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富：金融的人民性和金融的中国特色
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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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6日，由新华社瞭望智库主办的“第七届新金融论坛”在京举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长陈道富进行了主题演讲。以下是演讲内容实录：金融的人民性至少有三个维度。第一个维度，要更契合中国式现代化，更好服务国家战略。中国式现代化、国家战略是党中央、国务院基于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概括、提炼和升华出来的。因此。金融的人民性首先就表现为要更好支持中国式现代化，更好满足和实现国家战略。此外，金融自身也需要主动践行人民为中心的思想。金融是基于信任关系协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基于良好治理框架下的市场化原则，更好发挥金融功能就是金融领域最重要的践行人民性原则。具体而言，就是要走进服务客户，以客户为中心，重新重视金融关系中人的因素，能够扎根中国国情，从客户和人民的需求出发，以更加市场化、更加有效的手段提供有效、低成本的金融产品和服务。第二个维度，要防止偏离人民为中心的，表现为自娱自乐，或者说资金和金融运行的自我循环，也表现为强调个体和小集体利益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各种利益输送和腐败。所以，要确保金融的人民性，更好发挥金融功能，需要在平衡有效的治理机制下，加强法制和监管，特别是提升监管有效性。金融的人民性是在开放的环境中，在规则正义和平衡治理下，金融行业能够发现价值与客户共成长，能够更加地自律，跟我们所服务的时代、所处的经济环境融为一体，在真正在服务人民、服务经济的过程中，体现自身价值，而不是变成局部价值、局部利益。第三个维度，当前高质量发展阶段特别强调解决不平衡不充分问题，金融的人民性还需要在普惠、科技、养老等领域有突出作为。金融人民性的探索和实现过程中会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金融体系。过去40年的金融发展，大陆金融体系初步具备了中国特色。当然，当前的大陆金融体系特点是适应过去要素驱动的追赶型经济增长模式，是与大陆经济体制、人民的需求特点，跟我们的文化、社会等相互迭代、相互融合的过程中涌现出来的。具体而言，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大陆已构建了一个非常完备的金融市场、机构和产品体系，金融基础设施相对完善、相对先进。大陆的金融运行呈现以下特点。1. 产业和金融是有一定隔离的，坚守分业经营、分业监管，近些年发展中出现一定程度的综合经营和更加严格的监管。2. 金融体系是以间接融资为主，在金融机构上以国有机构为主。金融资金上，以中短期的债务融资为主，中长期的债务融资和股权融资相对不足。3. 从更深层次来看，金融体系构建出了一套统筹规划、货币和财政，融合需求管理和结构性改革的调控框架。以项目和规划作为重要的行为管理内容，将财政和货币作为“两个钱袋子”支撑行为管理。两者相互合作制衡，形成了非常庞大的，特别重视协调统筹的管理框架。我们在中央和地方层面上都构建了这样的框架。4. 金融运行的信任基础以政府和物的外部信任为主。金融运行的基础是信任，信任来源不同会产生不同的金融运行模式。大陆现实的金融运行中，我们更多地看到了国家信用，看到了物的信用，金融体系外的信任在金融体系里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大陆的金融机构尚未培育出基于交易、基于交易对手能力的内生信任机制，制度信任也不牢固。5. 大陆的风险处置不太重视市场出清，防止价格的过度波动和机构的破产退出。在金融风险的处置过程中，大陆更重视平稳和有效，更重视政府、市场和机构共同协调推动风险的有效化解。这些是过去40年探索形成的一种特色。这是需要我们承认和接纳的，但绝不能“躺”在这些特色上。大陆的金融特色应该是适应未来经济发展模式，经过我们有效改革进一步探索和创设出来的。随着大陆迈入建设中国式现代化强国的新时代，在进入要素创新驱动的高质量平衡增长的阶段，大陆现有的金融体系跟我们时代和人民的要求出现较大的不适应。人民性要求我们的金融体系需要更好地去适应新时代、新理念和新发展模式。从金融体系的自身发展中，或者说从金融供给角度观察，大陆的金融体系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水土不服、功能不足和治理不完善，这都是我们需要改革和发展的。因此，我们既要承认并接纳我们过去努力的成果，在现有金融特色基础上让其更好的发挥更全面的金融功能。与此同时，我们也需要进一步改革发展，特别是设立平衡的治理机制，有效的规则形成机制和执行机制，能促使金融主体不断成长，推动金融制度完善和市场发展，这样金融体系的功能就可以更加完善，就能更加适应中国真实经济运行，能够更好地契合中国式现代化的要求。总之，金融发展以人民为中心，就是在中国土地上构建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市场化金融体系。这个金融体系一定是能以市场方式实现国家战略的，是更加开放、有效、有良好治理和监管的安全稳健的金融体系。这套金融体系一定是人民服务人民的过程，在平衡不同人民群体利益冲突下推动人民整体福祉提高，更合理分配和良性循环中，通过人民努力奋斗构筑出来的。
【陈道富：长安街读书会成员、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所副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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