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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编织了一场献给抑郁的梦境,描绘了那不能说出口的世界

作者:一道Talk

“抑郁症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得如何实现自我救赎”!

《深海》编织了一场献给抑郁的梦境,描绘了那不能说出口的世界

《深海》影片充分揭露了抑郁症这一社会问题,通过参宿的视角展现了一个患有抑郁症边缘群体的内心世界。

影片中,参宿的梦境是她为自己编织的一场绚烂散漫、光怪陆离的梦境,而南河则是她心中的光亮,给予她勇气和希望。

不仅仅是为了向大家呈现视觉盛宴,更是一次治愈内心的朝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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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疏离关系:幻想世界的现实性条件

人类的欲望只是一个海市蜃楼,永远不可能在日常生活中实现。而梦境是一种有效的再现方式,它能在人和欲望对象之间建立起一种患得患失的关系,利用补偿性的心理和作用,在记忆中形成反复的冲动。

其核心主张是强调梦具有真实性,应从主客体一致的隐喻性角度去理解,并在创作中体现出一致性。

因此,“梦”并非无中生有,而是源于人对“物”的渴求,根植于对现实世界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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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海》中,参宿既不满足于现实,又渴望着过去。

突出的抑郁症状使参宿远离现实世界,陷入消极情绪中,产生了强烈的自我焦虑,这也是意象体现的现实条件。

(一)成年人的缺席焦虑两难

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关于儿童心理的研究认为,人的思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发育,逐渐脱离了“自我中心”状态,逐步确立了对事物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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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儿童脱离自我中心的过程中,他逐渐“把别人作为情感的对象”,认识到不仅自己从属于“一个永久客体的世界”,而且他的情感也要从属于那些定位的永久客体和来自别人的外部因果关系。

从婴儿时期开始,就已经形成了一种情感和认知方式,即与他人建立联系,并从中得到安慰。这一认知还有助于孩子建立内在的平衡。

影片中,参宿原本生活在一个三口之家,但因为现实的原因,父母发生了各种矛盾,最终导致了母亲的出走。重要情感客体的缺失,打破了参宿内在认知的平衡,从而产生了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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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再婚后,父亲、后妈和弟弟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形。感觉到自己被边缘化了,参宿和父亲之间的感情交流越来越少,焦虑感越来越强,于是更加执着于对母亲和美好过去的追寻,最终导致了儿童抑郁症。

(二)他人图式的虚焦逃离

成人缺失导致儿童处于“孤立”状态,这种“不平衡”状态迫使他们寻找缓解焦虑的途径。社会空间容许某些行为的发生,同时又对另一些行为加以禁止。

陷入焦虑、抑郁状态的参宿,对外部世界的认知活动进行了隔绝,逃避了他者图式的置入与交流,将自己裹在母亲的红色卫衣里,拒绝与人交流,逃避社会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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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深处,她怀念着过去平静而美好的日子,经常看着那一张张温馨的家庭照片和视频,心中对母亲的思念越来越强烈,渴望恢复到以前的平衡。

儿童在认知发展过程中,原本应该摆脱自我中心,通过与他人图式的接触,逐步建立起稳定的情绪与认知模式。

皮亚杰认为,某一年龄段的孩子不能理解一些事情。这样的问题能激发孩子们的想象力,他们就像在玩游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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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意味的幻想是最契合儿童思维特征的独特解决方式,参宿在现实世界的接触中产生苦恼、挫败、无助的负面情绪。

无意识幻想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回归——一种保护自己内在平衡的特殊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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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筑起“箱庭”空间:幻想与现实的幻相双生

伯尼克认为,要表达一种 “想象的现实”时,强调以真实的感官经验为我们带来真实的现实。《深海》是在主人公参宿的幻想现实基础上,构建了电影的奇幻叙事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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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体与客体一致的意象表达中,通过对现实世界的想象性孪生,创造出一种安全、自由与庇护的空间,从而化解主人公的现实困境,促进自我救赎的实现。

这一叙事文本的建构与心理分析疗法“箱庭疗法”非常吻合。

“箱庭疗法”一词源于日语,在美国和欧洲被称为“沙盘游戏”,是一种临床心理技术。

箱庭疗法是指来访者将玩具随意摆放在装有细沙的盒子里,并将其组合起来,将自己的无意识与现实生活联系起来,并在这个过程中与自我意识相结合,最终达到激活委托人的自愈力,克服心理障碍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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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庭疗法通过营造空间,自由活动,展示真实,激活自主性,最终达到疗愈的目的。

在《深海》这部影片中也能看到类似的叙述思路,帮助参宿完成心理治疗。

(一)以想象现实搭建幻想空间

童年经历在个性形成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对感情对象的依恋以及对外部世界的探索都是这些经验的主要组成部分。

在幼年时,参宿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关系,直到父母吵架分手,这种平衡被打破,随后形成了受阻的童年体验。

《深海》编织了一场献给抑郁的梦境,描绘了那不能说出口的世界

正如箱庭疗法所强调的“自由和保护的空间”一样,《深海》也是在真实的世界中,营造出一种疗愈的环境。

让参宿能在无人干预的情况下,以自己为中心,重新回到平衡的认知体验中,可以很自如地表达自己,将现实世界中不好的情感都发泄出来,形成自己对现实世界的认识,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愈合深伤,最终回到现实世界。

梦中意象并非仅限于理论上的线性观察,它是一种较为复杂的系统。

《深海》以真实与虚幻两个维度构建了完整的叙事空间,在其中构建了残酷的现实与美化的幻想。

《深海》编织了一场献给抑郁的梦境,描绘了那不能说出口的世界

小说中的主要人物,环境,物品都来源于真实的空间,却又各不相同。

影片借助主人公儿童的思维特点,投射出一本偶然读到的绘本——《深海大饭店的传说》,将原本让人产生负面情绪的残酷现实美化了一番。

在这个深海的世界里,偏心又疏远的爸爸是一只嘴硬心软的海獭老金,有了自己孩子的花姨是最先接纳参宿的阿花,取而代之的是与参宿亲密无间的小海獭,穿着不合脚的球鞋变成了舒服的棉拖鞋,方便面也成了“满汉全席”,灰蓝色的现实世界变得五彩缤纷。

《深海》编织了一场献给抑郁的梦境,描绘了那不能说出口的世界

被美化的现实为参宿提供了自由和庇护的空间,使参宿得以引导潜在的自我实现自我救赎。

《深海》中的关系是异化的现实和聚合的幻想。回到自我中心、与自我意识相联系、自我疗愈是箱庭疗法的主要特点。

现实中的参宿,在父亲再婚,弟弟出生后,就失去了在家族中的地位。父亲和花花阿姨对弟弟糖豆儿更多的关心和宠爱。

《深海》编织了一场献给抑郁的梦境,描绘了那不能说出口的世界

失去了对家人感情的寄托,参宿完全封闭了自己,与外界隔绝,不与人交往,也不愿接受别人的善意。

在她的想象中,自己一个外人,却吸引了整个深海大饭店的目光。虽然大家对参宿还心存忌惮,但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和照顾。

同时,影片中的叙述也呈现出“真实”和“粉饰”的假象。《深海》是在参宿被卷入海中,南河入海救人后,创造了现实与虚幻的双重空间。游戏提供了认知活动所需的原材料,并根据个体的多种需求对现实加以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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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把本来毫无希望的海上漂流渲染成了一场奇幻冒险游戏,让参宿得以逃离现实的巨大绝望。

即使是南河临死前讲的“萨摩耶笑话”,也被幻想美化成了令参宿开心的瞬间。

在幻想空间里得到了补偿,参宿对南河露出真诚的微笑。

(二)幻想法则对现实困境的破解

以自我为中心的图像空间,尽管在被采访者的自我无意识中与现实生活相关联,却又不受现实世界的约束,具有独立的想象规则。现实世界中的参宿想要恢复到过去的平衡,但却不能,即使是通过电话和母亲进行正常的交流也很困难。

《深海》编织了一场献给抑郁的梦境,描绘了那不能说出口的世界

当她跳进深海的时候,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对母亲的执念。将自己想象的海底世界转换成现实中的无力感,并以不同的游戏规则来解决现实中的问题,以此来完成《深海》的奇幻叙事文本。

《深海》选择了将虚幻的精神感知具象化,让它看得见,摸得着,并用虚幻的规则将其击溃。

在这里,执念和噩梦被描述成了“海精灵”,而海精灵则一直指引着参宿在海底的探险。它会哼着母亲的曲子,指引着参宿前进,它会在梦中游荡,将深海号带到“深海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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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缥缈的抑郁症形象地表现为“丧气鬼”,陷入抑郁症的人情绪低落,从忧郁到痛苦,甚至变成木僵。

就像沮丧的人会依附于消极的,失败的,愤怒的情绪,当参宿陷入困境的时候,沮丧的人就会将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笼罩起来,直到窒息。

在此基础上,通过对情绪客体的重构,促进客体的共情,使参宿体得以继续其童年期受阻的发展进程,并构建自我修复的心理结构,最终实现对参宿体的自我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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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期的参宿由于家庭变故,失去了原有的情感客体,中断了对外界的探索,导致了它与他人的交流与互动严重缺失,这需要在深海世界中得到补偿。

伴随着海底故事的展开,南河,老金,阿花,糖豆儿,“深海号”为参宿建立了长久以来“家”的观念,让其认知活动得以延续。南河船长成了参宿情感的新目标,他帮助参宿一步一步地解开自己的封印。

然后,电影借助外力,激发了参宿的自我意识,打破了内心的束缚,最终达到了潜入深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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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两个人在大海上漂泊,小丑南河不断讲笑话、讲故事,安慰沮丧绝望的参宿,引导他走出自我封闭。

想象中,“深海号”上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船长南河不惜一切代价带领参宿踏上了探索“深海之眼”的旅程,帮助那些垂头丧气的家伙们找到了“深海之眼”。这时,参宿接到了盼望已久的电话,听见了久已不见的妈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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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发顿悟体验:共生世界的幻想性疗愈

在观看电影的过程中,观众和角色很容易形成一种情感共生的联系。《《深海》在结尾部分进行结构性设计,照顾到了银幕内外的情感需要。影片利用一道帷幕,一束光,构建了一种内在的空间,去呈现参宿弥留之际的虚幻与现实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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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影片的叙事逻辑才得以完整呈现,同时也实现了对共生世界的感悟。意象化强调唤醒潜意识的治疗效能。参宿打破了精神上的纠缠,通过自我对话与回忆,观众也因人物的顿悟而获得治愈。

(一)荧幕内角色的自我救赎

顿悟体验是伴随顿悟问题解决全过程而产生的一种心理体验,它包含了一种新旧交替的理念,摒弃了无效的过去,获得了有效的思维方式。

受制于失衡的现实状况,参宿会下意识地内省,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于自己,并选择以理智取悦他人。在这部电影里,有很多类似的人物自述,比如“都是因为我”、“我长大了,你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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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宿在自己营造的自由空间内,主动修复受阻的认知行为,逐步完成同化、顺化的心理机制,将外部刺激纳入已有思考框架,体验顿悟体验。

新的集体生活与冒险,让参宿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意义与价值,就像南河留给她的那句话一样:“以后你不需要过分懂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讨好别人,为自己而活,虽然有时世界是灰色的,但总有光亮在等着你”。

当冒险走到尽头,幻想重归现实时,角色们摆脱了对自我的怀疑与谴责,找到了新的、有效的解决方式,完成了自我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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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观众在屏幕之外的情感共鸣

与其它艺术媒介或表现形式相比,电影的“临场感”更为强烈,即在有限的时间内吸引受众进行高层次、高频率、大量的注意力投射,形成一种对文本的情感构建,打造短时间内高度沉浸式的观影体验。

电影《深海》的制作团队,耗时两年,创造了“粒子水墨”技术,用超过20亿个颗粒,200多种颜色,构建了一个五彩缤纷的海底世界。

在3D技术的帮助下,这部电影的沉浸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观众们跟随着主角的视角,一起经历了现实的灰暗与虚幻的绚烂,离别的痛苦与新生的满足,在屏幕内外构建起一种共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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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深海》还通过回溯设置了剧情悬念,让观众看到了现实世界中的故事发展,从而形成了一种共生世界的共生体验,也就是主角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救赎之后,获得了一种顿悟的体验,而屏幕外的观众,则可以随着剧情的推进,和参宿一起获得一种“啊哈”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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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灵是一切艺术与科学的源泉,因此,对心灵的探求,一方面是为了说明艺术作品的心理结构,另一方面是为了揭示使人具有艺术创作能力的要素。

人文精神是艺术创作的宝贵资源。《深海》通过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对抑郁症这种心理病进行了深入剖析,从而完成了奇幻文本的建构,并保证了影片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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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原动漫自由想象力的优势,又投射出富有现实价值的社会关怀,呈现出一条独特的动画创作路径。这无疑是一种向社会现实取材,关注内在精神的动画创作,提供了一种切实可行的思路与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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