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患者免疫耐受丧失中，受损细胞死亡过程受损和I型干扰素(IFN)信号传导通路上调起核心作用。一项2期临床试验数据分析显示，使用阿尼鲁单抗（Anifrolumab）阻断I型IFN信号可抑制与疾病活动相关的炎症蛋白，改善心脏代谢性疾病的标志物，逆转SLE相关淋巴细胞减少症、中性粒细胞减少症和血小板减少症。在此背景下，国外学者对TULIP- 1和TULIP-2临床试验的患者群体进行转录组学和蛋白质组学分析，以进一步探索用阿尼鲁单抗阻断I型IFN受体亚基1治疗SLE的免疫调节机制。
研究设计
TULIP-1和TULIP-2研究均为多中心、双盲、随机、安慰剂对照、52周的3期试验，纳入患者为接受标准治疗的中度至重度成年SLE。在标准治疗基础上，患者随机接受静脉注射阿尼鲁单抗(TULIP-1包括两个剂量组，分别为150m和300mg；TULIP-2的剂量组为300mg，每4周给药一次，持续48周。
利用全基因组RNA测序(RNA- seq)分析全血中18017个基因的表达情况(汇总TULIP；阿尼鲁单抗，n = 244；安慰剂组，n=258)。使用Olink和Simoa试剂盒分析184种血浆蛋白(TULIP-1；阿尼鲁单抗，n = 124；安慰剂组，n=132)进行分析。本研究分析仅使用了阿尼鲁单抗 300mg组和安慰剂组的数据。
研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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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尼鲁单抗 vs. 安慰剂：上千种基因差异性表达，I型IFN诱导基因为其中之一
与安慰剂相比，在第24周，阿尼鲁单抗与安慰剂相比，1681个基因下调(PFDR<0.05)， 1170个基因上调(PFDR<0.05)；在第52周，2092个基因下调，1645个基因上调。在第24周、第52周的上调基因中，789个基因重叠，在下调的基因中，1420个基因重叠。I型IFN诱导基因是被显著下调的基因之一。
在通路调节方面，与安慰剂相比，阿尼鲁单抗在第52周显著下调或上调多条通路，作者列出了前25条（表达上调：NES > 0；表达下调：NES < 0；PFDR≤0.001），见图1。其中，IFN-α/-β29下游的数条胞内信号通路被抑制，包括Janus激酶/信号转导和转录激活子，活化B细胞的磷酸肌苷3-激酶和核因子kappa轻链增强子，以及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途径。与IFN-γ - 29相关的多条通路下调，包括IFN-γ介导的凋亡诱导和增殖抑制以及IFN-γ作用于细胞外基质和细胞分化的通路。
图1 在52周时阿尼鲁单抗下调或上调基因的通路分析
注：来自 TULIP- 1和TULIP- 2的汇总分析；FDR，错误发现率；GSEA，基因集富集分析；NES，标准化富集得分；PFDR， 经FDR校正后的p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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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阿尼鲁单抗 vs. 安慰剂：41种蛋白差异性表达，IFN-λ为其中之一
在52周时，阿尼鲁单抗调节了41种蛋白，其中34种蛋白被下调(PFDR≤0.05)，涉及IFN-λ ， IFN-γ诱导的趋化因子，调节和募集单核细胞的趋化因子，具有B细胞和T细胞调节功能的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T细胞调节分子；包括肿瘤坏死因子（TNF）相关诱导凋亡配体受体3在内的7种蛋白被显著上调（图2）。
图2 阿尼鲁单抗 300mg组和安慰剂组患者1年的蛋白质水平轨迹（纵向线性混合效应模型）
注：数据来自于TULIP-1试验中蛋白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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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阿尼鲁单抗 vs. 安慰剂：淋巴细胞计数增加，并保持稳定至52周
与安慰剂相比，阿尼鲁单抗在第52周显著(PFDR≤0.01)下调的模块包括与IFN活性相关的模块，非IFN通路包括抗原呈递、中性粒细胞和单核细胞模块。与淋巴细胞和T细胞相关的部分模块、与蛋白质修饰和合成相关的模块被显著上调（图3）。
图3 52周时转录组模块基因集富集分析
在接受阿尼鲁单抗治疗的患者中，粘膜相关恒定T细胞和γδT细胞的估计比例增加，单核细胞的估计比例从基线到第52周下降，而接受安慰剂治疗的患者则保持稳定（图4）。在阿尼鲁单抗治疗组中，全血细胞计数种淋巴细胞计数从基线到第8周持续增加，并保持稳定直到第52周，而安慰剂组则没有观察到此现象。
图4 细胞类型丰度预测（A）和淋巴细胞计数（B）
注：MAIT，粘膜相关恒定T；NES，标准化富集得分；PFDR，经FDR调整的p值。
研究讨论
通过转录组学、蛋白组学的方式，该研究洞悉了阿尼鲁单抗阻断I型IFN信号传导的免疫调节机制。使用阿尼鲁单抗阻断I型IFN可调节多种炎症通路，包括在SLE免疫发病机制中起关键作用的凋亡、先天和适应性免疫机制。I型IFN经阿尼鲁单抗阻断后，细胞凋亡、中性粒细胞胞外陷阱细胞死亡途径被抑制。阿尼鲁单抗可影响先天免疫和适应性免疫，下调浆细胞和单核细胞的多个基因模块，上调T细胞和淋巴细胞模块，增加淋巴细胞计数，表明阿尼鲁单抗抑制I型IFN受体亚基1可能有助于逆转SLE患者中观察到的免疫细胞组成失衡。
研究结论
I型IFN受体亚基1下游多条通路是SLE发病的关键驱动因素，抑制I型IFN信号传导通路可产生有利的临床结果。
参考文献：
Baker T, Sharifian H, Newcombe PJ, et al. Type I interferon blockade with anifrolumab in patients with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modulates key immunopathological pathways in a gene expression and proteomic analysis of two phase 3 trials. Ann Rheum Dis. 2024 May 3:ard-2023-225445. doi: 10.1136/ard-2023-225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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