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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黑龙江土地上的真实故事。
1987年9月16日晚间时分,江苏盐城海滩的芦苇荡里,人们四处呼喊寻找着“娟子”,却始终无人应答……
年仅23岁的徐秀娟,为了寻找一只飞丢不见踪影的幼鹤,不顾一切的要游过复堆河,可游到一半就体力不支沉入了河底,失去了呼吸。
“驯鹤世家”
徐秀娟出生在一个“驯鹤世家”,其父亲徐铁林乃是中国第一代驯鹤人,弟弟徐剑锋后来也走上了保护丹顶鹤的工作岗位。
不幸的是,徐秀娟和弟弟徐建峰,一个因为寻幼鹤沉溺河底牺牲、一个保护区内以身殉职。
可一家三代,代代薪火相传,至今仍在坚守。后来徐秀娟90后的侄女徐卓,坚定不移的继续踏上了这条漫漫的“驯鹤之路”。
20世纪60年代,徐秀娟在黑龙江齐齐哈尔出生了。那时社会动乱,父亲徐铁林还被日本人利诱过。
目前大家熟悉的黑龙江扎龙自然保护区,它的前身其实是水禽自然保护区,繁殖最多的就是丹顶鹤。
徐铁林是十里八乡闻名的“与鹤最亲近的人”,彼时,日本人听说后,就想花钱把丹顶鹤占为己有。
日本人显然也是识货的,在当时那个年代,他们直接给出上千大洋!毫不夸张的说,这些大洋如果用来买一辆小轿车,完全够用。
日本人的“利诱”究竟有多夸张?据说当时末代皇帝溥仪,斥资约12000大洋,才购入了三台福特轿车。
对此,徐铁林严词拒绝,我们中国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日本人不配碰。
1975年时,扎龙自然保护区的牌子就挂在徐铁林的家。为了摸清丹顶鹤的巢穴,为了最大可能的为它们提供帮助,为了摸清它们的繁衍方式……徐铁林和伙伴们艰难跋涉保护区内每一片沼泽。
徐铁林在外奔波时,女儿徐秀娟就在家里帮忙,担水、配食、养鹤、驯鹤等,她虽然没有把高中读完,但却积累了足够的驯鹤经验。
驯鹤也需要天赋,而天赋异禀的徐秀娟,绝对是最佳驯鹤的传承人。因为经她手培育的新一批丹顶鹤幼鹤,达到了100%的成活率。
父亲徐铁林原本还担心一生驯鹤太辛苦,想让女儿选择一份其他的职业。谁曾想,天赋可遇不可求,自此父亲开始将其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学。
1985年3月,东北林业大学注意到了徐秀娟,“经验+天赋”的加持下,高中学历成了可有可无。
甚至,东北林业大学方面还特别为她减免一半学费,然而徐秀娟一家从小与鹤相伴,生活只满足口腹就足够,连这一半的学费,也是东拼西凑借来的。
书本上全面的培育知识,让徐秀娟如饥似渴,也因此特别珍惜这次教育机会。
大学的第二学期,徐秀娟意识到家里交不出学费时,她只能偷偷的去献四次血才足够交上,还懂事的告诉父亲是学校全免了学费……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隐秘的内情是在徐秀娟离世后,别人在笔记本中发现的。也就是说,如果她能顺利活下来,这些付出根本不会为人知。
为了节省学费,原本两年的学业,在她的日夜苦读、孜孜不倦下,仅用一年半就全部结束。
而即使在提前毕业的情况下,徐秀娟各学科的成绩都是“优”、或者85分以上,远超同届的其他学生。
1986年5月,徐秀娟正式完成学业时,也受到了盐城自然保护区的邀请。
“沉溺盐城复堆河底”
黑龙江齐齐哈尔扎龙自然保护区和盐城,一南一北,其中盐城作为丹顶鹤的主要越冬地,亟待专业人士的研究开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徐秀娟说服父母后,抱着三颗鹤蛋正式上路了,她在盐城一边熟悉、记录环境变化,一边倍加小心三颗鹤蛋的培育温度,历经83个日夜看顾,三只小鹤终于展翅飞天。
但好景不长,仅在一年之内,三只小鹤先后触网离开了这个世界。无奈她只能从头开始,这次她背回了两颗鹤蛋,破壳而出时,她为它们取名黎明和牧仁。
1987年9月15日,黎明和牧仁两个幼鹤偷溜了出去,徐秀娟生怕再出现曾经的“触网”悲剧,当即追了出去……
后来牧仁和黎明都被找回来了,但徐秀娟的生命却永远消散在了复堆河底……
后记
徐秀娟去世的第七天,盐城人民还自发的组织哀悼仪式。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怀念这个将生命献给盐城自然保护区的23岁徐秀娟。
而后,为救国家财产安全牺牲的徐秀娟,又被追认为烈士。
“春天最容易丢鹤。”这是中国第一位驯鹤姑娘徐秀娟留下的肺腑之言。
在父亲徐铁林的影响下,徐家每个孩子从小就会与鹤相处,徐秀娟离开后,弟弟徐建峰接过了衣钵,扎根在了扎龙保护区。
可不幸在2014年4月19日凌晨再次发生,同样是为了救护幼鹤和鹤卵,在驱车前往巢穴的途中,因交通事故不幸身亡。
报道显示,徐秀娟还有一个小侄女徐卓,也就是弟弟徐建峰的女儿,身为一个90后,已经确定了自己一生的职业规划——守鹤人。
时至今日,被广泛传唱的歌曲《一个真实的故事》,就是根据徐秀娟的亲身经历而创作:“有一个女孩,她从小爱养丹顶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