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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作者:宁晋大陆泽文化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河北省国学教育协会副会长、正定古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正定县委党校原常务副校长樊志勇,正定古文化研究会会员邢怀良邀请,2024年5月3日,笔者在正定县新城铺鲜虞亭采风。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正定新城铺镇是鲜虞国都,南宋罗泌撰《路史》:“鲜虞,商分封同姓,有鲜虞国。”“鲜虞:续志云:子姓国,鲜虞子,中山新市也。有鲜虞故城,”《汉书·地理志》注引应劭云:“新市,本鲜于子国,今鲜虞亭是也。” 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中山(国)新市条也记载:“有鲜虞亭,故国,子姓。”但是很多古籍记载鲜虞国和新城铺的历史,不从商代、却从春秋时期说起。

现代考古学发现,不仅把鲜虞国的历史推到了更早的商代,而且,也证实了商朝分封鲜虞,鲜虞先人,“有册有典”——新城铺出土的青铜爵与青铜觚上,刻有“庚(注:此为代用字。原字为“庚”在上,“丙”在下。下同。)册”的铭文。

一、新城铺商代青铜器“庚册”铭文的出土过程。

新城铺村北,原有一片高大的土丘,村民俗称 “城岗”,这就是鲜虞国都新市遗址。在解放前,城岗包括三个大土丘,每个土丘都有十几米高,绵延数十米。城岗里出土了不少文物。现仅正定县文物保管所就藏有此处出土的青铜器13件、陶器4件,器形包括爵、觚、鼎、尊、觯、罐、豆、鬲等,纹饰有绳纹和雷纹,其中青铜器大多有铭文。出土铭“庚册”的觚、爵各1件。

已故正定县文物保护所的老所长樊子林先生,堪称一位具有职业尊严的文物工作者,一生严谨治学,殚精竭虑,为国家征集、保护各种历史文物,他与文保所副所长刘友恒先生,在新城铺征集到多件商代青铜器,还曾先后三次在新城铺城岗子及其附近抢救发掘商代古墓,发掘出带有铭文、族徽的商代青铜方彝、青铜爵、青铜尊等青铜器。

1976年,由此出土的2件带铭文青铜器,其中,铜爵高16.9厘米,青铜质,色泽灰黄,流较短,尾上翘,流至尾长13.9厘米,两个菌状柱靠近流折,腹部一侧有半环形錾,錾下有铭文,释为“赓册”二字,二菌状柱上饰有涡纹。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与铜爵同样刻有“赓册”铭文的铜觚,高24.5厘米,口径14.6厘米,底径8。3厘米,高体束腰,喇叭口,腰微鼓,高圈足,腰饰对称两组云雷地饕餮纹,纹上饰一道凸弦纹,纹下饰两道凸弦纹,圈足饰云雷地夔龙纹,足上有对称两个长方形槽,足内有铭文,释为“赓册”二字。

1982年1月,新城铺的城岗以北发现商代墓葬一座,出土铜器七件,包括一件卣和两件爵上均铭有賡氏族徽号。

新城铺大量商代遗址的发现,证明这座故城遗址早在商代就是滹沱河流域商朝鲜虞国的封邑,就有大量人口聚居。1982年7月23日,河北省人民政府公布新城铺商代遗址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二、“惟殷先人,有册有典”是信史。商代青铜器“庚册”铭文的出土,为商代鲜虞国提供了文物实证。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作册,《尚书》中有很多记载,如:“丁卯,命作册度。”商朝灭亡之后,《尚书·多士》记载周公对“商王士”的诰令:“惟尔知,惟殷先人,有册有典,殷革夏命”。“殷”指的就是商,这里的“册”和“典”,作为名词,是文献史料和重要经典的意思;这是说商人的先人已经有了简册,早在殷商时期就有了记录历史的文献典籍和对这些典籍的管理活动。

早在距今3500年前的殷商甲骨文中,就有表示书籍的“册”和“典”字。《尚书》上记载商朝“有册有典”是否真实,一直争论了两千多年,直到1899年甲骨文发现后,发现甲骨文中有“典”“册”之字,亦有抄写典册上的记录,可以证明商代确有竹木简册,在殷墟花园庄东地H3,部分龟甲被钻了一孔,由此证明,记载甲骨文的甲骨钻孔、以绳索将之串联起来成册,学术界称之为“龟册”。由此证明,《尚书》记载商朝“有册有典”是信史。正定新城铺商代青铜器“庚册”铭文的出土,又为“惟殷先人,有册有典”提供了文物实证。

新城铺青铜器属于殷墟晚期,一爵一觚都有“赓册”铭文。在安阳殷墟晚期遗址中,也出土过带有“”庚氏家族铭文的青铜器。殷墟四期《作册丰鼎》(《殷周金文集成》2711)铭文:“癸亥,王辶弋于乍册般新宗,王赏作册丰贝,大子赐东大贝,用乍父己宝鬻。”根据甲骨文和出土的文物,商朝还有“作册”的官职,王国维先生认为是“古者史官”,是记录并保存档案的官员。作册兄鼎,铭文为“乍册兄”三个字。在当时“乍册”为史官。最后一个字“兄”,是这个史官的名字。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安阳殷墟出土帝辛(纣)二十五年的青铜器宰椃「háo」角,现藏于日本泉屋博古馆。铭文为“庚申,王在东门(注:原字应为东在上,门在下叠加),王格,宰椃从,锡贝五朋,用作义丁尊彝,在六月,唯王廿祀翼又五,赓册”。器王椃是帝辛的宰,他的族氏是赓。

三、新城铺出土的商代"羊户羊″青铜器铭文,终将解开商代鲜虞国起源的面纱。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2024年5月3日,笔者在正定县新城铺博物馆商代出土文物展览前考察。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上个世纪,在鲜虞国都新城铺附近发现多处商代墓葬遗址,出土过不少精美的青铜器。1982年,新城铺农民在北城岗取土时,共发现八件青铜器,其中七件出土于一个土坑竖穴墓内,且均放置在墓主人头部和腰部两侧。多件器物上的铭文均包含两个“羊户羊”字符号,经鉴定,为商代文物,现藏于正定博物馆。

梳理正定新城铺出土的商代"羊户羊″方铜器族徽文。其中有殷商带铭兽面纹铜尊。尊为盛酒器,腹部装饰两道凸弦纹,弦纹间有对称的两组简化饕餮纹,圈足内铸有铭文“羊户羊”。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殷商带铭铜提梁卣“羊户羊”铭文。卣为盛酒器,原有绳状提梁,两端与卣身颈部的半环形耳套连。卣盖束腰,盖顶有瓜形钮。卣体型浑圆饱满,鼓腹,圈足。盖和颈部均有对称的两组纹饰,由两道凸弦纹与简化的兽面纹组成。盖内和腹底铸有相同的铭文,应为族徽。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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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鲜虞国有着光辉灿烂的历史文化,博大精深,历史何其悠久,文明何其博大!正定新城铺出土的商代"羊户羊″青铜器铭文,应该是“鲜虞”二字起源、鲜虞人起源、鲜虞国起源的有力证据。“羊”、“鱼”、“鲜”、“虞”等字,在同时期的殷商甲骨文、金文中均已出现,虽然还没有发现“鲜虞”两字连在一起,古文字专家至今也没有对正定新城铺出土的商代"羊户羊″青铜器铭文成功解读,假以时日,终有一天,谜底会解开,答案将揭晓。

鲜虞先人,有册有典【鲜虞国史考】

在甲骨文中,“鱼”是全鱼的象形,有头、鳍、身和尾。“羊”是正面羊头的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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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的多数“鲜”字,由“鱼”“羊”两个部件构成,“羊”在上、“鱼”在下,个别“鲜”字“鱼”在左、“羊”在右。以下两个金文字形,上面是羊,下面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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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鮮鐘西周晚期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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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伯鮮甗西周晚期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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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甲骨文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