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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检视瓦格纳神话

作者:癫子柯腊波
重新检视瓦格纳神话

一个好的传记作家的写作一定不能是一堆材料,他必须有问题意识,像医生一样剖析他的继承人,与他们形成尽可能多的对话,甚至能够为他说话,他必须足够诚实,而不仅仅是取悦他的继承人和后代。乌尔里希·德鲁纳(Ulrich Druna)的《瓦格纳传记》(Wagner Biography)就是这种情况。

理查德·瓦格纳是一位德国作曲家和剧作家,他一生中创作了许多伟大的歌剧,《尼伯伦根的指环》和《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为什么他的作品很棒?德鲁纳试图通过剖析瓦格纳的动机将他的作品与人们联系起来,这可能并不像在舞台上那样令人震惊,也不是瓦格纳的自传所说的。德鲁纳写这本传记的方法基于中立,既没有诋毁瓦格纳的解构,也没有故意隐瞒瓦格纳的神话。

重新检视瓦格纳神话

反犹太主义贯穿瓦格纳的一生,就在瓦格纳出生一年后,他的父亲去世,他的母亲急于再婚。有一种不确定的论点认为瓦格纳可能是继父的孩子,尽管他的继父在他七岁时去世了。由于继父的雅利安血统,瓦格纳也对自己的身份处于不确定的状态。

德国作曲家无一例外地更穷,收入高于歌手和表演者。结果,瓦格纳决定去巴黎。瓦格纳抵达巴黎后,他的社交影响力扩大了,他再次重估了贝多芬的价值。迈耶·贝尔,一个可以说是瓦格纳救世主的犹太人,在后期成为瓦格纳神话中的罪人。瓦格纳的自传对那些帮助过他的人非常不友好,包括为他提供必要资金的施莱辛格和海涅,以及给他大量创意材料和灵感的海涅,瓦格纳没有提到。

在他后来的音乐生涯中,因参与德累斯顿起义而被流放的瓦格纳在巴黎仍然面临等待,他仍然认为是梅耶贝尔在幕后黑手,想知道他是否故意试图诋毁梅耶贝尔,或者他是否真的陷入了阴谋论。可能还有人嫉妒这位犹太作曲家,他的《先知》在巴黎首演,其观点与瓦格纳戏剧中人物的信仰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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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耶贝尔

瓦格纳的作品非常强调德国文化,同时呈现出一种极端反犹太主义的意识形态。当然,这种对德意志民族的热情并非源于瓦格纳,当时德累斯顿的德国音乐家转向了德国风格的作品。瓦格纳的新剧《唐·豪瑟》(Don Hauser)于1845年首次上演,涉及对立面,与海涅的作品主题相同,但他希望以不同的方式找到和平解决冲突的方法。它显示了他们在政治上的不同追求。受黑格尔主义思想的影响,瓦格纳对费尔巴赫和黑格尔的哲学产生了兴趣。德国霸权思想一直流淌在德国文人和哲学家中间,瓦格纳受到了影响,正常,而戏剧《罗恩·格林》是"救世主英雄愿景最戏剧化的表达"。瓦格纳鄙视的海涅是一个足够清醒的人,即使在广大哲学家面前,也能嗅出德国哲学的危险。我不明白為什麼一群哲學家和音樂家會把德國的意識視為基督教救主世俗化的一個如此重要的組成部分,他對自己的國家充滿了沸鬧,並認為自己是上帝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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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格林

瓦格纳不是一个社会主义革命者,确切地说,他应该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这并不是要把瓦格纳归咎于一个彻头彻尾的革命者,他的革命不是一场基于社会文化变革的政治革命,而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方法,他想通过改革歌剧院来使他的个人事业和他的艺术乌托邦有序地发挥作用。毫无疑问,这样一场革命已经失败了。正是因为失败,瓦格纳才卷入了真正的文化革命和政治革命,他想通过来来回回在艺术革命中取得成功。在此期间,他遇到了对他的思想产生了不可磨灭影响的巴奇宁和普鲁东,瓦格纳拥有爱与自由的概念,使人成为自己的神,而在一系列的思想和"尼贝隆的戒指"创作中,瓦格纳的反犹太主义倾向变得更加明显,因为犹太人与金钱之间的关系是针对自由的, 也就是说,犹太人作为资本攫取的接受者。

瓦格纳的个人传记《我的生活》中有许多地方被夸大了。看来,德鲁娜不仅写了一本瓦格纳的传记,还审视了瓦格纳自传中的欺骗性元素。

瓦格纳的欺骗不仅针对犹太人,而且完全诋毁了他的第一任妻子明娜·普拉纳(Minna Prana),所有这些都记录在他的传记中,但如果你看看其他材料,比如瓦格纳和他的妻子明娜之间的信件,明娜的日记,你会发现瓦格纳和他后来的传记作者都在污名化明娜。明娜的出生和经历是如此谦卑,以至于这名男子在15岁时被诱惑并怀上了孩子后逃跑了。明娜的继母假装怀孕,明娜偷偷躲起来,孩子出生了,自称是明娜的妹妹,父亲对此一无所知,所谓妹妹直到生命的尽头才知道真相。瓦格纳非常喜欢明娜,以至于他给明娜写了许多热情洋溢的信,但在瓦格纳后来的自传中,他诋毁明娜,以至于这些信影响了后来为瓦格纳写作的传记作者,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贬低明娜,说她是庸俗的,歇斯底里的,有趣的是,是男人。

也许这就是这个版本的瓦格纳传记的含义,重新审视瓦格纳为自己创造的神话,并给出了一些被污名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