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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当教师的女友陪我报名当兵,四年后我成功提干与她订婚

作者:史乎文乎

文/原创

图/来自网络

1972年12月,当了一年小学民办教师的我,在女友的陪伴下报名当兵,走进了部队。也就是在这一年,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971年12月初,18岁的我中学毕业(冬季毕业)。毕业后,当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报名当兵,走进部队。我渴望当兵的梦想,源于上初二时,表哥送给我的一个绿帆布军挎包。我的表哥,是1965年3月入伍,1969年3月退伍复员的。在退伍回来后,他穿着一身军装,背着一个绿帆布挎包,到来了我家。因为我表哥当兵四年,没有回家探亲过(本来当兵三年就能回家探亲,但因为连里工作繁忙,这一推迟就推迟到我表哥退伍回家),所以我们也四年没见了。

1972年,当教师的女友陪我报名当兵,四年后我成功提干与她订婚

一见面,我就被表哥深深的震惊了。在我的印象里,表哥还是四年前没当兵时的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姨父坚决的让我表哥去报名当了兵)。但见了面后,我发现表哥跟没当兵前,真是大不一样,用“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他四年前身上的那种“游手好闲”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不管跟谁说话,都是笑眯眯的。

而表哥见了我,也是很开心(在我小时候,他就一直带着我玩),他笑着叫我,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等我走到他近前时,表哥笑着说,“四年没见,柯娃都长这么高了,估计也不认识表哥了。”四年没见,表哥个子高了,也吃胖了,再加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跟以前大不一样,我一时间还真是有点认不出。

于是在短暂的迟疑后,我紧张的开了口,“哪有,表哥,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你以前一直带我玩。”听了我的话,表哥又笑着说,“柯娃,你可别学我,以前的我,真是游手好闲,也没好好读书。等到了部队,就是吃了没读书的亏”。

而后,在聊天中我得知,虽然表哥当兵前整天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他到部队后,把这些坏习惯全改了不说,还凭着一股子拼劲,一路当班长,当代理排长,还成了连里的提干苗子,可就是因为他文化水平太低(小学都没毕业),所以连里唯一一个提干名额,给了另一个中学毕业的班长。而他,只能无奈的退伍回家。

说到此,表哥叹着气,充满遗憾的说,“就差那一点,我就能成功提干,然后留在部队了。”说到此,表哥忽然看着我,然后又接着说,“所以啊,柯娃,你要好好读书,同时也要把字练好,等中学毕业,也去报名当兵,然后努力一把,争取提干留在部队,也算圆了表哥的遗憾。”

当时听完表哥的话,看着表哥当兵回来这巨大的变化,我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同时,我也对部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趣。我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等中学毕业后,我也一定要去当兵,感受一下那让我表哥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神奇地方。我正想着,表哥又开了口,“柯娃,表哥也没啥能送给你的礼物,这绿帆布挎包你背着,争取好好上学。”说着,表哥就把那已经有点发旧的绿帆布挎包递给了我。

要知道,在七十年代,这绿帆布挎包非常流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时髦。上学时谁要是能背上这一个绿帆布挎包,那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因此,看着表哥递过来绿帆布挎包,我觉得太过于贵重(现在看来,可能感觉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对还在上初二的我来说,这真是贵重的礼物),也就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连连摇头。看我没有接,表哥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就把那绿帆布挎包,塞到了我手里。

1972年,当教师的女友陪我报名当兵,四年后我成功提干与她订婚

之后,那个有点发旧的绿帆布挎包,陪伴了我整整三年,直到我中学毕业,也是我中学时代最宝贵的东西。同时,也就是在表哥塞给我绿帆布挎包的那一刻,我心里渴望当兵的梦想瞬间破土而出,而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因此,在1971年12初,当我中学毕业后,我心里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今年年底一定要去当兵。可让人遗憾的是,恰好那年冬天,部队没有征兵。

当我得知部队没来征兵的消息后,我心底充满了悲伤和难过。要知道,等下一年再当兵的话,我就不是应届中学毕业生了,而且,报名的青年也会更多。但在短暂的悲伤后,我就重新打起了精神,我在心底告诉自己,不管是明年,还是后年,我都一定要去当兵。而现在,就要为当兵好好做准备(我一直牢记着表哥的话,我的学习在班里一直都名列前茅,并且我也一直在坚持练字)。

就这样,在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我就准备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跟父亲一起下地干活挣工分(在当时,已经不能直接考大学,也没有别的去处),这样不仅能给父母减轻一点负担(我是家里的长子,我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都在上学),还能锻炼一下我身体,好为明年的征兵体检做准备。

但就在我决心下地挣工分时,1972年2月下旬(春节刚过)的一天下午,大队支书笑呵呵的来到了我家(姓田,为人处事十分圆润自得)。刚进我家的大门,田叔就大笑着对我父亲说,“老吴,今晚你可要好好请我吃一顿了,我给柯娃找了个好去处。”

我家跟田支书家关系一直都不错,而我的父亲这些天也在发愁,毕竟我读了这么多年书,到头来,还是要跟他一样下地干活,他是打心底不愿意。于是父亲连忙迎上前去,也陪笑着说,“哎呀,这两天我正发愁呢,你说,读了这么多年书,到头来,还是跟我一样。这两天我是看见他就烦,那真是有劳支书操心,给他寻个去处了。”

听了父亲的话,田叔笑着说,“老吴,你这话就见外了。咱大队的小学里,不是缺两个老师,人家公社派来了一个(公办教师),还缺一个民办老师。柯娃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生,咱村里,就数他学上的最好了。我看,这剩下的一个名额,非他莫属。”就这样,我成了大队小学里的民办老师。要知道在当时,民办老师相对来说,也是一个非常轻松的工作,每天不用下地干活就能挣工分不说,每个月还有5元的补贴。

因此,父亲对我这个去处也很满意。所以在1972年3月初,我就搬到大队的小学里,准备正式开始上课了。当时,我们大队小学里一共有六位老师(三个公办老师,三个民办老师) 。去到大队小学后,我才知道,公社派来的那位公办老师,是一位跟我年纪相仿的女老师,她姓安,叫安若兰。安老师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但说话很温柔,一见人就笑,还扎着两个大马尾辫,特别青春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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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不会跟安老师有任何过多的交集的。毕竟,人家是公办老师(她的父母在公社都有正式的工作),而我,只是一个临时的民办老师,说白了还是农民,不知道那天就要回家下地干活(公办老师跟民办老师,待遇差别很大)。但缘分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当时的我,不会想到,在半年后,若兰会成为我的女朋友;更不会想到,在四年后,我竟能成功的跟若兰订婚。

我跟若兰关系真正的发生改变,源于一起听课的经历。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新老师,都没有讲课的经验,而校长为了让我们两个能快速站上讲台(当时,小学里非常缺老师,在我跟若兰来之前,除了校长,只有三位老师),就让我俩结成搭档,共同学习,并一起听一星期的课(听课就是学习别的老师的讲课方法)。

在一起学习的过程中,我俩惊奇的发现,我们两个的爱好竟出奇的一样,那就是练字。本来年龄就差不多(当时学校的六个老师里,只有我们两个是同龄人),这下,又因为爱好相同,算是打开了话茬子,我俩慢慢的也成了朋友。

若兰个子小小的,人也温柔,所以刚站上讲台时,她有点胆怯。而那些调皮的学生,因为平时别的老师都很严厉,他们见终于来了一个温柔的老师,所以就经常在课堂上捣乱。我不止一次的看见,若兰上完课,都是泪眼婆娑的回到办公室(我们小学只有一个办公室,若兰在我的旁边坐着)。为这件事,校长也曾不止一次的训过那几个调皮的学生,可是都不管用。

眼看这样下去可不行,灵机一动的我,想了个好办法。在若兰下一次上课时,我悄悄的站在班级后门口,观察着到底是谁一直在课上捣乱。当时的我,因为刚中学毕业,个子也不低(一米七五),看起来是十分壮实,所以小学里唯一一个体育老师的工作,也由我兼任了。一节课过后,我默默的记住了那两个喜欢捣乱的学生(其实大部分学生都很好,只有极少数学生因为性格调皮,坐不住,才会在课堂上捣乱)。

于是,在接下来每天的下课时间,我都带着那两个调皮的学生跑步,一直跑到上课。本来,在当时,村里乡亲们的生活条件都很拮据,这两个孩子来上课也经常是吃不饱。而我这一直带着他们跑步,让那两个调皮的学生本来就饿的肚子,也变得更饿了。但我丝毫不理会这些,还是一直带着他们跑步。几次跑下来,那两个调皮的学生就跑不动了,坐在地上,是捂着肚子,大口的喘着气。

见状,我就故作严厉的走到他们两个身边,然后严肃的说,“你们两个以后要是还在安老师的课上捣乱,我就一直带着你俩跑步。捣乱一次,就跑一次。”听了我的话,那两个学生,连连摆着手说,“不敢啦,吴老师,我们以后再也不捣乱了。”这下,果然,那两个调皮的学生,再也没在安老师的课上捣乱过一次。而安老师在得知这件事后,更是笑吟吟的找到我,温柔的说,“吴老师,还是你有办法,也真是麻烦你了。”

这一来二去,我跟若兰的关系是更近了。年轻人本来都有的青春懵懂,再加上我们两个兴趣相近,互相也都对彼此有好感。终于,在1972年9月底,一次晚上散步时,我牵了若兰的手。若兰在感受到我牵着她的手后,羞红了脸,然后低下了头,但却把我牵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之后,我也带若兰去过两次我的家里,虽然每次父亲和母亲见到她都很开心,但我心里明白,只凭现在当民办教师的我,是根本没条件和能力跟若兰在一起的。

而我唯一的出路,唯一能大大方方的跟若兰在一起的办法,就是当兵成功提干,然后回来去若兰家提亲。于是,在1972年11月底,也就是我跟若兰在一起的两个月后(在七十年代,可跟现在不一样,在当时,两个人在一起,基本上就是一辈子),我跟父母和若兰都说明了我要去当兵的想法。因为我是家里的长子,而且现在的民办老师工作还算稳定,将来也还有转公办教师的机会,所以父母并不太想让我去当兵。

但若兰,就很支持我,她明白我们两家之间的差距。而能弥补这种差距,让我们两个能般配的走到一起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去当兵。况且,她也知道,当兵一直是我的梦想。所以,虽然若兰很舍不得我,也想让我留在她身边,但在1972年11月底,当部队来我们公社征兵后,她还是牵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去村里,找大队民兵连长报了名。当时对于若兰这“大胆”的举动,我心里是既感动,又难受。若兰这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举动,是对我心意的表达,但我要是到部队后,没能成功提干,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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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若兰肯定不在乎这些,就算几年后,我没成功提干留在部队,而是退伍回家,她还是会选择跟我在一起。但那个时候的我,又怎么能跟若兰般配。想到此,我不禁叹了口气,紧紧握着若兰的手,而后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到部队后,一定要好好干,一定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点和特长,让自己和若兰不留遗憾。

因为当了一年民办老师的缘故,再加上我是中学毕业,所以报名后的体检、家访都很顺利。就这样,在1972年12月21日(收到入伍通知书的一星期后),我在告别了父母、弟弟妹妹和若兰后,就跟大队里另外两个入伍的青年一起,在民兵连长的带领下,踏上了当兵之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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