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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谈人生狗不懂 狗谈狗生人不懂

作者:老王头说古
人谈人生狗不懂 狗谈狗生人不懂

不要认为只有功成名就的几个人有资格坐在电视屏幕里谈人生,村庄里的几只狗功不成名不就,也曾坐在村头的老榆树下谈狗生。

人有人生,狗就有狗生。人生是人谈的,狗生是狗谈的。人谈狗生,是人对狗的冒犯。狗谈人生,也是对人的冒犯。可惜狗谈人生是偶然的,人谈狗生却时常出现。

功成名就的人到了谈人生的时候,往往是坐在电视屏幕里的,比站着低矮了很多。几只狗到了谈狗生的时候,往往是坐在夕阳里,狗坐下来比狗站着的时候高了很多。

村庄有个谜语,至今还在为谈论狗生的狗们致敬:蹊跷蹊跷真蹊跷,坐着还比站着高。告诉人们,狗在谈论狗生的时候,除了没有打领带吹头发,伟岸是狗谈狗生时标配的形象。

人模狗样这个词,既适合谈论人生的功成名就的人们,也适合谈论狗生的狗们。谈人生的人们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铸件,往往大同小异。谈狗生的狗们,只是摆个样子而已,每只狗有每只狗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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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成名就的人谈人生,往往是指导功不成名不就的人,居高临下是他们的特征。他们谈论的人生,都是别人的人生,绝对不是自己的人生,还有的是谎话编造的人生。狗们谈狗生,是推心置腹的,一只狗并不愿意去指导另一只狗,也不愿意去影响另一只狗。大狗叫小狗也要叫,一只狗生很辉煌的狗叫的时候,另一只狗生很不得意的狗,也会叫出和辉煌的狗不一样的声音。站在这个角度,谈狗生的狗们,比谈人生的人们还要更可爱一些。

村庄的狗谈狗生,无非是一只黑狗啃过狼遗弃的骨头,一只花狗啃噬过人丢掉的骨头。一只黑狗曾经走进另一个村庄,谄媚地叫着,勾引了没有本村护照的狗。一只花狗曾经跑过三个村庄的田埂,去追逐一只原来属于本村户口的狗,但是那只母狗无论如何宁愿流浪它乡也不跟着花狗回到属于自己的村庄。功成名就谈人生的人,往往是提起裤子就死不认账的高尚,往往是被摁住了屁股还说色戒的纯粹,往往是嫖了杜十娘还骂杜十娘是个妓女的不屑一顾。听不懂狗们谈狗生,可能很遗憾。听懂了人们谈人生,可能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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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的狗们谈狗生,也有狗生的天体物理。天狗吞月的夜里,狗们坐在村头,对着天空吠叫:我的老天爷啊,月亮让天狗吞下去了。天狗的胃口该有多大啊!生生地把月亮吞到肚子里去了,把月色吞进肚子里去了。到邻村找黑母狗,就要摸夜路了。天狗吞日的白中午,村庄谈狗生的狗们是卧下来谈的:我的老天爷啊,日头竟然让天狗吞吃了。照耀宇宙的光芒让天狗吞吃了,照耀世界的热能让天狗吞吃了,我们狗类就要瑟瑟发抖了。当日头被天狗吐出来了,村庄的狗们如释重负的吠叫:天狗啊,也是不能把日头吞下去一天的。

村庄的狗们谈狗生,有的时候也是很恐惧的。一个猎人到村庄里卖花豹的肉和骨头,花豹的油和肚子里的虫子,一个村庄的狗们聚集在一个废墟一样的院落里窃窃私语:花豹来收拾我们了,要结束我们的狗生了。卖花豹的猎人走了,狗们喘息着走出废墟,带着残留的恐惧感在村庄里游荡,狗们啊,无论如何张狂地谈论狗生,闻到了花豹的味道,就全部闭上了嘴巴。没有恐惧的狗生也是很可怕的,一个猎人身上带着花豹油的味道,就让狗们知道它们不是村庄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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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的狗们谈狗生,村庄的人是听不懂的。村庄的人读了文学博士,喜欢拿猪狗不如四个字来形容他人。这也是居高临下,或许村庄的狗们在谈论狗生的时候,还会用一句连一个人都不如来贬低和咒骂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