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奶奶说》第二章：理还乱

程芳华这时看向方成良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后来方晴才知道，妈妈做月子爷爷并没有表示。

方虹或许是听到母亲受委屈的声音，便带着两个妹妹出来嚎，三姐妹声线委屈道。

“爷爷！不要欺负我妈妈，我们会乖会听话，不要赶我们出去。”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奶奶一眼。

奶奶可能是真的气不过吧！她讽刺的说：“你真的有把我当奶奶吗？”

“做长辈就要有做长辈的样，你从来都不疼我们，你不是我奶奶。”老二方婷在一旁怒吼道。

叔公手一拍桌：“反了啊！你们，见到长辈都不叫，歪理一大堆，谁教的你们。”

客厅顿时一片静默。

叔公叹了口气：“阿良，你现在是要离婚是吗？”

方成良摇摇头，他虽然大男人主义很重但从来没想过要和洪源妹离婚。

叔公不耐烦的看向方虹，“大人说话小孩子都进房间。”

方虹带着两个妹妹正要进房时，发现方晴还在，她便指向方晴。“那她呢？为什么她可以在。”

叔公看向刘艳，“刘艳，你是这样教小孩的吗？怪不得还没有转正”

“你胡说什么？那是因为我妈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才转不了正的”老二方婷又悻悻然回道。

“还没完没了是吧！阿良，你们家的家教是这样的吗？忤逆长辈、顶嘴、没有礼貌！”叔公又拍了一下桌子。

方传祖这才喝斥住他的女儿，并让她们进房间反思自己。

叔公指了指门口，“女人全部出去，你们要在这里，三天三夜都讲不出结果！”

刘艳昂着骄傲的下巴迳自离去，程芳华则是牵着方晴跟在洪源妹后面。

叔公看了看阿曹俩口子道，“你们也出去，顺便把老二叫来。方传德那个没出息的东西，里面都吵成什么样了还在那里顾店。”

方传祖则装作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坐在单人沙发上。

方传义拉来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等方传德到齐后，叔公便开口了。

“我呢！跟源妹爸是拜把的兄弟，她也算是我女儿，你们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这边我讲句公道话，传祖，你老婆不行啊！孩子五岁上幼儿园多正常的事，你们要闹到这样鸡毛鸭血的。

难道你三个女儿都没念过幼儿园，方晴念的时候怎么不讲，轮到方世宗念的时候就要闹。

再说了，小孩子念书本来就是你们做父母的事，扯你爸你妈干嘛呢？

老二，你当初说要创业跟家里借的钱有着落没有，现在你大侄子要念书了。

每个月租金都没跟你们算，应该多少有赚回来一点吧！”

方传德尴尬的看向方成良，“爸，你不是说要帮我处理。”

叔公玩味的看向方成良，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不错嘛！就这样还敢凶源妹。哪天要是源妹真在你家吊死，我第一个要你们偿命。”叔公又拍了拍方成良的脸，“你，好自为之啊！”便摇摇头走向门口。

方成良呆呆的像是才想起这件事，当初老二要创业的时候跟老三家借了一笔钱还没还。

方传祖这时发现怎么也讨不了好，就意兴阑珊的躺在沙发上。

方成良脸色难看的望向大儿子。他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二儿子方传德，因为他跟自己长得最像，再来就是这大儿子了。

只可惜…

方成良看着方传祖不禁回想从前…面前这人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对方传祖，方成良总是对他会有更高的期望。

但…这大儿子实在是有点不行，好在娶回来一个当老师的媳妇，总归能让他们方家挽回点颜面。

方传祖是退伍军人，退伍时是有退休金的，但他没有把钱拿回家，反而被人教唆将所有退休金全部拿去买彩票。而那结果也可想而知，全部赌输了。

之后又有一段时间处于失业状态。但方传祖为了面子选择隐瞒家人，并用信用卡预借现金来当作家用，一直营造出自己仍在上班的假像。每天出了门便在公园待一天，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但这种事是纸包不住火的，有天刘艳心血来潮看了一眼方传祖的信用卡帐单，于是方传祖失业这件事便就此曝了光。之后方成良为了方传祖的工作，只能特意拉下老脸去求已经分家的弟弟。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嘛！方成俊无奈之下也只能多收一个工人进来炼油，方成俊是接手家传的炼油厂，照理说应该要有方成良的一份。

但因为方成良成绩比弟弟好，未来发展也比方成俊好，于是在当初分家时就决议将工厂分给方成俊，房子分给方成良。

方成良原本以为去到香油厂方传祖可以稳定下来了，没想到他居然趁着午休时间去偷其他师傅的钱。这件事一开始方传祖是不承认的，后来是方成俊调了录像出来才真相大白。也因此方成俊顺理成章的辞退了方传祖。

而方传祖只能随便找个送货司机的工作先渡时机。可这么一渡就渡到现在，司机的薪水对一个五口之家来说…的确是杯水车薪。

这也是方成良一直袒护老大的原因，他深知成年人要撑起一个家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方成良忘了…他不止一个儿子有家庭。这次便是为了方虹的补习费才闹起来的。

“孩子要读书没有错，但除了跟老爸要以外…难道都没其他方法了吗？”叔公在外面跟老曹这么说道。

老曹点了一根烟，那烟味又呛又辣：“阿良就是偏心啊！孩子宠坏了才这样。”

叔公接过老曹的手里烟，“现在哪一家小孩不是三岁就开始上幼稚园，我看是那个刘艳有点问题。

每次世宗说要上学她就非得搞事，你说方家也没逼她一定得生儿子，是她自己魔怔了吧！

还不如多看管自己女儿，怎么教的，哼！看到人都不会叫。一张嘴巴巴的好像很会说，讲出来的都歪理。”

老曹咳了二声被烟呛到，“那现在怎么办呢？”

叔公将整包烟拍在老曹胸前口袋，“凉拌。”

洪源妹此时也冷静下来了，“阿义啊！妈妈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不挺你啊！你也看到了。但这次不管怎样世宗是一定要念书的啦！我决定了，我要搬上来跟你们一起住”

方传义无所谓的点点头，“钱的事我这边还有！不要跟嫂子计较，她对阿华有心结！”

“呸！什么心结，世宗跟她们家老三方洁差了五个月。是五个月！不是五天、五小时，不能生就不要生，谁逼她了。”洪源妹撇嘴吐了一口口水在一楼门槛上。

方晴和弟弟差二岁，今年刚上国小，所以程芳华很快拉着方晴去洗澡睡觉，她刚下来就听见自己婆婆这么说。

“唉！怎么还在讲这件事啊！我说，大嫂会不会想太多了。

我们蜜月旅行遇上台风，她说我是想要逃避家族拜神才故意不回来的。

拜托！我要真那么神还能操控天气，也不用嫁给你方传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