原因,我们的佛教研究者曾受到过各种干扰,但以何世哲先生为代表的一批学者在逆境中学习了佛经,在很大程度上澄清了许多与敦煌石窟有关的佛教观念。敦煌石窟艺术具有一定的独特性,敦煌佛教的发展也有着与大陆不同的历史。如何将佛教义与现存的洞穴内容联系起来,解开许多宗教历史之谜,仍然是敦煌学者面前的任务,让何世哲先生的研究为我们开辟了许多道路。我们将努力开拓进取,继续推进敦煌石窟的研究。

读《敦煌影像研究——北十六代卷》,一直期待贺建奎写出《魏代、唐代》的续集。没想到进入这个世界是善变的,何先生离开我们太早了。何世哲先生不属于那种"高产"的作家,他的每一篇文章都让人筋疲力尽,集中了大量的辛苦研究,所以他的文章批次不多,但每篇文章都能经得起阅读,经得起思考。在我的印象中,何世哲先生没有其他爱好,退休后,他总是在思考研究课题,不断发表新的研究论文。学术研究渗透到他的一生中,在他去世前,他留下了敦煌(兰加的变)考试的遗骸。每读这些浓缩了贺世哲先生勤奋的学术论文,不禁会想到先生为人而为人,为简单、务实。

风先生,山高,水长!先生学术追求的精神永远铭刻在年轻一代学生的心中!

本文摘自

《敦煌老物语》

赵胜亮报道

赵声良:回忆贺世哲先生

出版机构:甘肃教育出版社

负责编辑:莉莲

书号: 国际标准书号978-7-5423-4484-7

价格:58.00元

(作者:赵胜亮)

(来源:敦煌书店)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