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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史探今
编辑：追史探今
引言
《红楼梦》被誉为四大名著之首。
清代封建社会的变迁与矛盾、人性和命运中反映出的人生无常，其中的建筑、礼仪、饮食、民俗、诗词……都为研究中国古代社会提供了绝佳的样板。
鲁迅曾言，在《红楼梦》里“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而最表层也是着墨最多的便是二府中的男女之情。
在与贾宝玉纠葛的众多女性之中，袭人是其中唯一明写与贾宝玉有肌肤之亲的，然而袭人却一直没有怀孕，其实，背后真相就隐藏在黛玉的玩笑话里。
一、袭人进阶之路
《红楼梦》中柳湘莲曾说：“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
相比好色薄义的叔祖兄长，贾宝玉的感情似乎少了污泥般的浊臭，而多是似水般清爽，他与林黛玉的爱情悲剧是无数人心中的意难平。
套用现在流行的概念，宝玉与黛玉之间是典型的柏拉图式恋爱，追求的是心灵的沟通和理性精神的满足而非肉欲和物质上的纠缠。
然而，正如《礼记》中所写：“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在古代王公贵族的封建婚姻关系中，正妻之下还有妾（姨娘）和通房丫头，负责满足男主人的性需求。宝玉也不例外。
在与贾宝玉纠葛的众多女性之中，袭人是作者唯一明写与贾宝玉有过肌肤之亲的。
袭人本名花珍珠，小时被穷困的花家卖与贾府作丫鬟，起初侍奉贾母，后被指去照顾史湘云一段时日，最后得以被派去伺候宝玉，成为宝玉的大丫鬟。
宝玉因其姓花而引“花气袭人知骤暖”一诗为其改名花袭人。
早在故事开篇的第六回中，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经历了男孩人生第一次梦遗。
醒来后将梦中之事告诉贴身丫鬟袭人，并“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此处袭人的心理活动很值得玩味。
在宝玉告知后，袭人本就比宝玉大两岁又渐通人事，其实已经察觉宝玉的想法。
然而她既没有干脆利落地拒绝、也没有上赶着逢迎，而是在掩面笑的同时理性思考——袭人知贾母将自己与了宝玉，如此之事并不越礼。
宝玉对袭人的感情除了主仆关系，更多的是对贴身大姐姐的依赖。
而袭人的秉性书中多次提到——服侍贾母时眼里就只有贾母，跟了宝玉眼里就只有宝玉。
袭人对宝玉关怀备至、言听计从，忠仆也好、长姐也罢，爱情的成分是少得可怜的。
袭人之所以接受宝玉“无理”的请求，其实是因为她对自己身份的认知和未来的规划。
宝玉作为贾府玉字辈的嫡孙、未来的富贵王爷，他将来的正妻也必然是出自四大家族中的其他望门，普通的丫鬟下人想觊觎这个位置根本没有可能。
不过，正如贾政在正妻王夫人之外还有赵姨娘、贾琏在正妻王熙凤之外有妾室尤二姐和通房丫头平儿一样。
宝玉的身边，通房丫头和姨娘是不可少的，而这一角色自然应由宝玉身边的贴身丫鬟们逐渐承担起来。
在贴身的几个丫鬟中，晴雯是贾母早就属意的姨娘人选，她的作派也是把自己当作了姨娘。
晴雯对宝玉的肢体接触要求常常拒绝，嘴上却常不饶人，也鲜少结交他人。晴雯对自己光明的未来心中有数，所以她自尊自爱。
袭人却不同，即使年龄长些，以后充其量也只能当个通房丫头，还是下人奴仆。
而只有当上姨娘在袭人看来才算是改变自己的人生。
更何况袭人本就一心一意待宝玉，情感上也没有障碍。
事实证明，有了肌肤之亲后，宝玉果真待袭人更为不同。而袭人自此也以姨娘的角度去规劝宝玉“上进”，还因此获得了王夫人在月钱待遇上的认可。
二、多年未孕之谜
宝玉与袭人的床帏之事早已不是大观园中的秘密。
心直口快的晴雯在与宝玉吵架时，就曾对来劝和的袭人怼道：“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
就连黛玉也对此心知肚明，在袭人恼时张口就唤“好嫂子”。
不过，从初试云雨到离开贾府，袭人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若深究其背后原因，首先便可以排除接触太少与年龄太小。
这两点在原著中都没有明说，但既然二人之事众人皆知，必然并非一次两次。
宝玉的年龄虽一直没有点明，但据红学家推测，宝玉初试云雨之时应当在8-11岁之间，尽管此时年龄尚小，但至贾府破败也有七八年光景，袭人则更比宝玉大两岁。
因此，二人在年龄上也并非是不能怀孕。
袭人最终没能怀孕，首先是源于袭人对自己身份的准确认知。
尽管袭人给自己的定位是宝玉未来的姨娘，但姨娘本身的身份也称不得高贵：平儿只有在获凤姐许可时才可与贾琏亲近，赵姨娘生有一子一女仍免不了被王夫人动辄谩骂的命运。
袭人自己明白，自己的姨娘身份虽是王夫人默认，但除了月钱以外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承诺。
宝玉尚未成婚，自己终究只是个房中的丫鬟，一旦自己以这种身份怀了孕，将是贾府上下巨大的丑闻。
一旦此种情况发生，自己必然是被果断抛弃的那个。金钏只是与宝玉玩笑几句，便被逼得投井自杀。
王夫人想必借此事敲打过袭人，哪怕没有，以袭人的聪慧和深谙人事也能清楚地认识到。因此，袭人很有可能主动地采取某些避孕措施，来防止自己怀孕。
除了袭人自己的考虑，宝玉的原因也不能忽视。
尽管原著中除了袭人再也没有明写宝玉与哪位女性有过亲密的肉体关系，但却有隐晦的描写。
碧痕伺候着洗澡洗了两三个时辰，弄得满屋是水；给麝月梳头还准许麝月睡在屋中的小床，都隐隐点出了宝玉与房中几位丫鬟之间的暧昧关系。
然而，对于一位十岁上下的未成年男性，过多行房事对身体的伤害是难以忽视的。原著中宝黛之间的玩笑话其实就点出了真相。
在宝黛二人共读西厢的情节中，宝玉在读完书后将自己与黛玉比作书中人物书生张君瑞与小姐崔莺莺，还化用书中原句向黛玉表白：“我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大家闺秀的黛玉在听到此言后羞臊不已，便用书中原句回怼，说宝玉是“苗而不秀的银样镴枪头”。
“苗而不秀”“银样镴枪头”都是华而不实、虚有其表的意思。
黛玉此言纵然是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玩笑话，但在春秋笔法的《红楼梦》中不禁让人揣测：宝玉的身体可能真的有问题，在男女之事上中看不中用。
再加上宝玉自己“多病身”的描述，可以大胆地推测——宝玉很可能是不育体质，这便足以解释他与袭人之间的肉体关系，和其他丫鬟间不清不楚却无人怀孕的情况了。
参考资料：《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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