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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医生这样说,我想和你聊聊生与死

作者:全科学苑

死亡教育是一个探讨生死关系的教学历程,这个历程包含了文化、宗教对濒死及死亡的看法与态度,关于生死,我们该谈论些什么?面对死亡我们该做些什么?对死亡课题的讨论,可以让我们更加珍惜生命、欣赏生命,并将这种态度反映在日常生活中。让我们一起来听北京清华长庚医院路桂军主任和您聊聊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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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到“重生”

2021年清明节,路桂军给他自己办了一个“葬礼”,电视台拍摄了整个过程。路桂军先在遗体料理台上体验了故人沐浴和仪容化妆,然后在棺材内接受亲人的告别。

路桂军医生回忆起自己那场葬礼,说道:“我给自己办葬礼的初衷一直都没有变。”

路桂军从事安宁疗护,他的工作,就是努力做好生命末期的“摆渡人”,让更多生命末期的患者提高生活质量,以“生死两相安”的姿态无痛、无惧、无憾地完美“谢幕”。患者安详,家人安宁,环境顺遂,真正实现与自己、与家人、与环境的和解。

和很多患者及患者家属打交道,他们会问:“路医生,你没死过,完全没有死亡经验,你凭什么教育别人?你那些所谓的理论其实就是隔岸观火、隔靴搔痒。”

一个医生这样说,我想和你聊聊生与死

路桂军葬礼现场

为什么要给自己办葬礼?

路桂军告诉患者和患者家属,他不忌讳谈生死:“我能做的就是自己演绎生死。”

“很多人对死亡话题永远停留在第三人称,张三、李四、老领导、老同事,对于‘你我’之间很少谈生死。”

路桂军说,“我觉得美国两位哲学家卡思卡特、克莱因的作品《每个人都会死,但我总以为自己不会》写得很好。恰恰每个人都会死,死亡话题是每个人都绕不开的。作为死亡教育的先行者,我们有勇气面对自己生死,才能真正换位思考,体悟到患者面对的死生问题。”

给自己办葬礼其实也是想引导医护人员,“作为医疗团体中的一员,我们不光是‘救生’,还会‘送死’。患者但凡有一线生机,医务人员都会全力以赴;患者若走上‘归路’,要让患者可以坦然、平静、从容地离开。”对死亡话题要有些知识储备,你自己不懂生死怎么帮助别人。

死亡教育

对于每个人来说,生命终要谢幕,“你的一生,得到了什么,是否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还有哪些愿望没有实现……”路桂军认为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思考的问题。

路桂军希望死亡教育可以作为通识话题,并非在特定的阶段去探讨。

一个医生这样说,我想和你聊聊生与死

安宁疗护团队照顾患者

社会对死亡话题可以更加宽容,一个人不管是孩童时期还是成人时期,不管是壮年还是暮年,遇到死亡话题都不要回避。只有谈论得足够多,才能降低对死亡的恐惧。谈死是为了更好的生。我们只有把“死”这个环节谈透以后,“生”的空间才会更有意义,更具有理性。当死亡来临时,也能少一份惶恐,多一份理性!

路桂军认为,谈论死亡教育要像“狼来了”一样,多交流多谈论,“死亡文化更加丰富,可以让死亡问题平坦化、柔软化。死亡话题是全生命周期要交流的话题,需要与时俱进。”

一个医生这样说,我想和你聊聊生与死

路桂军与患者家属交流

路医生举了一个例子:曾经有一个生命走向尽头的患者,在得到良好的疗护后,决心回馈社会,捐献了眼角膜。他的爱人遵照他的意愿,在一年后,将他的骨灰撒进大海。他的爱人再次见到路桂军后,说,路大夫,我家先生做的决定非常正确,他这双眼睛还在看这个世界。自从他的骨灰洒进大海那一刻,我瞬间感觉世间每一滴水都有我先生的影子。所以我更爱这个世界了……

死亡教育让患者可以从容面对生死,回忆起来都是那么暖心,而不是伤感。

生死两相安,让生命以更完美的姿态“谢幕”

1996年路桂军所在医院成立疼痛科,1997年路桂军开始从事安宁疗护工作,1998年医院设立疼痛病房。要问他何时成为安宁疗护工作者?自从他做医生,他就是安宁疗护从业者,路桂军说,“作为医生在医疗过程中经常面临生死,但是过去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安宁疗护从业者。在面对生死时,我相信每一个医者都在成长的路上。”

路桂军希望通过安宁疗护专业的学科发展,能呈现出对生命意义更多层次的理解。当疾病能够治疗时,我们当不惜一切,全力以赴!当患者走到生命尽头时,我们应该从容坦荡地放手,让他优雅离去。

一个医生这样说,我想和你聊聊生与死

路桂军科室团队

“生死两相安,让生命以更完美的姿态‘谢幕’。安宁疗护就是在落日余晖下,一个生命走到了尽头,我摇着陪您出海为生命洒下最后一网,尽可能地让每一个生命因为遇到安宁疗护满载而归。”路桂军说到。

一个医生这样说,我想和你聊聊生与死

路桂军教授

·北京清华长庚医院 ,厦门长庚医院疼痛科主任、安宁疗护病房主任

·社会兼职:

·中国麻醉药品协会安宁疗护专业委员会 主任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安宁疗护专业委员会 副主委

·中俄医科大学联盟疼痛学术委员会 常务委员

·中国老年学会老年肿瘤专业委员会姑息与康复 常委

·《华人生死学》 副主编

·《中国医学人文》杂志 特邀编委

·北京肿瘤防治协会 副理事长

·北京肿瘤防治协会安宁疗护工作委员会 主任委员

·中国医师协会盆底与盆腔疼痛学组 委员

·专业:慢性疼痛诊疗,周围神经痛、盆腹会阴痛、情绪相关疼痛 、癌痛安宁疗护、微量元素中毒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