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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尽头是草原》导演尔冬升:用最简单的故事,拍人性的善良

作者:一道Talk

记忆留在我们脑海的最深处,时不时的就被呼唤出来!

《海的尽头是草原》,这部影片改编自“三千孤儿入内蒙”的真实历史事件。

《海的尽头是草原》导演尔冬升:用最简单的故事,拍人性的善良

导演尔冬升在拍摄前,曾查阅了大量资料,走访了多位孩子和学者,深入了解历史与民俗,采用小切口呈现出民族团结的宏大主题。

电影讲述了多元一体文化视域下小家大爱的感人故事,在结构上采用复调叙事,强调治愈的情感认同,是对集体记忆的重启。瞬间带着人们的思绪回到属于他们的那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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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印记:历史记忆中的焦虑与创伤

在现实生活中,个体的身份建构或多或少地受到社会、家庭和文化等多种因素的影响。

“身份”是文化研究和文化批判的重要阐释视角,它是由当下之“我”与过去之“我”构成的“自我认同”。

自我,本是生命之源,却又离散为一种具有短暂性的“自我”,“无中心,碎片化,差异,断裂,矛盾成为当代认同的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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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维度上,当下的自我认同存在于对过去自我体验的依恋之中。

英国社会学家斯图亚特·霍尔认为:“人类社会在现代化过程中,人与自然、人与家庭之间的关系不断淡化,历史断裂,社会出现断层,现代社会的流动性替代了传统社会的稳定,人们对自身文化认同的获得感到困惑。”

《海的尽头是草原》里,妹妹杜思珩对草原是陌生的,也是焦虑的。对于母亲的欺骗和离别,她总是感到困惑,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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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么人?我来自何方?我将何去何从?这种身份上的焦虑,让妹妹杜思珩眷恋着自己原本的身份,舍不得扔掉那条绣着自己名字的毛巾,那是她出生时的身份证明。

另外,认同焦虑也是一种情感。杜思珩倔强的性子,让她放不下离别时留下的伤痕,她想要逃出草原,去寻找自己“被遗弃”的原因,找到自己的亲人,找到自己的食物和生活习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舍不得自己的家,也因为她不想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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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痛苦的回忆和温馨的现实并存

“创伤”这个词来源于古希腊语“损伤”,意思是“身体受到直接的外力所致”。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奥地利心理分析学派的创始人,他把“精神创伤”这一概念引入到了心理分析中,并将它扩展到了社会学、文学、电影等社会科学、文化艺术等领域。

创伤通常发生在个人或群体中,经历了一些特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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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记忆,可以帮助人们从过去的记忆中提取信息,通过记忆的构建和回顾,展示特定文化和历史背景下的经验,是个人对他人的评价,也是群体对他人的评价。

《海的尽头是草原》这部电影,将“三年自然灾害”的痛苦记忆,转化成了可视化的影像,以一种类似纪录片的方式,向观众展示了个人和集体的创伤。

(二)“流动的”空间和叙事主体的多元化

所谓“流动”,就是在空间上的置换和时间上的交汇。美国后现代主义地理学者爱德华·W.苏贾提出:“空间在其本身也许是原始赐予的,但空间的组织和意义却是社会变化、社会转型和社会经验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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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以“空间+时间”的叙事方式,将“过去”与“现在”融合在一起,实现空间动态与时间持续性的交互融合,使“同时”与“共识”兼具。

流动的空间,推动着电影中故事时间的发展与持续,携带着电影主角的身份转变,反映了人类的生存状态,随着草原的空间呈现和文化特性的改变,人物的性格与身份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在影片《海的尽头是草原》中,由于自然环境的影响,原蒙古族牧民逐水草而居,他们的居住和生产空间一直处于流动状态。随着现代化、城市化进程、社会经济发展、草场退化、生产方式变化等因素的影响,草原居民由游牧型毡房过渡到稳定型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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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片草原已经成了旅游胜地,牧民们的蒙古包,也成了一种观赏和体验草原文化的象征。

在影片中,时空的流动缓慢地打破了原本的秩序,非线性叙述代替线性叙述,导演尔冬升不断地以记忆和现实为基础,为哥哥杜思瀚搭建一个平台,去寻找他的妹妹。

电影《海的尽头是草原》讲述了寻找姐姐杜思珩的故事,就像电影《公民凯恩》里寻找“玫瑰花蕾”的情节。他们都抛弃了传统的线性叙述方式,“碎片化”地追问当事人、叙述人的“多重视角”,最终把人物的成长体验和情感体验拼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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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叙述者所讲述的内容,都选择了具有代表性的人生阶段,从艺术的角度来讲述人物的成长过程,时间被分割,出现了相当大的跨度。比起《公民凯恩》,《海的尽头是草原》更多地关注时间上的变化,更注重人物的丰满。

同时,姐姐杜思珩的成长建构属于“非在场”式叙述,是一种动态的或由他人叙述完成的社会建构过程,当个体得到他人的同情、关怀或鼓励时,自我意识突显和变化,自我情感和行为保持一致,最终突破和成长自我,完成自我认同的最终构建。

《海的尽头是草原》导演尔冬升:用最简单的故事,拍人性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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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同的追寻:再现“过去的当下”

或许,从人类被赶出伊甸园的那一刻起,人类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命运。美国神话学家约瑟夫·坎伯在他的《千面英雄》中指出:世界英雄故事的模式是“出发-启蒙-回归”,主人公经过一次探索,发现了一个与现实不同的乌托邦空间,它其实是一种自我的外在表现,也是一种对自我身份的追寻与认同。

通常情况下,影片中的男主角对自我身份的确认和追求,都是要经过一段艰难的寻找和痛苦的挣扎,在这条道路上寻找丢失的自我,最终达到自我和解和成长,从而实现自己的精神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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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海的尽头是草原》一影片,导演尔冬升以其兄长杜思瀚和其妹杜思珩的“寻找”方式展开,藉由“他者”对过去的再现和对记忆的唤醒,呈现出一种“过去的当下”的状态。

自然灾害中的无奈和别离,在上海和内蒙古“彼此寻找”中产生了一种牵连性,并在多年之后引发了“身份眷恋”和“身份寻找”的新浪潮。

或许,想要愈合创伤,寻找真正的自我,就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历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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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愧疚和亏欠,让他不断地寻找着自己的女儿,母亲临死前的悔恨和愧疚,逼得杜思瀚来到了草原上,去替母亲寻找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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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同:多元一体的人生构建

奥地利心理分析学派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提出,自我防御的核心概念为“认同”,即“个体或群体在情感和心理上的融合过程。

南京大学的周宪教授认为,认同本质上是主体问题,是主体在特定的社会文化关系中的关系定位与自我确证,是对自我主体性的建构与追问。”而认同,则是由个体的思想、情感、意志等因素所驱动的,具有个性、社会和稳定的特点,因而更容易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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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认同,是个体生存和发展的先决条件,在社会生活中,人们之间存在着互动关系,个体会被社会秩序和他人的期望所影响。

(一)心理疗愈与自我复归

影片《海的尽头是草原》就是通过“记忆+救赎”的叙述,来跨越自我和他人,完成自我身份的哲学思考。

从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到尼采的“成为你自己”,影片中的哥哥杜思瀚,在进行他者化的回忆和讲述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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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有心计”的兄长,他为即将逝去的母亲寻找失散的姐姐,在自我与他人的身份冲突中,反思现代性与传统文化对民族印象的反思;个人身份在传统与现代、都市与草原、现代与原始间的博弈,以及对生命本源的大爱。

(二)多元一体的情感认同

《海的尽头是草原》一片,“海”和“草原”跨越了地域之间的亲情和血缘关系,超越了时间本身的限制,继续着民族大团结的大爱情怀,构筑着人间的温情。

影片在讴歌国家统一的大背景下,处处洋溢着对生命的爱,通过大爱和小爱的平衡点,传递出“爱的辽阔,跨越山海”的宏大主题。

《海的尽头是草原》导演尔冬升:用最简单的故事,拍人性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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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唯有对历史记忆的审视,才能真正抚平心灵创伤,重建心灵的完整性。

影片以广袤无垠的自然风景为表层,以文化在场的身份记忆书写为肌理,并伴随着寻求精神慰藉和自我救赎的哲学内涵,无疑使这部电影的深层主题得到了拓展。

尔冬升导演和他的团队,在充分了解了“三千孤儿进内蒙”这一感人故事的基础上,用视觉艺术的手法,把历史的记忆,变成了感人的视听表达,把宏大的叙事转化为微观的感情,把主旋律色彩和商业诉求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把这一段真实而感人的大爱故事展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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