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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姥爷的江湖往事(337)当我锒铛入狱时 我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作者:拾光织雨

文|阿白

人类表演学之父谢克纳说,“当一个人被迫只能扮演一种角色的时候,这个人就是一个被压迫的人。有的人在外面很风光,比方说,国王、王后。但他们自己觉得很惨,因为他们被迫只能扮演一种角色,不能有自己的选择。”能够自由扮演各种角色,其实是一种幸福。更多的人穷其一生都下不了那个台,只能在台面的角色里,苦撑着,徒劳着。
我和三姥爷的江湖往事(337)当我锒铛入狱时 我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强硬派,也没有办法把自己变成一个钢铁侠。三姥爷曾经说过我如果在战争期间,将成为叛徒。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的,这打破了远大的梦想。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在生活这个小舞台上,苟延残喘地活着罢了。管他什么呢,为什么一个人总要成为大人物才能算作是英雄,即使在断壁残垣的胡同里,有一戕可以养家糊口的小串儿店,每天忙忙碌碌,洗洗涮涮。有客人的时候,烟火缭绕,没有客人的时候,仰望天空。不是挺好吗?

只是三姥爷对我的期望真是太大了,或许温州庄可以满足他的当保安队队长的虚荣心。温州庄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罪恶。也许这种罪恶不足以让他身败名裂,至少私心太重。我相信三姥爷可能早就看出来了,或许这正是他需要的那种职业匪徒兼经理人。

所以,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只有彷徨和逃避。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是我最大的梦想,我可以仰望星空了。可现实又再一次把我的梦想击得粉碎。

那天,朝军子将我交代给他的全部办了,他就是这样性子急。五哥也特别着急。他是个热心人,三瘸子被抓,他第一个要下去捞人。这样的扛把子,为了亲兄弟两肋插刀,喝酒就算喝死都不多说一句话。我还是担心朝军子办不明白,屋漏偏逢阴雨天,我们现在可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

那边的电话又响了,是个很神秘的号码,只有我知道那是谢尔盖打给我的。我示意五哥我要接个电话,五哥出去了。那个电话果真是谢尔盖打过来的,他说我被赤塔那边给通缉了。我一听,还真是吃了一惊,很明显我也成了那群人的眼中钉和肉中刺。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眼下也只能是我自己孤军奋战。我很明白谢尔盖冒险给我打的这个电话的意义,他就是怕我抖搂出来点什么罗乱,这老哥还不明说。那我也不能装糊涂,我直接问他,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是我也必须要问他。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一会儿电话里不能说,会有人在恰当的时候给我传达他的想法。我还想问他,我现在怎么办?这个谢尔盖真是太奸了,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在他们的各个大的部门工作过,显然他的反侦察能力真是太强了,他没有在电话里说,担心的就是被抓住尾巴。只是告诉我,很快就有人跟我联系,也没说人是谁。电话就挂断了。

我一下子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看来老祖宗说的对,烂人烂事就怕缠身,处在这样的位置上,肯定被一大堆人琢磨。不用核计,这事肯定与谢尔盖脱不了干系,要是打谢尔盖,他们这帮人想到的就是先动我。三姥爷和温州庄听到这边有动静,温州庄在里屋问我,怎么啦,老板。他总是这样尊重有佳,隐藏着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和三姥爷说,没有什么。不是我不想说,说了也没用,他有他的主意,我有我的方案。不过,我还是没有忍住,我告诉三姥爷,我被通缉了,这次恐怕要被抓。

三姥爷说,别怕大外孙子,谁没有被抓的经历呢?要是没有被抓,才是意外。人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的,记住,什么都是经历。而且这段经历,将是你终生难忘。

我和三姥爷的江湖往事(337)当我锒铛入狱时 我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确实如三姥爷所说,他是置身度外了,他也必须是置身度外,我总不能总是在他的影子里战斗吧。没过几天的时间里,我就被传唤了,我躲也躲不开,那就直接面对吧。过来传唤我的是联邦官员,这些年我也和不少的官员打交道,但是这种审讯式的还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就住在伊尔库茨克,甚至我怀疑是不是谢尔盖给我卖了,就在我和五哥出门还没有返回居住地的时候,就在大教堂附近的公交车站,我和他们不期而遇,或者说是有预谋的抓捕。我被逮到了,只是时间上的提前超出了我的逾期。

那天晚上,大灯泡子照了我一宿,我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要一闭上眼,就有人过来把我捅醒,那人胡子浓密,一看就是高加索人。或许是因为我的特殊身份,他们才没有对我动粗,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折磨而已。第二天早上,很早,没有人给我送饭了,饿着肚子他们把我提到了一处办公桌前。我左边一个人,右边一个人,好像少了一个人我就会跑了似的。

对面是一位带有莫斯科口音的中年人,头有点秃,高个,面颊清瘦。我就叫他老莫吧,他看门见山地就问,某年某月的那一天,你在和谁吃饭,你们为什么吃饭?

我说,我不记得了。

那个人又问,有没有谢尔盖,坐在你左边的是谁?

我说,我不知道这次吃饭,更不知道哪个谢尔盖。

那个人说,我肯定是经过了多次的调查,之所以让你来,肯定是有线索,少给我装蒜。

我说,我不知道,也忘了。

那个人说,你们在伊尔库茨克认识吗?你开过赌场吗?

我说,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赌场开过。

那个人说,在某天你给他转过一笔钱吗?

我说,没有。

那天上午我真是受尽了这种盘问,所有的这些问题都是事先之前问了好多遍的问题,很明显,他们就是为了认证某些事情。我从社会的朋友那里知道一些消息,这帮莫斯科来的说的有真有假,如果你真是按照他的思路去跟他们说了,那你就上当了。尤其是非的要解释你说的是真话,而且还要用很多事情来认证这件事,那就更加坏了。我只是回答,不知道,没有那件事,其他什么事情我都忘了,这些话让他们真的没辙。

我和三姥爷的江湖往事(337)当我锒铛入狱时 我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中午得让我吃饭吧,还真是很特殊,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分别将我夹在中间,好像怕我通报什么消息,电话也被他们收走了。我还是那样无忧无虑,能怎么的,要是他们知道更加详细的,早就将我逮起来了,不至于 非得让我说出点什么来。我困乏,又是饥饿难耐,这些莫斯科人都是狠人。他们给我的食物都是那些俄罗斯菜,而且非常地难以下咽。

三姥爷和温州庄、五哥他们更是上下托关系,从赤塔到伊尔库茨克,能想的人都想了,能找的都找了,可是谁也奈何不了这些从莫斯科来的家伙。我在里面急,他们在外面急,急也没有用。可能是上天的眷顾吧,就在晚上快关我二十四小时的时候,老莫把我提了出去,那个房间里没有摄像,倒像是个一般办公室。我正感到莫名其妙,因为那个一左一右的随从根本就没有跟过来,老莫从怀里掏出来个信物,我一看这不正是谢尔盖随身物品嘛。

老莫说,什么都不承认,也不要说,挺过今天晚上,明天就能出去。

我看了看这个审讯我的老莫,心里充满了怀疑,我眼皮都没眨一下。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是不是真的,权当我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