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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编辑：史在没有钱
前言
1931年11月19日，诗人徐志摩乘坐的飞机在山雾中失事，结束了他多姿多彩而又短暂的一生。徐志摩与妻子陆小曼的关系始终复杂，尤其在徐志摩生前最后的争吵，以及他去世后陆小曼和张幼仪处理后事的方式中体现得淋漓尽致。陆小曼的挥霍与张幼仪的无私，两种截然不同的女性形象，使我们不禁思考：如果徐志摩的选择不同，他的人生结局是否会有所改变？下面小史就带大家一起了解一下。
徐志摩诞生于1897年1月15日，他的家乡位于浙江省海宁县的硖石镇。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商人家庭，徐氏家族世代从商，积聚了可观的财富。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是当地著名的商人和实业家，他不仅继承了家族的酱园生意，还创办了当地第一家钱庄，成为硖石的首富。
徐志摩的成长过程中，家族中不乏各行各业的杰出人士，这些人物的影响为他塑造了一个充满文化氛围的成长环境。徐志摩自幼聪明伶俐，九岁起便在学堂接受教育，他的学业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尤其在古文学科表现出众。
到了十四岁徐志摩考入了杭州府中学堂，在那里他发表了其首篇论文《论小说与社会之关系》，展示了他对文学与社会关系的早期洞察。1917年随着北洋大学法科并入北京大学，徐志摩也转学到北大，进一步深化了他的学术追求。
在北京大学徐志摩师从梁启超，这位思想家和教育家对他的思想和写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北京求学期间，徐志摩目睹了国内的政治动荡和社会不安，这激发了他赴海外深造的决心。
张幼仪在年仅15岁时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嫁给了具有前卫思想的徐志摩。尽管她自小受到了传统的教育，她仍忠诚地扮演了一个顺从妻子的角色，但徐志摩似乎对此并不满意。
徐志摩在大学期间就立志要自由追求爱情，他天赋异禀，前途无量，而张幼仪则显得平淡无奇，缺乏足够的学识与气质来匹配徐志摩。他曾不悦地评论张幼仪初见时的照片，直言她像个未经世事的乡下人。这种鲜明的对比使得徐志摩对张幼仪感到愈发不耐。
1918年张幼仪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阿欢。孩子的出生并未拉近他们的距离，反而成为徐志摩远赴美英留学的契机。在异国他乡，徐志摩与林徽因的浪漫故事开始上演，这段情感经历让他深信：“人生的真正幸福必须通过奋斗追求而得。
在英国的浪漫岁月中，徐志摩与林徽因共度时光，而张幼仪则在国内默默承受孤独与期待。尽管徐志摩心系林徽因，张幼仪依然抱有团聚的希望。在她哥哥的安排下，张幼仪抱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伦敦，希望重燃夫妻之间的感情。
当她兴奋地赶至徐志摩所在地，却遭遇冷漠的眼神和敷衍的态度，让她痛苦不已。张幼仪曾回忆道：“我几乎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无视我存在，仿佛透过我望向远方。”徐志摩在与张幼仪的婚姻生活中，同时与林徽因维持着秘密的书信往来。最终林徽因决定回国，与梁思成订婚，而张幼仪此时已再度怀孕。
面对这种局面徐志摩迫切地希望摆脱束缚，向张幼仪提出了离婚，并要求她打掉孩子。面对徐志摩的无情和决绝，张幼仪虽心如刀绞但最终签下了离婚协议，她选择坚持将孩子生下。不幸的是这个孩子仅三年后便因疾病早逝。
这段期间是张幼仪人生中最为阴暗的日子。而徐志摩虽对林徽因的追求未能如愿，也同样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随后他的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位女性陆小曼，开启了又一段复杂的感情故事。
徐志摩与陆小曼的相遇发生在1924年末或1925年初的北平社交圈。那时徐志摩因林徽因的婚讯感到情绪空虚，而陆小曼的出现似乎为他带来了新的慰藉。在一系列的挫折和误解后，两人的关系逐渐升温，最终走到了一起。结婚之后徐志摩急忙带着陆小曼南迁至上海，开始了他们所谓的“神仙”生活。
起初这对夫妇与徐志摩的父母共处一屋，这段共同生活期间，陆小曼的行为频繁触碰徐家的传统观念。她经常在徐家长辈面前撒娇，要求徐志摩抱她上楼，或是任性地把自己吃不下的食物推给徐志摩。
陆小曼的这些习惯及行为方式，深深地触怒了保守的徐家父母，他们对陆小曼的行为大为不满，而且陆小曼由于健康原因无法生育，更加深了他们对她的不满。徐家父母将她视为无益之物，内心深处无法接纳这样一个儿媳。
在家庭的这种紧张氛围中，徐志摩的生活压力剧增。为了维持家庭经济，他不仅在多个大学兼职教书，还涉足写作、参与朋友的报社和公司运作，并从事房地产中介工作，帮助人们买卖房产以赚取佣金。
尽管徐志摩的各项工作带来的收入高达每月七八百大洋，按现代货币价值计算，相当于每月约15万。然而这些收入几乎全部被陆小曼的奢华生活所消耗。陆小曼的生活方式如同西方贵妇，她在上海租住的三层洋楼就是她奢侈生活的象征。
面对陆小曼日益增长的消费需求，徐志摩不得不四处借贷以维持生活。尽管经济压力山大，徐志摩却因深爱陆小曼而选择默默忍受，试图维护这个家的表面和谐，1930年徐志摩应胡适的邀请，放弃了在上海和南京的兼职工作，迁往北京。他在北京大学及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任教，希望这一举措能够增加收入。徐志摩曾希望陆小曼能陪他北上，共同生活以减少经济负担并避免长期分离。
陆小曼对北京的保守与多雨气候深感反感，她更钟爱于上海的现代气息与繁华夜生活，陆小曼决定留在上海，享受她所热爱的社交与娱乐活动。这使得徐志摩不得不频繁在北京和上海之间奔波，仅在1931年的前六个月里，他就往返了八次。
尽管徐志摩如此劳累，陆小曼却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辛苦，仍旧沉浸在她的打牌、社交及吸食鸦片的生活中。她的奢侈生活方式频繁引发夫妻间的争执，徐志摩感到非常窒息，他曾向林徽因抱怨道：“小曼的开销实在是太惊人了。”即使这样，徐志摩讲到这里也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
为了应对不断增加的家庭开销，徐志摩不得不向朋友们借款。在经济困难时，他甚至向前妻张幼仪求助。尽管徐志摩曾经冷淡对待过张幼仪，张幼仪却在关键时刻伸出了援手。她温柔地对徐志摩说：“这笔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随时可以拿来用。”面对这样的情景，徐志摩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经济上依赖曾经努力抛弃的人。
在一次与陆小曼的谈话中，徐志摩开诚布公地表达了对张幼仪的重新评价：“张幼仪变了很多，她现在变得无所畏惧。”这番话表明，尽管生活给予了徐志摩诸多挑战，但他对于身边人的态度和感情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在1931年11月19日的清晨，济南南部的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是徐志摩乘坐的飞机坠毁的声音，这位仅34岁的才华横溢的诗人就此陨落，引发了文艺界的深深震动。
徐志摩的去世不仅结束了他多彩的人生，也在文艺界引起了广泛的哀悼。在他的葬礼上，诸如蔡元培、梅兰芳、郁达夫等文化名流纷纷送上挽联，表达对这位才子的惋惜。由梁思成和沈从文等亲友主持的葬礼在上海万国殡仪馆举行，场面之隆重，为民国时期罕见。
年仅七岁的金庸作为徐的远房表弟，也出席了这场令人难忘的葬礼。他后来回忆，那种场面让他感受到了皇帝般的庄严与哀伤，在葬礼上徐志摩的两位妻子之间的冲突，却成了众人焦点。张幼仪和陆小曼的矛盾激化到了公众视野中。原本张幼仪因避免尴尬并不打算出席，却在葬礼当天接到了急促的电话，催她赶往现场。
陆小曼在看到徐志摩的遗体被安置在传统的中式棺材中，穿着长袍马褂时，情绪失控。她强烈要求将徐志摩的遗体换上西装，认为这才符合他的现代精神。这一要求激怒了已经对她有诸多不满的徐家人。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甚至举起拐杖，场面一度十分紧张。
张幼仪的到来本是为了平息纷争，但陆小曼对她的怒斥让情况更加复杂。陆小曼坚称徐志摩生前厌恶传统束缚，应以西式礼仪送别。然而考虑到徐志摩遗体的严重损伤，这种改变不仅不敬，而且几乎不可能实施。飞机事故造成的创伤需要专业的入殓师才得以部分修复，即便如此张幼仪还是通过细致的努力让徐志摩得以完整地躺在棺木中。
最终张幼仪坚决地向众人传达了自己的决定：“陆小曼不得擅自做主。”虽然陆小曼依旧不肯罢休，但最终无人响应她的要求。这场争执不仅显现了徐家内部的矛盾，也让陆小曼意识到，她在这个家族中从未被真正接受。
张幼仪坐在宽敞的客厅里，手中捧着一杯未触的绿茶，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她的脸上泛起淡淡的银光。人们对她的赞扬像潮水般涌来，她却如坐针毡，眼神平静中难掩深处的波澜。
她的内心早已超越了表面的情义，还藏着一种不为人知的复杂情感。记忆中徐志摩最后一次拜访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他的眼神不再是过去的冷漠与疏离，而是多了几分柔和和无奈。
他们坐在老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徐志摩开口询问自己委托制作的衣物进展，声音中带着几分尴尬。她从他褪色的衣领和补丁缀满的裤脚中读出了他生活的艰难。他透露，为了给陆小曼足够的生活费，他不得不四处奔波，甚至涉足房地产中介工作，希望能从中赚取些微佣金。
那一刻徐志摩的傲气已荡然无存，他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平凡生活的无奈接受。张幼仪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之情，还是别的什么？她无法明确。
当张幼仪得知徐志摩的飞机失事的消息，更加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陆小曼的冷漠与绝情让她既愤怒又心疼。徐志摩一生追求的爱情，最终却让他落到这般田地，这让张幼仪不禁反思，所有的执着与追求，最终换来的，只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结局。
面对死后无人问津的徐志摩，张幼仪决定站出来，为他处理后事。她开始筹备葬礼，决心让这一切既庄重又体面。尽管徐志摩曾嫌弃她半生，但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却选择了宽容和大度。她为徐志摩安排的葬礼既是对他生前成就的认可，也是对他人生的一种告别。
张幼仪的这种行为不仅是出于曾经的爱，更多是出于一种超越爱恨的大局观和对过往的释然。在众人的眼中她的行为堪称典范，但她自己心知，这是她对徐志摩，对自己，乃至对过去岁月的一种和解和告别。这种复杂的情感，既有释然，也有淡淡的快感，是旁人难以理解的。
参考材料：
丁言昭.悲情陆小曼[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徐志摩.她们仨:一个诗人的情感生活[M].中国妇女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