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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再说“平常日子”文/李欧梵

作者:终南文苑
十八年后再说“平常日子”文/李欧梵

《破败情人如玉》是我与余宇(她的真名玉英)在千禧年结婚的自传,已经快十八年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个故事似乎是关于另一对夫妇的,但内容是我们自己的。这本我们俩写的小书,是一本"双声道",但形式和内容却很复杂,包括信件、日记、笔记、游记、引文,以及《健康之道》和《抗抑郁指南》。

托尔斯泰有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但不幸福的家庭是不同的。我想在这里补充一点:即使幸福的家庭和婚姻表面上相似,幸福的方式还是不同的。我和子玉的婚姻,虽然是从命运开始的,但婚后日常生活的方式却是我们自己一步一步逐步建立起来的,命运与命运无关。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在一起的"平常日子"的前两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结婚不到半年,紫玉的抑郁在我们生命之初就突然从天上掉到了地狱,夜里皱着眉头哭着脸相对。夫妻如何在这种心情下过正常生活?这是对我们感情的第一次考验。经过近半年的奋斗,我们终于战胜了恶魔,通过了"婚姻入学考试"。

很多男人都是"大男人",只关心自己的事业,很少想到"另一半"的精神需求,事业和家庭似乎并不完整。像大多数学者和妻子一样,子玉的日常生活围绕着我,经过多年的经验,她终于适应了。现在我快八十岁了,终于学会了如何"慢下来",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容易。有时我的"职业病"也会复发,受邀参加学术会议进行主题演讲或论文,我会紧张,为了做好准备,虽然不是浪费睡眠和忘记吃饭,但有时也会集中精力,成堆的书,不管身边有妻子在场!我的妻子偶尔会抱怨,我冠冕堂皇地回答:"你一定要懂得学者的生活,江湖人,不能孤身一人。"--说起头是道,心理上还是暗自羞愧,为妻子感到难过。

如何在忙碌的生活中过上正常的生活?这是一个难题,也是子玉在我们婚姻生活中最大的贡献。过正常生活的主要目的之一是保持健康,包括健康和保健。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直言不讳地告诉紫玉,我独处太久了,养成了不少坏习惯,还请她照顾我。紫玉是天生的照顾者,以我们的年龄差距(我比她大十三岁),婚后,紫玉把照顾丈夫作为主要任务。这在美国是不可行的,因为它违反了女权主义的基本立场。但我知道,人们在祝福中知道祝福,每天向她表示感谢,鞠躬进入每天的早餐桌仪式。一方面我要她照顾我,另一方面,我不接受她,像个淘气的老孩子,在餐桌上玩,吃进游戏,让她不被打扰。然而,不知不觉中,我也逐渐改变了不良的饮食习惯,学会了多吃素食菜肴,但充满了好习惯。当我还是单身汉的时候,我总是晚睡晚晚,结婚,早起和儿子俞,但当我起床时,我拖着。她还强迫我迟早做健美操,练习平底工作,虽然我有时会偷工作来减少材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非常出色。我快八十岁了,身体还不错,每天可以睡八个小时,随时可以小睡一会儿。这一切都取决于我的妻子。根据她的坦白,我对紫玉的影响是,我开明的性格和幽默感改变了她前卫的脾气,我教她放松,倾听它的本性,乘坐地铁而不慌不忙。走她比我快,我愿意做"跟着尾巴狗走",那一刻就在她身后用广东话喊"别急!别着急!"有时这是音乐术语 - 慢板!对于其他乘客来说,这对夫妇可能有点奇怪,我不在乎。现在,我的"慢动作"哲学终于得到了许多文化评论家和学者的肯定。

任何一对夫妻过上"正常生活",都是一个奔跑、相互包容的过程,但一起奔跑的方法却是不一样的。有些夫妻吵架,越吵越好——当然,不乏争吵、疏远、最后离婚的例子。我和子玉很少吵架,从一开始就结合在一起,相互尊重,相互理解。至于屈服,我给了她更多的机会,因为如果这是一场辩论,我不能和她争论。任何一对相处较长的夫妻都会发现对方的脾气,所以很安全。然而,这样的家炊具说出任何话并不罕见。更重要的元素是乐趣——乐趣是过正常生活的灵丹妙药,它可以让生活变得轻松愉快,但乐趣也必须被探索和创造。比如,我特意在早餐桌上表演了我18世纪绅士的鞠躬,现在已经成了一种仪式,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乐趣,我的妻子知道我在表演,但仍然很开心。有人说,我们的老夫妻手牵手出去,也是那么甜蜜的亲爱的,有时在公共场合"爱骂",真是"无耻",我们听的时候也不要觉得恼火,不羞愧,照常一样。我曾经在晚上睡觉前进行脱衣舞,但现在是健美的妻子仍然笑着玩得很开心。总而言之,过正常的生活就是放下身体部位,回归真理。这些年来,我从紫玉的性格中获益最多的是她与生俱来的纯真,虽然她经历了那么多次抑郁的纠缠,但仍然像个女孩子一样纯洁。

近两三年,紫玉开始画画,没有老师自我交流,画遍了世界,而且输出惊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婚姻近十几年来人生的突破:除了做家庭主妇、业余作家(她自己写了不下六七本书)之外,紫玉还有一个"身份"更多。但这种"身份"意义重大,它彻底改变了我们的日常生活。起初,余文生并没有把绘画当成一回事,而是想忙碌起来,缓解压力,但她渐渐发现了一个谜团:她最快乐、最健忘的时光,就是几十分钟的绘画。她把纸摊开在桌子上,不假思索地用五颜六色的水彩画了笔。起初我并不在乎,但当她带着新画的抽象风景愉快地走进我的书房时,我一边想着我的文章,抬头看到她噱头般的笑容,终于意识到一个道理:这就是她未来的精神信任。她自己说,这是佛陀给她的,不仅是为了修身,也是为了与他人交流。果然,朋友们偶尔会在手机视频上看到她的画,他们都认为自己很好。有些朋友不仅喜欢它,还愿意为她开一个展览。

紫玉终于意识到:她的画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体力修养。她没有要求,只是为了反思自己。她说,我教的不是一种修行,布希因为我没有课,欢迎任何人来上课。我听着,脑海里充满了于英士先生给我们的诗中的一句话——"梵文的微笑"。这首诗的第一句话是"欧洲风雨历经岁月",非常巧妙地把我的名字写进去。是的,在过去的三四十年里,我经历了很多"欧洲风雨"的启迪,现在似乎已经到了"走出梵文"的最后阶段,这朵"笑花"不是指我们两个人的创造吗?这朵花就是玉。在我心目中,她是一朵小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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