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我耗尽了青春 用光了钱财 以助理的身份 陪伴姜锦年度过七个春夏秋冬

作者:梦幻西柚TR
我耗尽了青春 用光了钱财 以助理的身份 陪伴姜锦年度过七个春夏秋冬

我耗尽了青春,用光了钱财,以助理的身份,陪伴姜锦年度过了七个春夏秋冬。

然而,在他成名之后,我等来的并非是蜜糖,而是心上人扎向我的刀。

1我站在休息室门口,虚掩着的门缝里,我看见姜锦年与剧组的女主角段婉莹在对戏。

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看向对方的眼神,那般含情脉脉。

段婉莹抬手摸了摸姜锦年的脸,似乎要吻上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不小心弄倒了放在角落的支架,发出哗啦一声响,引得两人侧目而视。

段婉莹翘着脚,容貌艳丽的脸上,带着嗔怒:「锦年,这种笨手笨脚的助理,你还留在身边做什么?」

她话锋一转:「知道的清楚她是你的助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的管家婆呢。」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姜锦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说:「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不过是看她在我身边呆的时间长,给她口饭吃罢了。」

我蹲下身,将撞倒的支架扶起来,听着他们讥讽的话,内心一片冰凉。

如果,我真的只是姜锦年的助理,大概只会在心里暗骂老板王八蛋。

可是,我并不是他的助理。

从他籍籍无名到他红的发紫,我和姜锦年在一起七年。

除了身边最为亲近的几个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我们是情侣。

段婉莹很满意姜锦年的态度,她嫌恶的扫了我一眼,故意将手里的剧本扔到了地上。

姜锦年马上如她所愿,冷冷的说:「没看到婉莹的剧本掉了吗?还不帮婉莹捡起来。」

我咬了咬牙,终究没说什么,蹲下身,将剧本捡起来,递给段婉莹。

她修长如葱根的手指,将那本子推远些,面露嫌恶:「掉在递上了,脏兮兮的,还拿来给我用吗?」

我忍不住反驳她:「剧本是用来看的,又不是让你吃的……」段婉莹柳眉倒竖,姜锦年反应比她更快,站起身一把抓起剧本往地上一扔。

他嫌恶的眼神刺痛了我,而脱口而出的话,更令我难堪到面红耳赤。

「你怎么跟婉莹说话的!她说脏了,你就去重新打印一份!犟什么嘴!」

他瞪着我,俊美的脸冷若冰霜,冲我指了指门口。

我的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低头匆匆将地上散落的剧本收拾了去打印。

再回来的时候,段婉莹正在喂他吃葡萄。

接过剧本,她轻轻挑眉,玩笑般跟姜锦年提起:「要不然,你让她给我当几天助理吧?我帮你调教调教。」

我愣了,紧接着下意识看向姜锦年。

我以为,他会拒绝。

下一秒,他直截了当的开口:「行啊。」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就像是互送猫猫狗狗一样,更换了我的『所属权』。

我再也待不下去,回酒店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剧组。

然而,姜锦年拦住了我。

酒店房间里,他将我收拾的行李箱踢开,将我整个人抱起来,扔到床上。

我作为助理,被分配到的是最普通的小房间,地上放着行李箱就挪不开步子。

他的小腿被磕了一下,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阴沉起来。

「你走开……我……」我的话被他堵在嘴里,他的气息覆盖下来,像冬日的松枝,像波涛汹涌的大海。

接吻的时候,他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怎么不会主动点?还是这么闷……」我甚至来不及细想,是谁给过他『主动』的体验,就被他卷入了情欲的漩涡。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才堪堪结束。

他贴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别走,好不好?」

他放软了态度同我说话,我其实很难不答应他。

「我还要回去上班……」过去七年,我为了随叫随到,为他放弃了很多份工作。

年近三十,求之不易,我很不容易才拜托大学时的学弟,给我找了一份助理设计师的工作,让我从头开始。

面对姜锦年的要求,我心里很是为难。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入赘冰窖。

「就算要走,你也给婉莹当几天助理以后再走。」

我以为是我听错了,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你刚刚说什么?」

「段婉莹是投资商的女儿,我不能得罪她。」

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我的肩头,有些缠绵的意味。

可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与爱意。

「你明明知道,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折腾我。」

我推开他,心中的愤怒快要溢出来:「你还要把我送上去给她羞辱?」

「她小孩子脾气,你就让她折腾一下,有什么关系?」

2他的话宛如火上浇油,我一把推开他,裹着被子开始捡衣服。

「你别忘了,你妈的医药费,现在是谁在付。」

我听到这话愣住了,看向他:「你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两年前,他让我卖掉家里的老房子,给他拍的网剧投资。

我是平城人,家里的老房子,是父亲留下来给我的,也能卖个几百万。

妈妈曾经说,我跟了个看着就不靠谱的男人,留下一套房子,日后万一人财两空,好歹还有个容身之处。

所以,我要卖房子这件事,妈妈得知之后,就非常的反对。

她开车来出租屋接我的路上,因为激烈的争执,出了车祸。

人没死,却成了植物人。

妈妈住院之后,我卖了房子,一部分作为妈妈的医药费,大头给了姜锦年,投了那部网剧。

他时来运转,因为这部剧一炮而红。

可我妈妈,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可怕,他凑到了我身边,从背后拥住了我:「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威胁你呢?我现在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我扯了扯唇角。

每当他需要我为他付出,为他妥协的时候,他都会将『我们的未来』这个大饼吊出来晃荡一番。

七年前,他用那么真挚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他真的想要大红大紫,也真的想要给我更好的生活。

可现在,我原来越不能肯定,他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了。

「最后一次。」

我垂下眼,靠在他肩头:「这是我最后一次因为这个理由妥协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我语气中的落寞,只是在我唇角吻了一下,然后干脆利落的穿好衣服离开。

在剧组时,他从来不会睡在我的房间,怕别人『说闲话』。

我躺在空荡荡的床上,看着满屋狼藉,心头生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3我开始给段婉莹当助理。

按照姜锦年与她的约定,三天时间内,我要做得让她满意。

第一天,她『不小心』将开水泼在了我手上,将我手背烫红了一大片。

姜锦年让助理小许给我找了点烫伤药膏擦一擦。

第二天,她『不小心』撞倒了剧组的道具,在我背上划了很长的一道口子。

姜锦年让人给我上了止血药,一个清清淡淡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第三天,我从头到尾离段婉莹八丈远,生怕哪里惹到了她。

她看着我,像是戏弄老鼠的猫。

「宋小瓷,我知道,你跟姜锦年的关系并不是艺人和助理这么简单。」

她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看着我的眼神有几分怜悯。

我心头一震,抬头看向她。

「你在他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他一直不公开关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姜锦年说,感情生活一旦公开,就容易被媒体捕风捉影,他不想和我之间的感情被外界的舆论破坏。

然而,就在今天,段婉莹给了我另一个答案。

「因为,你一无所有,他想要的资源、地位,你都给不了他。」

「他早就想甩掉你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所以潜意识里,才会想一直折腾你,让你自己受不了,然后离开。」

我下意识反驳:「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内心深处,她的话却像是一弯鱼钩,勾起了我心底所有的犹疑与怯弱。

段婉莹勾唇一笑:「你不信?」

说完,她猛然将一顶冠冕砸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那是道具组花重金做的头冠,只此一个。

正在这时,姜锦年推门而入。

「锦年,她刚刚忽然发疯,把头冠给砸了!你快看看有没有砸坏!」

她此时的演技,比在电视上出众得多。

我心想,姜锦年才不可能相信她这种低劣的把戏,更不可能站在她那边。

毕竟,我和姜锦年在一起七年,我们才是一体的。

可下一秒,姜锦年的质问,就如同冬日里在我头上浇下的一桶冰水。

他冷冷指责我:「宋小瓷,你做事有没有轻重?这头冠是拍戏要用的,只有这一个!」

「不是我。」

我连连摇头:「我根本都没有碰过……」……很快,头冠被损坏的消息,引来了道具组和执行导演,所有人都在指责我。

我百口莫辩,看着站在人群中的姜锦年。

他正在安慰段婉莹,她被我刚刚『发疯』给吓到了。

他一手搭在她肩头,轻声细语的跟她说话,那温柔的神态,与先前对我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

我心头仿佛有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被一瞬间摔碎了。

「既然如此,就报警吧。」

我轻声开口:「让警察来查,查这个头冠上有没有我的指纹。」

段婉莹听到我的话,脸色一变。

我心想,鱼死网破谁不会啊?

警察总能还我一个公道。

而就在这时候,姜锦年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警告:「宋小瓷,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在这里发疯!」

4我被他带离了休息室,推进了保姆车里。

保姆车像是一个隔绝外界的小天地。

只有在这里,我们才像是恢复了原本的情侣关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与小心伺候的小助理。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刺痛了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为自己求一个清白,都会被他阻止。

「姜锦年,我不求你能帮助我,但是你至少……不能和别人一起欺负我。」

我眼眶发红,这些日子以来不断累计的委屈,像是要和泪水一起溢出来。

他叉着腰,俊朗的五官透出一种不耐烦的冷漠:「这里是剧组,周边都是八卦小报的记者。你叫警察过来,消息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你能为此负责吗?」

「所以,我的清白就一点都不重要是吗?」

「宋小瓷,你怎么这么幼稚?」

他对我的伤心嗤之以鼻:「段婉莹就是想要整你,你跟她抗争有什么用?像你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就是被她整一下,又有什么损失?」

我被他话里的冷漠给震住了。

这意味着,他完全明白,方才是段婉莹污蔑我砸坏了冠冕。

而他并没有帮我说话,反而站在了段婉莹那边,配合着她演戏来指责我。

因为我普通、我低微、我不是大明星,所以我的名誉与尊严,就没有任何价值吗?

因为我给不了他财富、资源,所以我就得不断退让,让别人将脚踩在我的头上吗?

我坐在温暖的保姆车里,却觉得格外的冷。

在一起七年,我直到今天才意识到,枕边人的真面目。

耳边在嗡嗡作响,眼前开始一片一片的发黑,呼吸焦灼而困难,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我激烈的咳嗽,手捂着口鼻,忽然看到一大团红色,弥漫在我手心。

姜锦年一扭头,看见我的狼狈模样,连忙拿纸巾给我擦,然后又让我把左手举高。

「你……你别激动。」

他给我拧开一瓶水,顿了顿,又开口:「我刚刚说得太过了。」

我情绪激动的时候,容易流鼻血,最近几年更频繁了。

我顺从的将手举起来,仰着头,眼泪渗透进两边的鬓角。

姜锦年还在辩解,似乎想要说服我:「小瓷,我讨好段婉莹,我想要更好的资源,也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我答应过你的,等到我更有名,站稳脚跟,我一定会……」「姜锦年,你一直说,你让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为了你口中的这个未来,我毕业放弃了想要的工作,离开了妈妈身边,卖掉了家里的房子!」

情绪沸腾到极致,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我的声音嘶哑到宛如哀嚎:「如果,你觉得这是我们的未来,那这个未来我不要了!」

他满脸错愕的看着我,嘴唇张了张,捏着矿泉水瓶的手,用力到泛白。

冰凉的水从被捏扁的水瓶里溢出来,洒了他满手,他却毫无知觉。

「你先冷静一下,我让小许送你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跟我吵。

我却并不想放过他。

我已经压抑了太久,再也忍不下去了。

「姜锦年,你一直很清楚。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你的未来而已。」

将埋在心底的话说出口,我长舒一口气,像是心头压着的千斤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而他像是被我戳破了伪装,脸色有一瞬间的涨红。

我心里悲凉到了极点。

他口口声声的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而不断让我做出牺牲而已。

在他身无分文、一文不值的时候,是这样。

在他功成名就,大红大紫的时候,仍是这样。

我甚至分不清,我爱的到底是一段带着滤镜的记忆,还是眼前的这个人呢?

我看着他,只觉得一段感情走到现在,简直味同嚼蜡。

「姜锦年,我们分手吧。」

5我曾经很爱很爱姜锦年。

爱到傻乎乎的对他说,就算有一天他对不起我,我也会死缠烂打的纠缠他,绝对不跟他分手。

可真的到了说『分手』的时候,这句话其实说得很轻松,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沉重。

大概是因为,所有的感情,都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消耗殆尽了吧。

浓烈的感情已经湮灭了,只留下了一点儿烧干后的灰烬,轻飘飘的,一阵风就散了。

「你舍得跟我分手?」

他摁住了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想咬死我。

我的背磕到了硬物,结好的痂好像被蹭烂了,痛得钻心。

可这还比不上,他给我的万分之一。

「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甚至冲他笑了笑:「及时止损,有什么不对?」

「宋小瓷,就算要闹也要有个分寸。」

「离开我,你难道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我听到他的话,不禁笑了。

笑过之后,悲哀感在心头弥漫。

「姜锦年,你觉得我七年前选择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吗?」

我说完,用力推开他,从保姆车跑了下去。

他下车来追我,攥着我的手,想再将我往车上拉。

我一手扒拉着车门,压低了声音,警告他:「松手!不然我可就喊了!你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公开关系吧!」

他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爆起了青筋。

片刻之后,他还是不敢在剧组里跟我争执,松了手,盯着我离开。

只是,明明是他再三辜负我,松手的时候,他却像是被我遗弃了一般,眼巴巴的看着我,神色甚至有些可怜。

……我连行李都没有收拾,连夜打车离开了剧组。

回去的路上,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回到了许多年前。

那时,我们租住在横店附近的老旧居民区,他一年试戏了三百个剧组,却没有角色演。

而我断断续续的打着零工,用微薄的工资支付房租水电,再供他追梦。

圣诞节那天,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我在公交车站,被偷走了钱包手机,只能孤零零的走路回家。

平城的冬季,很冷很冷,我走在风雪里,很快就被冻得不行。

好不容易走到家附近,他冒着风雪冲我跑过来。

我迟迟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他在家里急得不行,已经冒着风雪在周边找了一圈人。

【怎么打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

【不小心被人偷了手机,我好冷啊。】

他将我冰凉的手裹在手心里,眼眶红红的将我带回家,给我接了热水泡脚,又准备了姜汤。

得知我掉了手机和钱包,他默默无言良久,深夜的时候,去街边给我买了一只玫瑰花。

那天晚上,在横店的出租屋,他将我抱在怀里,勾勒未来的蓝图,说等到大红大紫了,给我买房买车,给我配个司机,让我再也不用在这样的风雪天在外奔波。

我微笑着点头,笑得很甜蜜。

其实,我根本无所谓他能不能大红大紫,能不能功成名就。

我也不介意平城的风雪太急,吹得人脸上都发疼。

我只是希望他能实现梦想。

如今,七年过去,他确实已经功成名就,大红大紫。

只是,再也不是那个一心一意想要对我好的少年了。

6很快,我就从临江豪庭里搬了出去。

这是姜锦年发达之后买的房子,临江大平层,视野开阔,环境优美。

搬进来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会在这套房子里开启美好的未来。

没想到,不过短短两年,就已经物是人非。

我东西并不多,打包之后只叫了一台小面包车就完全放下,搬到距离公司很近的一套一居室里。

搬家那天晚上,姜锦年打爆了我的电话。

我将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之后,他换了其他人的号码继续打。

最后,我索性关了机。

搬家后第二天,他从剧组来找我,整个人显得焦躁又憔悴。

他倚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我:「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想将门关上,然而这一次他格外强硬,抵着门不让我关。

我故技重施:「你再不松开,我要叫人了。」

他不敢公开关系,所以从来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跟我拉扯,用这一招来威胁他,百试百灵。

可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如同以往那般,立马松开。

「我并不是不愿意公开。」

他还是同样的说辞,以为事到如今还能靠画大饼来打动我:「你等我一段时间,等到下一部剧播出,我一定……」「姜锦年,够了,你画的这些饼,真的连冰箱都放不下了。」

我衬着他愣神的功夫,踹了他一脚,将他赶出门外:「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就不会在那天晚上,跟段婉莹一起污蔑我。」

正是这件事,让我看清了,其实我在他心里,远没有自以为的那么重要。

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舍弃的『助理』罢了。

……姜锦年离开了。

我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然而,很快风波又起。

我和段婉莹在剧组的头冠事件,被人捅到了网上。

当天晚上,我和段婉莹一起上了热搜:【当红女星耍大牌污蔑无名小助理】诸多营销号都发了相关消息,说段婉莹在剧组耍大牌,抢姜锦年的助理使唤,还自己砸坏头冠,将锅甩给小助理,并且导致小助理被剧组开除。

我捧着手机,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对姜锦年而言,前程、资源,有多重要。

可他现在,却愿意为了我,得罪段婉莹,使用舆论手段,还我一个清白。

在这个瞬间,我心中感受格外复杂。

震惊、辛酸与欣喜,在我心头交织。

我心想,只要他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毕竟在一起的七年,犹如纹身一般映在我心头,点点滴滴都很难忘。

我主动给姜锦年打了电话,问他:「你现在还好吗?会不会压力很大?」

我知道,段婉莹的背景不俗,据说有身家丰厚的老板做靠山。

姜锦年选择用这种公开撕逼的方法,为我讨个公道,大概很难全身而退。

姜锦年支支吾吾,半晌才开口:「你最近别看网上的消息了,赶紧回来吧。」

我没有马上答应他搬回去,但挂掉电话后,我唇角还带着笑意,这个晚上也睡了个好觉。

其实,我对姜锦年的要求很低。

我并不需要他给我豪宅珠宝,也不是非要他将我们之间所经历的一切公之于众。

我只是希望,他能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

我只是希望,他能尽他所能保护我,就像我曾经为他付出一切一样。

我以为,这个热搜是他给我的道歉,是他向我展现的决心。

然而,天亮之后,一场舆论大战才刚刚开始。

而这个热搜,不过是一道开胃菜。

沾着人血的正餐:是我。

7天亮之后,昨晚的热搜被瞬间反转。

【当红女星耍大牌污蔑无名小助理】,变成了【小助理居心不良大明星被泼脏水】这次热搜的剧情,与昨晚完全翻转:是作为小助理的我,砸坏头冠之后不想承担赔偿,所以死活不肯承认是自己摔坏了头冠,反而将之推到段婉莹身上。

营销号带节奏,加上水军冲锋,很快就将这根本不合乎常理的剧情,变成了所谓的『真相』。

段婉莹的粉丝,在我的每个公众平台账号流言,各色辱骂与私信,充斥着我的收件箱。

公司给我发了解约函,告知我,因为我请假兼职,且行为严重损伤了公司的对外形象,要将我辞退。

同时,保留对我追偿的权利。

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微信账号每天都有上百个人想要添加我,添加信息全是对我的辱骂,好事者将我的头像放大P图成下水道老鼠,做成表情包全网流行。

在这场『正义的审判』中,所有人都在审判『撒谎』的我,却没有人去思考,我作为一个小小的助理,怎么可能有能力,去污蔑高高在上的大明星。

我尝试着在网上澄清,说明那顶头冠真的不是我摔坏的。

可是,我情急之下写出的澄清函,被网友挑刺,做成了『语病』段子大全。

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去找了姜锦年。

姜锦年不肯见我,工作室里,我只等到了他的助理小许。

「姐,你就别为难年哥了,他现在也不容易。」

我红着眼眶,明明自身难保,听到他的话,却还是先关心起了姜锦年的现状:「他怎么样了?段婉莹为难他了吗?」

小许摇了摇头:「为难倒不至于,段婉莹背后的那个大老板暴雷了,可能会牵连到她,如果她被牵连到了,那拍的这部剧,能不能播还不一定呢……」我的脑子缓慢的开始运转,终于缓慢的回过味来:「所以,拿我给这件事挡雷?」

我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一种荒唐。

我以为,那天晚上的热搜,是姜锦年在给我道歉。

原来道歉是假,拿我当垫背是真。

极致的愤怒,坍塌成一种深切的悲哀。

即便已经跟他说了分手,他却还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拿捏我,无所顾忌的利用我,随心所欲的伤害我。

即便是养的一条狗,都要担心将狗打个半死,狗会反咬。

我对姜锦年而言,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我将他放在心头最重要的位置,即便在他身边受尽了委屈,耗尽了金钱,也没有想过要了断他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