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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公道》第三百九十八章 洞窟幽灵

作者:直爽虎勇

第三百九十八章 洞窟幽灵

几个悍兵虽说是心理素质过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是吓得不轻,是因为黑暗中眼睛无用,看不见有什么彪悍凶猛的东西,能与凶悍的雪儿旗鼓相当残酷打斗?

惊魂不安的韩老六,躲藏在羽队长身后,浑身颤抖的说:“是是,是不是惊动了老先人的灵魂诈尸了吧?不欢迎我们到这里来?我们就赶紧出去吧?” “闭嘴,说什么呐?木乃伊才诈尸呐,更何况诈尸只是故弄玄虚的传说?没有科学依据。咦,你说既然是老先人,就应该保佑我们才是呀?我们是他们的后人子孙,更别说是军人了,更应该保护我们才对嘛?军人行走在祖国的领土上看家护院,维护国泰民安,也保卫着列祖列宗是不是?振作些,不害怕,有我呢。”

韩老六怕怕的说:“你你,我我,我们又不是这些老先人的后人子孙?怎怎,怎么会保佑我们了?还是走吧?会有麻烦?” “哦,你说什么?怎么不是了?往上倒腾八百年,不就是一家人吗?我们肯定是老先人的后人子孙,说不定还有血缘关系呢?不害怕唵?不说话,什么东西这般凶狠?敢与雪儿媲美?看看雪儿会不会失手吃亏?”羽队长举着枪,在黑暗中拼命地寻找雪儿踪迹,只能听见惨烈的打斗声,却看不见什么东西和雪儿打斗?

雪儿的剽悍凶猛无以伦比,即便是真正地狼也不是对手,抗震救灾时,牛犊一般的藏獒都甘拜下风,避之不及不是对手,在这里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还能和雪儿过几招?老虎狮子熊这些陆地霸主们,早就从这里消失殆尽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厉害角色与之媲美?想象不到。真正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雪儿不能在短时间内一招毙命结束战斗,拖延下去会体力不支,大意失荆州受伤,败走麦城也未尚可知,想到这里他大声说道:“雪儿,这里危险,不是一较高下的练兵场,我眼睛看不见你,帮不了你,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赢就走,起码的兵家常识不知道吗?憨着哩吗?纠缠什么?逼过来我帮你?”

他和刘晓强把韩老六和通讯员张亚夫挤在崖壁上保护着,举着枪蓄势待发看着前方,等待着雪儿把打不过的什么物种逼过来击毙。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听起来尖细刺耳,不像是雪儿的声音,雪儿一定是占了上风。

韩老六浑身哆嗦着说:“这这这,雪儿是不是和幽灵在打斗呀?那样的话会累死它?我们还是回去吧?太可怕了啊?”

“回去,这就回去,雪儿来了就回去,总不能把雪儿扔下不管吧?雪儿回来。”他担心吓坏了韩老六,还是要审时度势,没必要在这里受折磨。

每个人的承受力是有极限的,一味的坚持下去,把他吓疯了可就坏菜了,刚刚开始的训练,可就出师不利,接下来怎么办?韩老六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日三餐离不开他,手里攥着每个人的脖子,其他人无可代替,真正是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重要性显而易见。

雪儿似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想在主人面前显摆,怎么能无功而返?岂不是颜面无存了?呼喊声过后,不见雪儿归来,雪儿一定是和对手处于胶着状态,势均力敌,谁都不敢先松手,谁松手谁吃亏。

羽队长觉得有些不放心,正准备开枪吓唬吓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给雪儿壮胆。雪儿听惯了枪声,枪声响起只不过是心头一震,不会害怕,不知道的东西一定会怕得要死。

雪儿幽灵般的眼睛,和不知名东西的眼睛,在黑透了的大厅中起起落落,就像流星一样划过,分不清谁是谁?想帮忙也不敢开枪。还有,开枪会不会引起震动大塌方?都是未知数,还有离此不远的大部队,听到枪声就会惊恐万状,慌乱中难免出什么幺蛾子,可就无中生有自找麻烦了。

身为领军人物,没有瞻前顾后的心态怎么成?万不得已不能随便开枪,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绿莹莹幽灵般的光亮,残影一闪扑面而来,吓得几个人不约而同惊叫起来,还没有来得及举起枪,光亮“嗖”一下平地跃起,斜刺刺从头越过,大家的目光跟随着亮光一回头,却看到了夜空中的星星。

哦——原来就站在一个像窗户一样的洞口底下,一时紧张没有察觉,雪儿追逐着对手也飞出去了,“嘭嘭嘭”的心跳还没有平静下来,几个人还在抬头观看,“嗖”一声,又一道亮光闪过,几个人又是一惊,“嗵”一声落地后,就来到跟前一看是雪儿,雪白的体毛上有大片大片血迹,打斗的惨烈窥见一斑。

雪儿张着大嘴气喘吁吁,腥红的舌头耷拉在嘴外边,抬起头怔怔看着主人,似乎在说不是我无能,而是对手太强大了,羽队长却不领情,怒吼道:“什么东西让你这么费劲?别忘了你是所向披靡的狼王,在内地可以说是神一样存在,就没有你对手,看样子你还是学艺不精,徒有虚名。”

“队长,要不是雪儿拼命打斗,我们会受伤害的,你就不要责怪它了,我们还是赶紧的走吧?”韩老六怯怯的说。

他一听事不迟疑,抬起头看了看离地有三米多高的洞口说:“我们就从这里出去,刘晓强先上。” 他腰一弯蹲下来当人梯。

刘晓强犹豫了一下说:“队长——我断后,你先上。” “切,你的骨头还没有长成熟,踏碎了……” “没没,没有哪么不堪吧?我也是……” “别啰嗦?韩老六撑不住了,吓疯了可就麻烦了,你先出去看看外面是个啥状况?跳下去可别崴了脚?” “是——”他一听再僵持下去没必要,鄙视的看了韩老六一眼,抬起脚踏在羽队长肩膀上,只听一声低哼站起来,肩膀就和洞口平齐了,想伸出头看一看外面状况,洞壁太厚看不到。

收起枪,双手一撑引力向上,身体离开了羽队长肩膀,摆弄下来的沙石“噼噼啪啪”往下淌,没有了负重的队长躲在一边,“呸呸呸”吐着嘴里的沙子。已经在黑暗中时间长了,眼睛的能见度有所提高,外面还有星光,刘晓强还是看不到地底下有什么状况?回过头来要火把。

羽队长腰一弯,让通讯员踩着肩膀把火把递上去,他接过火把看了看状况,又把火把递进来,洞窟里毕竟要比外面害怕的多,没有火光壮胆更害怕。不得不跳下去的刘晓强箭在弦上,单手撑住洞壁纵身一跳,身体直线下坠,看好的地方有些坡度,落地后,身体失去了平衡,顺势栽了几个跟头,消除了惯性没有受伤,掏出手枪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危险,警戒着说:“好了——下一个——”

还是通讯员先上,拿火把的韩老六虽说是胆小害怕,却身体健壮,还是有力量,还要指望让他拽羽队长上去,大家才能一个不少离开洞窟。

韩老六有样学样,颤颤巍巍上到洞口处,返过身来伸出胳膊,却够不到羽队长的手,相差不多。他收起手枪,往后退了几步,助跑了几步一纵身跳起来,抓住了韩老六手,拽不住的韩老六差一点被拽下来,吓得他大呼小叫。

身手敏捷的羽队长借力打力,赶紧伸出手攀住洞壁,脚尖在洞壁上蹭了一下转危为安,站在上面扶起韩老六说:“不害怕,不害怕,已经出来了,雪儿上——”

他回过身看了看抬头仰望的雪儿,雪儿“哼咛”了一声,立起身子在洞壁上跳了跳,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羽队长一看呵斥道:“刚才怎么出去了?老年痴呆忘了?往后退,越远越好,跑起来就会有惯性。” 雪儿“哼哼咛咛”的回过头看了看,好像是回忆刚才是怎么出去了的动作。

上来困难,下去也不易,通讯员还算是壮着胆子,自杀似的滚下去了,落地后打了几个滚安然无恙,韩老六一看就不敢下去了,蹲在洞壁上犹犹豫豫。此刻的羽队长也不能强人所难,耐着性子安慰道:“我说哥们,你不能飞檐走壁,上墙揭瓦太可惜了?也不能太过无能怂包吧?你爬着溜下去,把手给我,下面他们两个人接你,不会有事的。”

韩老六也是被逼无奈别无选择,怯怯的趴下身子,羽队长抓住他双手慢慢放下来,他们两个人在下面接着,没有了可放的距离,就提醒下面注意了,一松手,韩老六成了自由落体,高空坠物砸下去,把他们俩个人都砸翻了,三个人一块遭殃跌倒滚蛋蛋。

地面不平,脚底下磕磕绊绊,身体重心难掌握,滚蛋蛋是自然结果。就剩下自己了,他回头一看雪儿,雪儿还在磨磨蹭蹭没有自信跳跃,又蹲下身子说:“你是想在这里过夜吗?没有多高好不好?你看我都上来了,对你来说不在话下,试一试看看?不行我下去抱你,往后退拉大距离,相信自己能行,开始——”

雪儿也许是刚才的打斗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有些力不从心,“哼哼唧唧”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它也是不情愿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了看,觉得距离不够,又往前走了几步转过来,身子一弓箭一般射出来,一个飞跃跃了上来,羽队长迅速伸出手抓住它,害怕它一跃而过摔坏了。

四蹄动物雪儿,往下跳身轻如燕,轻而易举,羽队长往下跳就有些担心了,身体高大,体重是成正比的,更担心受过伤的腿,能不能支撑是个未知数?万一再不小心弄残废了?可就得不偿失赔大发了?且不敢不计后果莽撞行事?还是像韩老六一样,连滚带爬溜下去吧,免得不小心节外生枝,姿势优美不优美无关紧要,黑天半夜没有人关注。

他一转身爬在崖壁上,下面的三个人举起双手在接他,安全系数还是有的。人高就是腿长臂长,感觉到腿脚已经被他们抓住了一松手,毫无悬念稳稳站在了地面上,人多力量大,真理啊!

洞窟里出来就像是重回人间,感觉好极了。几个人相互间拍打了身上的土,辨别了方向,在火把映照下往回走。

刘晓强看着已经回复正常的韩老六说:“韩班长,怎么说你也是有些军龄胡子长出来,指头上长毛的老兵了?怎么还这么怂包啊?还没有看清楚里面还有啥东西么?都让你唧唧歪歪搅黄了?太可惜了?” “去去去,话可不能这么说?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吗?这里又不是敌人的碉堡,非要攻破不可?也不是上级首长下达的命令?我们也不是到这里来拼命的是不是?更不是博古通今的考古学家?用不着拼上命担惊受怕是不是?” “哼哼,是个茄子?你小子就适合做饭。”羽队长呵斥道。

韩老六一听,不屑地说:“算你说对了?知我者非你莫属,除了做饭以外的事,我就是不感兴趣,这就叫人各有志懂不懂?” “呵呵……算你娃有自知之明?你看到什么了没有?” “哦,我我,看到了蛇,还有就是雪儿没有制服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其它没有看到什么?” “嗯嗯,既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回去后实话实说,不能添油加醋制造紧张空气知道吗?黑子一定会问你具体情况,你胆敢胡说八道吓唬他?我灭了你,听见了没有?”羽队长叮咛道。

韩老六一听,毫不犹豫的说:“这是自然,你放心,我就说这里就是个经年累月的窟窿,不是妖魔鬼怪的老巢,更不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阎王殿,一排长会相信我的。” “那就好,黑子敬畏鬼神无可救药,你要是危言耸听吓唬他?我就让你在这里面做饭去……” “啊?怎怎,怎么会?我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会无中生有扰乱军心?” “嗯,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 “哦,怎么啦?不不,不这么回去怎么行?总不能住在这里吧?” “嗯,我是说把我们身上的土搞干净了再回去,让他们看到了我们把军装搞得这么不堪?一定会想到洞窟里有危险,就会凭空想象增加恐惧感知道吗?”羽队长若有所思的说。

几个人一听说得有理,脱下军装拍拍打打,把脸上的土也搞干净,穿戴整齐后用沙子把雪儿身上的血迹盖住,一个个装出一副气定神闲,游山观景的派头,有说有笑来到了宿营地。

身心不安的黑子就地转圈,担心大家安危,着急的忐忑不安翘首期盼,一看他们完好无损回来,急急上前打量了一番,惊愕的说:“啧啧啧,你们几个人担心死我了知道吗?阎王爷没有把你们留下来喝口茶?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不待见你们啊?”

“咦,你怎么知道啊?你娃真是聪明人呐?就是,阎王爷可是青天大老爷,慧眼识英雄,一看我们几个人说心不诚,赶紧干啥把啥干去,有一个没文化的人心诚得很,茶都泡好在等你,赶紧去,迟了就下班关门了。” 羽队长戏语道。

“哈哈哈……”大家一听哄堂大笑。

刘晓强扶着他的胳膊说:“师傅,说什么呐?哪里来的阎王爷?平白无故自己吓自己?那就是一个风化了的窟窿,什么都没有,你没有见过窟窿呀?”

黑子一听拍了拍胸脯说:“哎呦呦——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吓死我了?我担心你们万一回不来,让我怎么去找嘛?看得见的东西我不怕,怎么办我有的是力气,可看不见的东西就无从下手了啊?现在好了,坐下来喝口水吧?我不害怕了。”

篝火四周全是东倒西歪懒懒散散,显得无聊的军人,对新的环境既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恐惧,谁也不敢四处游荡。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有话说的人交头接耳,兴致勃勃说,没话说的人看着篝火想着心事,不知道期盼着什么?

“哗啦啦”晚风吹过黑漆漆的胡杨林,还有“咔咔嚓嚓”枯枝掉落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心神不安,毛骨悚然,不适应这种环境的新兵们显得惊恐不安,紧张的东张西望,再看看老兵们一个个神情坦然,镇定自若无所恐惧,就觉得有了差距,才知道长大是需要经历,经历过后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心态自然就会平静下来。有审美疲劳,自然就会有恐惧疲劳,相互相成。

休息了一会的羽队长,看了看死气沉沉的局面,就对身边的刘晓强说:“想办法让大家活跃起来,就会忘记孤独寂寞,要不然一个个想入非非,长夜难熬。” “嗯,队长,今天晚上应该让新兵们喝点酒,喝兴奋了就会唱歌跳舞说笑话,现在怎么搞?” “哦,说的是,这事疏忽了,不能光喝酒呀?酒肉是朋友,搞点下酒菜。” 身边的韩老六一听说:“烧烤呀?篝火这么好,一边烧烤一边喝酒,多享受呀?让大家品尝一下我腌制的鱼味道如何?是不是浪得虚名?”

羽队长一听瞪了一眼说;“老同志了矜持一点,低调一点能死呀?没有人和你争高低,动不动就显摆?也好意思?” “呵呵,好酒不怕巷子深,用得着我显摆吗?现在就开始吗?” “那就给你个机会,要不然你就哭鼻子了。”羽队长说道。

“谢谢,我这就安排,小事一桩。”韩老六站起来看着大家说:“弟兄们,我们今天野外训练,我虽然是老兵了,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相对于你们来说更是如此。我们是汽车兵,不同于其他部队,野外训练的机会几乎就没有,今天得以实现感到很高兴,这都是队长为了提高我们的军事素质,不害怕承担风险的结果。为了庆祝这难忘的时刻,队长同意我们喝一杯加深记忆,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会成为划时代的里程碑,大家拍手欢迎。”

“哗啦啦”的掌声响起来,火光映照在每一张兴奋地脸上激情飞扬。

韩老六煞有其事摆了摆手说:“战友们,这里环境恶劣尘土飞扬,这么多人动作起来就成了沙尘暴,可就不美气了?为了不使尘土飞扬,每个班派两个人拿饭盆盛鱼盛酒,鱼是腌制好的,不用任何调味品,烤熟了吃就行了,吃多少拿多少管够,不能浪费,要知道物力维艰来之不易,如果不知道珍惜暴殄天物,让我看到了,别怪我六亲不认,让你无地自容,让你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糟蹋五谷是天大的可耻,每个人可要想清楚了。还有,喝酒也是一种意境,一种气氛,喝多喝少也管够,每个人要量力而行,别忘了我们是军人,身处荒郊野外,喝醉了谁来照顾?万一有突发事件怎么办?极乐生悲可不是喝酒的目的,管好你的嘴,不要让大家瞧不起你,现在开始。 ”

“哗啦啦……”掌声响起来。

韩老六得意的坐下来,羽队长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似的,他淡定的说:“怎么啦?没有这么看人的吧?再好看我也是男人,你不会是变态吧?”

“嗵”一声,他脊背上就挨了一拳,羽队长笑着说:“你小子进步不小呀?嘴巴子越来越利索了,裤裆没有湿吧?”

“哦——裤裆?怎怎,怎么会湿?”韩老六不解的迟钝了一下,突然想起在红砂岩窟窿里的表现,高涨的姿态顿时坍塌了,小声的说:“我没有尿裤子,你可不能诬陷我?” “呵呵,我是在问你?我也没有说你尿裤子,着什么急嘛?” “你——”韩老六一时无语。

篝火旁人影晃动,军人们喜笑颜开,每个人手里举着老长的树棍子烧烤,灼热的篝火热力四射,烤的人不能靠近,一个个歪着头列着身蹙着眉,把塞进火里面烤的冒油“嗤嗤”作响的鱼,拿出来看看成色如何?煞有其事查看熟了没有?绝大多数人都是滥竽充数,不知道生熟的生瓜蛋子。

新兵里面有许多人,都是平生第一次自己动手弄吃的,别具一格的烧烤就更是闻所未闻,现在自己动手弄,纵然有些不得其法的忐忑,照着其他战友们的动作依葫芦画瓢,还是有些新鲜刺激的成就感。熟不熟无关紧要,年轻人身体健壮抵抗力强,吃不坏人。

一块鱼有两斤重,区别在于鱼头鱼尾,刚刚吃过饭,没时间消化肚中有食,没有经验眼大肚子小的新兵们害怕吃亏,选择的都是肌肉丰满鱼刺少的鱼身,而老兵们则选择肉少骨头多的鱼头鱼尾。大快朵颐吃了一阵后,新兵们才发觉情况不妙,瓷实的鱼身货真价实,越吃越多,有些吃不消了,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掩饰,假装着吃的津津有味,看着吃鱼头鱼尾的老兵们羡慕不已,悔恨自己眼大肚子小,没有先见之明。

生活的经验无处不在,韩老六的忠告犹在耳边,浪费是可耻行径,吃撑了也不能仍,只能等待着下一回一定要吸取教训,可不敢贪大求多消化不良,占便宜害死人不是妄言,吃亏才是福啊!

羽队长手里面拿着一块不大的鱼,低下头咬一口,抬起头观察每个人的一举一动,端起盛满酒的缸子,和身边的黑子刘晓强,还有韩老六碰一下,有滋有味喝一口,夸张的哈一声,嘴巴子砸吧着说:“哈哈,农场的原浆散酒,比茅台酒都好喝,刚烈辛辣,纯正绵长,喝一口就会豪气顿生,来——弟兄们,举起杯,走一个——”每个人都端起缸子高高一举,遥相呼应。

羽队长喝了一口酒后,把缸子放在沙地上,侧头一看黑子,缸子里的酒下去了一半多,就嗔怒的骂道:“慢弹些好不好?喝这么快会喝醉,有些记心好不好?每一次见酒就醉,有意思吗?” “且,你知道什么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要的就是痛快,像你一样细嚼慢咽、斯斯文文有什么意思?” “滚犊子,我们又不是打家劫舍的梁山好汉,那样的生活只是个传说,现实生活里哪里有?喝多了吐天洼地?烧心烧胃难受不知道吗?” “师傅,队长说的对,你少喝些,我去看看站岗放哨的兵,一会回来。”刘晓强站起来走了。

酒坏君子水坏路,酒壮英雄胆一点儿都不假。酒是话题的引子,三杯酒下肚,就算是老辣的矜持者,也会打开话匣子畅所欲言,寡言少语的人,也会在左顾右盼中哈哈大笑,更有那些活泼好动,能歌善舞的人就按捺不住一展歌喉了。

陕北兵王二蛋一首信天游拉开了序幕:“羊个肚肚手巾要吆——三道道兰——咱们见个面面容易就拉话话难。一个在那山上吆——一个在那沟,拉不上个话话就招一招手。瞭的见那村村瞭不见个人,泪蛋蛋洒在沙蒿蒿林……”高亢嘹亮的声音,带着思念家乡的情感唱出来,听的人热血沸腾,思绪万千。

大家静静地沉浸在他的歌声中,他唱完坐下来,大家忘记了拍手鼓掌,他老乡杨六十不服气,站起来张嘴就来:“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小妹妹我实难留……”一曲唱罢,大家热烈地鼓掌叫好。

新兵们来自祖国各地,家乡小曲小调耳熟能详张口就来,你方唱罢我登台,北京京剧,天津大鼓,陕西秦腔,河南豫剧,黄梅戏,东北二人转,江南越剧等等,五花八门,南腔北调的集锦荟萃,在天荒地老的胡杨林里,会不会是这里破天荒的第一次无从考证,以后会不会有后来者难以预料。

干什么活操什么心,韩老六的目光如炬,一直在每个人手中的食物上转悠,监督着浪费行径,有些实在吃不下的兵,看到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就会浑身一颤,销赃灭迹抛弃的不良心思,斩立决立刻打消。

老兵们提醒着能喝酒的新兵们适可而止,喝醉了出洋相后患无穷,尤其在新的环境中安全第一,还要提防突如其来的危机。年轻气盛的新兵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听劝阻,还以为老兵们无中生有危言耸听,制造紧张空气吓唬人。

羽队长醉眼惺忪,欣赏着新兵们不虚伪不做作的真情表露,也在感叹着年幼无知幼稚的举动,什么时候才能稳重成熟?成为有用的人才,还要经过千锤百炼呐?想想今天晚上突如其来的演练,他们一定会在手慌脚乱中找不到北,到那时就会后悔此刻的放纵,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刘晓强查岗查哨回来说一切正常,一看黑子还要喝酒,瞪了一眼好言相劝:“师傅——酒海不干,多少是个够?改天再喝。” “去去去,去你的?改天是哪一天?什么时候?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喝凉水,再——再来一缸子……” “好了好了?别喝了,听话?你看月亮出来了,多漂亮啊?”刘晓强指着刚刚升起的月亮说。

一轮明月盛装而出,羞羞答答跃上树梢,皎洁的注视着胡杨林里的军人们,每个人都行注目礼。黑透了的树丛中,有了斑斑点点晃动的亮影,看起来不再那么害怕。此刻看到的月亮,感觉到与往日不同,哪里不同?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欢快的时间过得飞快,通讯员张亚夫掌握着作息时间,到了就寝的时间,不用请示吹起了哨子,大家纷纷上到车厢里就寝。车厢板和床板没有多少区别,不同的是床板在房子里四平八稳,车厢板在野外忽忽悠悠,感觉大相径庭。平展展的车厢里睡觉,还是能舒展身体,几个人挤在一起不难受,更有相互依靠的感觉。

羽队长看着炊事班的兵收拾好食物水后说:“弟兄们,这些东西关乎到这么多人的生命,任何人不许接近。无论是谁,不听劝阻就开枪,先打下路,若要反抗打上路,后果我负责。”

韩老六一听浑身一颤抖,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严肃的命令,正儿八经立正敬礼后说:“是——队长,我保证万无一失。”

“有问题你娃就死定了,休息吧。”他说完转身离去。

有四台车远离车队,在四个方位站岗放哨,每台车里面两个人为一组,观察着目力所及的黑暗中有什么危机状况,还有暗藏的潜伏哨。潜伏的具体位置,只有刘晓强一个人知道,潜伏的兵是谁?其他人不知道,自己也不能说,一旦暴露,从此以后永不录用,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也是潜规则,是军人都知道。

篝火四周用沙子垒起了防火墙,以防刮大风火星飞溅引起火灾。能看到、能想到的预防措施都落实到位了。防患于未然,是当家人时时刻刻紧绷的弦,任何时候都常备不懈。

羽队长爬上车来,通讯员端起杯子说:“泡了一个碧螺春尝一尝撒——记者说一般人喝不上,你喝了就是不一般人了撒——” “哈哈——别听她瞎咧咧?拉大旗作虎皮虚张声势,自认为天下无双了不起,绝无仅有,还不是凡人一个?左右不了天阴下雨,挡不住日出日落,改变不了阴晴圆缺,还给人一种救世主的样子?把自己看那么高累不累?” “人家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撒——比我们牛逼到天上去了撒——” “嗯嗯,福兮祸所依,她有她的难处,我们有我们的难处,都不容易,你以为她就能一手遮天呀?”羽队长说道。

小不点一听不吃味,说道:“起码人家不像我们一样这么受苦受累撒——” “哼哼,哪也不见得?说不定这阵子还在旅途中,披星戴月往目的地赶路呢?而我们却安安稳稳喝酒吃肉睡大觉,你想想看谁享福?” “嗯——这么说起来当然是我们幸福撒——也不知道她现在真的是不是在赶路?要是那样就太辛苦了撒——队长,你想她不撒——”小家伙突然问这么棘手的问题。

和女记者的过往,瞒不了不离左右的他,喝了几口茶,抽了根烟说:“说不想怎么可能?她那么风流倜傥光彩照人,那么激情四射,那么妖艳妩媚?在女人中算是出类拔萃、凤毛麟角的佼佼者,不可多得的尤物。哎,想她又能怎么着?人家是飘来飘去的彩云,我是离不开地上的小草,只有抬头仰望的份。” “哦,也不尽然撒——她虽然那么高高在上牛逼,对你却百依百顺,你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撒——这样的女人听话撒——你们两个人会有结果吗?”小不点质问道。

羽队长一听浑身一颤,略一沉吟说道:“哦——结果?什么结果?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就是拜堂成亲,百年好合撒——” “啊?你你,你眼睛有问题吧?我们之间天差地别,怎么可能拜堂成亲?那是绝对不可能。” “对头撒——我就说嘛——那样的女人心高气傲,娇滴滴心花得很撒——不牢靠,不可能安安稳稳过日子撒——看你现在风风光光当队长,觉得还看得上眼,哪一天你不当兵了,说不定就跟着别人跑了撒——那可就惨到家了撒——”通讯员稚气的说。

黑暗中的烟头忽明忽暗,他听着充满关心的话,心中暗暗感激,这个小鬼虽说是年纪小,说话无不有道理,叹了口气说:“不说这些飘忽不定,掌控不住的事,随它去吧?三点钟紧急集合,给新兵们制造些紧张空气,吓唬吓唬磨砺一番。” “啊?三点钟?太太,太迟了撒——十二点钟不行吗?” “十二点钟太早了,都喝了酒,恢复不过来反应迟钝,行动就会迟缓,把车开出去有危险,三点钟就差不多了。你安排几个人放大炮,再制造些火光烟雾,就像战场上炮火硝烟的那种感觉,可别把树林子点着了?安全第一要牢记?” “呵呵,我晓得撒——我最爱放大炮了撒——太好玩啦?我会安排好,我办事你放心,睡觉吧?困死了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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