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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么的爱你

作者:老家许昌
我是这么的爱你

文‖田晓业 图‖网络

都说“父爱如山”,我更觉得母爱深似海。

五一期间,母亲有点不舒服,弟弟工作繁忙,为了便于照顾,我把母亲接到了我家。两家离得并不远,十分钟不到的路程。晚上招呼她洗漱睡觉,看着她在我身旁熟睡的样子,百感交集。

记得小时候,母亲是那么的年轻。她皮肤白净,身材匀称,虽然整天在地里干活,却看着水水嫩嫩,又粗又长的大辫子,那么漂亮。(欲欣赏田晓业老师上回写的佳作,欢迎点击以下链接:上初中三年,我唯一买过的一瓶焖面条)

妈妈不仅长得漂亮,也是出了名的孝顺媳妇,从小到大我没见过母亲跟奶奶红过一次脸,一声声“娘”叫的那样亲,所以在小时候,我看到别人家吵嘴,心里都可纳闷,不明白一家人为什么会吵架呢!

我是这么的爱你

因为母亲不仅漂亮还善良,在村里人缘特别好,谁家娶媳妇,只要属相合适,都争着抢着让母亲去当娶女客。

这是件令母亲既开心又犯愁的事情,开心的是乡亲抬举她,犯愁的是她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可以穿。只要接亲的日子定下来,母亲都会提前去关系好一点、年龄又相仿的人家借衣服,穿一天后赶紧洗干净给人送回去。

后来母亲狠了狠心,干脆去顺店赶集,花60块钱买了一件米黄色的呢子上衣,这件衣服给母亲带来了莫大的安慰和自信,暂时告别了碰到喜事就得借衣服的窘迫,一件衣服光办喜事穿,能穿的褪色您相信吗?直到今天这件衣服还在我老家的衣柜里。这件衣服承载着母亲太多的回忆。

说起干农活,母亲不说第二,村里没人敢说第一,出了名的“实干家”。家里有十几亩地,主要种小麦,红薯,花生,但只有红薯是卖钱的,种植面积也最大。农活只有父亲母亲两个人干,奶奶年事已高,在家做饭照顾我们姐弟俩。

我是这么的爱你

爸爸干活磨叽,脾气还不好,焦麦炸豆天也得吃完午饭睡一会儿再去地里。

母亲是个急脾气,心气又高,干啥活都不愿意落后,不仅中午不休息,她在地里根本都不回来。

等父亲午休过后,开着三轮车下地给母亲带点儿饭,要么是馒头咸菜绿豆汤,要么是早已坨在一起的面条,母亲从不埋怨,拿起筷子夹起来一块一块地吃,填饱肚子接着干。

记忆中,母亲总是有使不完的劲儿。秋天该出红薯了,天不亮就下地,趟着露水一耙子一耙子地干,中午太阳再毒辣也不舍得休息。傍晚别人都收工回家了,母亲还不走,非得把当天刨出来的红薯一个一个的刨成红薯片,撒在相邻麦田里晾晒,啥时候刨完啥时候结束一天的劳作。

农忙时节,母亲早出晚归,我跟弟弟有时候十天半月都见不到她的人影,吃和睡我们俩都跟着奶奶。十几亩的红薯,从春天栽苗、夏天翻秧、秋天耙子出,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忙下来也换不了多少钱。

我是这么的爱你

在我八岁那年,家里收获了一万多斤干红薯片儿,八分一斤,卖了一千多块钱,晚上就听母亲高兴地跟父亲商量,“明天一大早,赶紧把钱存到信用社,将来让咱俩孩子上学用。庄稼人种地太苦了,这辈子咱俩就是拉棍要饭也要把孩子送出农村。”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睡得特别踏实,也许父母的信心就是孩子成长的底气。从此后,我跟弟弟就知道我们家一切从俭,就是为了供我们读书成才,这也是全家人的唯一目标。

夏天,邻居们买西瓜、喝可乐,我领着弟弟放学回家,看他一直扭着头眼馋地看人家吃。我比弟弟大三岁,知道得赶紧把他带走,不能让人看见了笑话。就是馋得流口水,也不会哼着父母买西瓜吃,因为我们俩都知道,一家人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让我们俩读书,所以也就不觉得委屈。

偶尔母亲也会给我们买上一瓶口乐,桌子上摆上五个碗,每人倒上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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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品,不舍得直接咽下去,尽可能把口乐的味道多停留在嘴里一会儿,最后还不忘把瓶子用温开水涮涮再喝掉。母亲总是尝上一小口,就把自己的那份给弟弟,弟弟接过碗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舔着嘴巴笑,母亲也笑了。

地里只要有收入,父母总是留下必须要开支的钱,其他都存起来,五块钱也不放过。根本不预留买菜、买衣服的钱,一年到头都是凑合。一家老小衣服经常穿我大姑家的,她们家早年是做生意的,条件比较宽裕。姑姑每次来,总是把她们家不穿的衣服,包成大包袱给我们带来,连袜子都有。

有一年夏天,母亲让我穿了一件很丝滑的浅绿色衣服去学校,来到学校同学们嘲笑我穿个睡袍上学,我哭着就回家了,当时我已经上初中了,母亲只是觉得好看,哪知道是睡袍。

家里头吃的方面就更节俭了,除了时令蔬菜,青黄不接的季节就是各种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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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去赶集也不是去买菜,而是去捡菜贩掰掉不要的白菜帮子,回来洗干净后做上一大缸子酸菜,够一家人吃上一个冬天,下面条可以用,包饺子可以用,烙菜馍也可以用,酸菜成了万能了。

只有奶奶每天可以吃到一个鸡蛋,每天早上锅里水开了,母亲先给奶奶打个荷包蛋,给奶奶端过去,算是早茶。奶奶喝完浑身暖和,起床后帮着母亲一起做早饭,一个烙馍一个翻馍,你一言我一语,默契十足。

偶尔,家里的母鸡跑到人家麦地里被毒死了,是我跟弟弟最开心的时候。母亲一边心疼下蛋的母鸡,一边赶紧扒掉母鸡肚子里的所有内脏,把鸡肉清洗干净,给我们做熬炒鸡。那浓郁的香味,我和弟弟放学走进胡同就能立马闻见。

我们提溜着书包,飞奔回家,手都不洗,拿起一块鸡肉丢进嘴里,恨不得连骨头一起嚼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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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看到我们吃的满足,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当然,好啃的肉一定是奶奶的,妈妈不用说,我跟弟弟都会把好的肉留给奶奶。

直到有一次,家里已经很久没吃肉了。弟弟问我想不想吃,我说想吃。过了不久,家里好几只母鸡就死了,原来是弟弟跑到麦地里,把别人家拌了农药的麦子捡回来,撒给家里的母鸡吃,母鸡家门都没出就被毒死了。

这次鸡肉我们是吃了个够,可弟弟的屁股也被父亲打得又红又肿。现在每次想起,总觉得是种庆幸,屡次吃被药毒死的鸡,每次都能平安无事,感恩老天对我们一家人的眷顾。

后来家里条件稍微好了一点儿,奶奶也快八十了,母亲不忍心让奶奶跟着受苦,就喂起了山羊,家里羊越来越多,到冬天的时候,母亲狠狠心让父亲宰上一只羊,让奶奶一个冬天都能吃到红萝卜炖羊肉。

宰羊这一天,是我跟弟弟最难过的一天,宰哪只羊我们都会哭,每只小羊我们给起的都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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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写完作业去放羊,哪一只都是我们的亲密小伙伴,刚开始俺俩赌气都不吃,但过不了几天,闻着香乎乎的羊肉就忘记了难过,拿起肉骨头啃的叭叭响。

母亲经常用羊骨头汤下面条,肉一般紧着奶奶吃。羊肉热性,奶奶吃肉喝汤一冬天都不怎么咳嗽,直到奶奶八十四岁平静的离开,早上一碗鸡蛋茶,冬天吃红萝卜炖羊肉的习惯一直坚持着。

奶奶走了,母亲特别伤心,奶奶床上的铺盖她都铺在了自己的床上。直到如今,奶奶走了整整二十个年头了,从农村搬进城里都十五年了,母亲的床上铺的仍是奶奶曾经的被子。我说太硬给她换成新的,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这是她对奶奶唯一的念想了。

脾气暴躁干活磨叽的父亲四年前也走了。父亲走后,母亲明显衰老了很多,尽管弟弟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可以说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不在话下,可马上七十岁的母亲还是很节俭,剩饭不舍得倒,剩馍不舍得扔,青春早已不在,可她的善良还是和当初一样。

我是这么的爱你

前段时间带她回老家摘槐花,弟弟让母亲带了两个熟猪蹄子、两大块煮好的大骨头,让我们俩中午吃。结果到中午,她看到邻居家的大伯在啃馒头,就让我把猪蹄子和大骨头都给了大伯,说咱在城里吃啥都方便,让你大伯吃了吧,看着他吃我心里也高兴。肉都送人了,我们母女俩中午一人吃了一碗白水煮面条。

这就是我的母亲,无论在什么时候,她的心总是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看着母亲满脸的褶子,花白稀疏的头发,听着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觉得自己很幸福。感恩我的父母,用一生的辛劳换来我和弟弟美好的人生,也谢谢母亲偶尔生的小病,让女儿可以搂着你睡觉,就像小时候您搂着我一样。

妈妈,我是这么的爱你!

我是这么的爱你

【作者简介】田晓业,禹州市人,性格开朗,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待人真诚,善于沟通,上进心强,能不断完善自我,具有进取精神和团队精神。2023年被河南日报评为优秀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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