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林持续出售资产 中联基金接手4座万达广场

本报记者 吴静 卢志坤 北京报道

在上市对赌压力暂缓之际，王健林的万达集团流动性危机仍未完全解除。近期，万达集团接连出售旗下4座万达广场，以换取流动资金。

《中国经营报》记者了解到，自2023年以来，面对流动性压力，万达集团持续出售资产，当年5月、9月及10月，万达接连出售5座万达广场。

除了出售部分万达广场外，万达集团已割舍掉的资产还包括此前在内部被寄予厚望的万达电影，以及近期所出售的部分酒店资产。

惠誉评级在2023年年底发布的报告指出，2024年万达集团旗下大连万达商业管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连万达商管”）的流动性安全边际仍然较低。业内预计，这样的资产出售动作还将持续。

2023年12月时，即有市场消息称，万达集团拟出售旗下位于一、二线城市的万达广场以换取流动资金。

中联基金接手

企查查信息显示，2023年年底，大连万达商管全资持股的4家公司——湖州万达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湖州万达”）、太仓万达广场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太仓万达”）、广州萝岗万达广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州萝岗万达”）以及上海金山万达广场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金山万达”）发生投资人变更。这4家公司所对应的资产分别为位于湖州、苏州、广州和上海的万达广场。

根据工商信息，2023年12月25日，大连万达商管退出太仓万达后，苏州联商叁号商业管理有限公司成为后者唯一股东（以下简称“联商叁号”）；12月26日，湖州万达则由苏州联商伍号商业管理有限公司接手（以下简称“联商伍号”）。

12月29日，广州萝岗万达、上海金山万达也发生信息变更，大连万达商管退出后，新接手的公司分别为苏州联商肆号商业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联商肆号”）和苏州联商贰号商业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联商贰号”）。

与此同时，大连万达商管此前持股的这4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也均由张晶变更为牟舟。

据了解，上述4家接盘方为关联公司，其中，联商贰号成立于2023年11月24日，联商叁号、联商肆号、联商伍号3家企业均成立于2023年11月27日。此外，还有一家苏州联商壹号商业管理有限公司与上述4家企业为关联关系，成立于2023年11月20日。

企查查信息显示，上述5家公司的全资股东均为苏州新联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苏州新联”）。而苏州新联则由中联前源不动产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联基金”）全资控股。股权穿透后，中联基金实控人为自然人周芊（持股27.801%）。

公开信息显示，中联基金成立于2017年6月2日，经营范围包括私募基金管理、私募资产管理、私募股权投资、投资管理等。官网资料显示，中联基金长期专注于以REITs（不动产投资信托基金）为核心的创新不动产金融业务，聚焦产业不动产、消费基础设施、租赁住房、新能源基础设施等领域，同时布局新加坡、东京等境外REITs业务。

接连出售资产

据了解，大连万达商管是万达集团旗下万达广场的持有主体。官网信息显示，截至2022年年底，万达集团已在全国开业472座万达广场，商业运营总建筑面积6556万平方米，年客流超39亿人次。

万达集团此前多年曾力推商管板块业务上市，但几经波折。2021年3月份，轻资产运营平台珠海万达商管成立，成为冲击上市的新主体，主要业务为万达广场商业及物业管理。

2021年7—8月，珠海万赢、大连万达商管及珠海万达商管与腾讯、阿里、碧桂园、PAG等22家投资者签订股份转让协议，22家机构投资者合计持股约21.17%，珠海万达商管获得约380亿元的融资。根据当时的对赌协议，若珠海万达商管2023年年底前未能成功上市，22家投资者可要求万达集团按照8%的年收益率回购全部或部分股权。

除了受行业环境影响外，此前珠海万达商管所面临的对赌协议成为万达集团流动性的最大风险源。自2023年以来，面对流动性压力，万达集团持续出售资产以渡难关。

据了解，在2017年出售大部分文旅和酒店资产后，万达集团的核心资产主要为万达电影和万达广场。2023年12月初，面对上市对赌压力，万达集团公告宣布放弃旗下万达电影实控权，接盘方为上市公司中国儒意（00136.HK）。交易完成后，中国儒意间接持有万达电影20%股权，取代王健林成为万达电影实控人。

而在宣布将完全失去万达电影控制权之前，2023年3—7月，由王健林控制的万达文化和万达投资，已通过大宗交易以及集中竞价方式合计减持万达电影股份约1亿股，预计减持金额超过12亿元。

此外，2023年7月10日，万达投资向东方财富“老板娘”陆丽丽转让万达电影1.8亿股（占万达电影总股本的8.26%），总转让价格约为21.73亿元。加上当年底股权转让价格，2023年内王健林从万达电影减持金额约为78亿元。

彼时，就在宣布万达电影易主之际，据澎湃新闻报道，珠海万达商管在和投资人沟通的过程中透露，万达集团拟出售旗下位于一、二线城市的万达广场以换取流动资金，目前在和险资机构洽谈。万达方面未予置评，亦未透露接触的险资机构为哪家。

企查查工商信息变更记录显示，2023年5月份，万达集团将上海松江万达广场、西宁海湖万达广场和江门台山万达广场3个购物中心出售予大家保险。当年9月底，大连万达商管将广西北海合浦万达广场转让给广西北海当地一家房企；10月份，上海周浦万达广场出售予大家保险。

2023年12月中旬，在对赌大限将至之际，太盟投资集团（PAG）与万达集团签署新投资协议，PAG将携其他投资者对珠海万达商管进行再投资。按照新签署的投资协议，大连万达商管持股40%，为单一最大股东，PAG和数家现有及新进投资人股东参与投资，总计持股60%。

据知情人士透露，在新签署的投资协议中，尽管有个别现有投资人选择退出，但绝大多数投资人保留了对万达集团的投资。该知情人士表示，更重要的是，有新的投资人进入，其中包括一些境外投资人。“通过引进新投资人，不仅解除了对赌风险，化解了380亿元债务，大连万达商管也因此另外陆续获得增量资金近300亿元。”

2023年12月21日，惠誉评级根据惠誉公司评级准则中的不良债务交换部分，在不良债务交换完成后，将大连万达商管和万达商业地产（香港）有限公司的长期外币发行人违约评级（IDR）从“C”下调至“RD”，即限制性违约。同时将IDR从“RD”升级为“CC”，以反映其重组后的状况，认为大连万达商管2024年流动性安全缓冲仍然较低，因为仍存在与首次公开募股前投资者同意新安排相关的执行风险。

不过惠誉估计，一旦公司按计划完成上市前再融资，大连万达商管将有足够的流动性，用于偿还余下到期债券，届时惠誉可能会考虑采取较积极的评级行动。

眼下，万达集团的资产出售动作仍在持续，除了上述万达电影、万达广场外，根据企查查信息，2023年12月22日，原本由大连万达商管全资控股的上海万达酒店投资有限公司发生多项工商变更，原股东退出后，北京鹰朗商业管理有限公司成为全资股东，公司法定代表人由张晶变更为赵勇。据了解，上海万达酒店投资有限公司对应资产为上海万达瑞华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