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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父权伦理的重建与反思:《阙里人家》

作者:钱江晚报小时新闻

温/于翔(浙江传媒学院教授)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启蒙运动"成为中国思想界的关键词,"超稳定"的中国文化结构被认为是中国历史发展的主要障碍之一。相应地,中国电影也热切呼吁电影语言现代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激烈批判,最典型的表现是第五代电影形象创新和"父亲"的冲动。与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的这种激进思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吴伟博1992年上映的《玉里家族》,通过一个家庭的代际冲突,反思了中国近代史上儒家伦理的毁灭,探讨了一个即将向世界开放的文明古国应该如何对待自己的传统。

儒家父权伦理的重建与反思:《阙里人家》

影片讲述了《玉里》的故事,也就是《孔子老》,关于春节期间,孔家的大儿子,多年出门回敬拜生活期间发生了一系列矛盾。这种叙事空间和角色设置清楚地表明了电影的主题方向。同一个金刚家族的五代人看似完整,但实际上却存在危机。老板让谭弃了妻子和儿子,投奔革命,建起了新家,成为国家的高级干部。虽然他对此"不后悔",但他承认这"太昂贵了"。代价是家庭的破裂:房子倒塌(家庭破碎的象征),妻子想念早逝。他最大的代价是没有履行父亲的职责,"失去了当父亲的资格",也得不到自己儿子的认可。

除了孔令谭(父亲)和孔德贤(儿子)之间的冲突外,影片中另一对矛盾的父子关系是孔德贤(父亲)和孔伟本(儿子)。孔伟本以爷爷为偶像,认为"好孩子在四重奏中,家又怎样"。不同的是,孔灵丹爷爷因为革命而离家出走,孔伟本一心想出国留学。毫无疑问,这种新的历史背景造成了新的家庭危机。因为童年的痛苦回忆——日复一日地和母亲在村里等着父亲回来,孔德贤强烈反对儿子出国留学,理由是孔家"不能再等别人了"。

儒家父权伦理的重建与反思:《阙里人家》

影片在坚定捍卫家庭价值观的同时,含蓄地批评了孔德贤的育儿风格,指出他"太努力了"来维护家庭的完整性。他有时以自己是"家庭成员"而自豪,并试图在他父亲(男性)的权威下建立家庭的完整性。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种传统的父权制文化也是家庭不稳定的重要因素。一方面,他完全无视儿子的私欲,导致他暴力反抗,另一方面,他激烈反对革命的父亲,他认为他没有家庭责任感。整个家庭能否以传统的父权制为基础,是这部电影中提出的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同时,影片也引导我们反思这个家庭中女性的命运。孔德贤的妻子,精湛的技艺,儿媳孝顺,她们是缓解父子矛盾、维护家庭完整的最重要力量。然而,这种传统的女性形象,从属的女性地位显然是以牺牲女性自身的价值观为代价的。孔德贤失踪的手将妻子推倒,导致妻子撞到额头,这是父权文化对女性无意识伤害的隐喻。

儒家父权伦理的重建与反思:《阙里人家》

影片除了从不同世代和性别视角看待家庭价值观和父权道德外,还从西方人的角度表达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重申。孔家二世是一位非常重视传统文化价值观的知识分子,他写了一本好手书法,贴了《大字报》呼吁重建古庙,家族珍藏清版《桃花扇》,对宋代无字纪念碑也进行了深入研究。孔祥熙所代表的正是美国游客安妮所感兴趣的。从来没见过父亲,她很羡慕孔家这样一个中国家庭,很难理解孔伟本为什么一心想出国。这样的人物和情节设置,以及影片中多次出现的隐喻性历史遗产孔家陵墓,无疑是导演激进的反传统思想的深刻反思。

在艺术上,《玉里人》出自吴卫博导演在《巴山夜雨》、《城南老物语》中确立了诗意的叙事风格和形象语言的写作。影片的场景设置和环境非常逼真,而情节则强调矛盾与冲突,树立了抑郁与坚强的新风格。遗憾的是,吴小晖对这种新风格的追求,被国际舞台上闪耀的第五代、第六代电影的光芒所掩盖,他对中国家庭、伦理、文化的思考是公正而稳重的,并没有引起占据现代性和现代话语主流地位的理论界的重视。在影片的最后,两代父亲走向和解、妥协和平衡,虽然是传统儒家温柔的遗物,但与评论家,尤其是西方电影节的口味不符。据上海戏剧学院教授、上海市电影人协会副会长石川教授介绍,《玉里人》是一部被严重忽视的杰作。重新熟悉这部电影,不仅能让我们看到新的吴卫博,还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当代中国电影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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