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面临连续净亏损以及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
《中国科技投资》张婷 邬海茵
4月29日晚，曹操出行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曹操出行”）向港交所提交上市申请书。然而，据最新招股书披露，在过去三年的运营中，曹操出行债务压力持续加重，短期及长期债务均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值得注意的是，今年公司需偿还的银行借款高达数亿元。此外，其流动负债净额亦在不断增加，虽然2023年的经营现金流量转为正值，但金额有限远不足以支撑其偿债需求；另一方面，销售成本的大幅增长，投诉特别是司机收入及补贴的显著增加，或成为公司财务的沉重负担。
除了沉重的财务压力，截至2024年3月，曹操出行的投诉率居高，司机与乘客在费用方面存在疑问亟待调和。
财务压力重
曹操出行孵化自汽车集团吉利集团。招股书显示，按GTV（一定时间内，通过该平台完成的所有订单的总支付金额）计算，曹操出行2021-2023年一直位列大陆网约车平台前三名。然而，根据招股书披露，曹操出行在三年的往绩记录期间面临财务困境，表现为债务负担、负现金流以及累计亏损。
招股书显示，曹操出行靠大量借款为其经营业务提供资金，且这种情况未来也会持续。首先，曹操出行在2021-2023年间的短期及长期债务逐年上升，短期债务分别为24亿元、35亿元和52亿元，而长期债务的长期部分分别为14亿元、21亿元和24亿元。值得一提的是，曹操出行在今年有两笔需要偿还的银行借款，公司计划将本次上市募集的部分资金用于偿还这些债务。具体来看，曹操出行从三家银行获得了短期借款，其中两笔的本金分别为2亿元和3亿元，借款期限均为一年，分别需要在2024年11月和12月进行偿还。此外，一笔2亿元的银行借款将在2025年4月到期。
同时，曹操出行的流动负债净额也在持续增加，从2021年的30亿元增长至2023年的52亿元，公司需要更多的现金流入来偿还其短期债务。但在2021-2022年，曹操出行分别出现了15亿元和11亿元的负经营现金流量。尽管公司在2023年扭转局面，实现了正向的经营现金流量，但仅达到1.36亿元，这一金额对于满足运营支出和偿还短期债务来说，仍是杯水车薪。
与此同时，曹操出行的支出规模较大，特别是在销售成本方面。2021-2023年，其销售成本分别达到了88.99亿元、79.7亿元和100.53亿元。这一成本主要包括司机收入及补贴、折旧费用及车服成本。招股书显示，该成本的增加主要是由于司机收入及补贴的增加，其由2022年的63亿元增至2023年的81亿元，增长了29.6%。
另外，自成立以来，曹操出行于各财政年度均出现净亏损。2021至2023年分别产生28亿元、18.66亿元及15.75亿元的经营亏损以及30亿元、21.3亿元及19.4亿元的净亏损。虽然总体亏损金额有所减少，但盈利之路仍遥遥无期，曹操出行在招股书中坦言，未来可能继续面临亏损。雪上加霜的是，自2021年8月获得18亿元的B轮融资后，曹操出行未再进行其它融资活动， 其寄望通过此次上市募集资金。然而，网约车行业的上市之路并不平坦，前有嘀嗒出行多次冲击港交所未果，后有如祺出行两度递交招股书未能如愿。
*曹操出行汇总全面亏损表，截图自招股书
司乘投诉较多
在庞大的网约车市场中，合规性是用户选择平台的重要因素之一。但作为国内网约车平台的前三甲之一，曹操出行合规率较低。据网约车监管信息交互系统统计，截至2024年3月31日，网约车监管信息交互系统共收到订单信息8.91亿单，环比上升15％。在订单量前10名的平台中，按订单合规率（即司机和车辆均获得许可的订单量占比）从高到低排行分别是如祺出行、享道出行、万顺叫车、携华出行、及时用车、T3出行、阳光出行、曹操出行、滴滴出行、花小猪出行。
招股书显示，曹操出行的不合规行为，一方面由于平台无法满足不同地方制定的各项细则；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大量车辆及司机无法满足要求。
就前者而言，曹操出行难以满足不同地方的法规。地方要求如车辆注册地、司机居住地和经验等标准因城市而异，导致合规司机和车辆短缺。例如，一线城市要求司机有本地户籍，车辆需有当地车牌，而本地户籍人士从事司机工作的比例较低，且车牌管控严格。同时，平台需管理大量跨城市的司机和车辆，不同城市的实施细则、不断变化的监管环境带来了各种管理挑战。此外，部分地方已经限制或暂停新许可证的发放，进一步增加了合规难度。上海、三亚、 长沙、贵阳等城市已相继发布网约车饱和预警，暂停受理网约车车辆运输证核发业务。今年4月16日，济南发布公告暂停该核发业务，成为2024年首个叫停网约车业务的城市。
就后者而言，曹操出行每年都存在一定比例的车辆和司机未持有效证件。根据《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网约车平台需获平台许可证和备案后方可运营，否则罚款1-3万元。车辆须持《网络预约出租汽车运输证》，司机须持《网络预约出租汽车驾驶员证》，否则平台每次罚款5千元至1万元，严重违法则罚款1-3万元。平台若服务不佳或严重违法，可能被停业整顿或吊销证件。
除了平台上存在的驾驶员和车辆证件不全的合规问题外，在黑猫投诉平台上，针对“曹操出行”的投诉量达6880条，远超过“如祺出行”的1491条和“享道出行”的2677条。这些投诉主要涉及乱扣费、无故扣费、重复扣费等问题，司机和乘客双方均对此表达不满。一方面，司机反映，曹操出行平台存在乱扣钱、判责不公及罚款等问题，指出平台合同中存在霸王条款，导致实际收入难以覆盖运营成本；另一方面，乘客抱怨司机绕路多收费、计费不明确，同时也提到司机服务态度差以及APP人工客服难以联系等等。值得注意的是，尽管部分投诉得到了平台的回复或处理，但客户在补充投诉中表示，问题并未得到有效解决。曹操出行往往只是简单回复收到投诉，并未进一步处理或跟进。
根据信用中国官网披露， 曹操出行的主体运营公司——杭州优行科技有限公司目前有179条行政处罚信息。最近一次处罚决定日期为今年5月6日，处罚原因是提供服务的驾驶员未取得《网络预约出租汽车驾驶员证》，被处罚款以及没收违法所得。尽管招股书显示， 2021-2023年，其因不合规而被处以的罚款，不超过相应年度收入的0.1%，并未对整体财务状况产生重大不利影响。但是，频繁的违规行为和处罚可能会损害公司的公众形象和品牌声誉，继而影响公众对公司的信任。
*杭州优行科技有限公司5月6日行政处罚信息，截图自信用中国官网
针对曹操出行赴港上市等问题，记者致函曹操出行，截至发稿，尚未获得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