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难产，我挺着大肚子，两次跪下来求老公顺转剖腹产。
公婆不愿意，老公也拒绝在同意书上签字。
「你就是矫情，别人疼三天也照样生。」
「妈说得对，剖腹产对孩子不好。」
我疼得抽搐，最终耽误了手术时机，我死在了生产房。
再醒来，我回到了订婚宴的那天。
1
我重生了，彼时我正坐在订婚宴的席位上。
眼前是熟悉的嘴脸，丈夫刘传正招呼着客人，公婆坐在我身侧，和他们刘家的亲戚闲聊着，笑得合不拢嘴。
死前的事还历历在目，我挺着大肚子，对着产房前的一家人跪下去，苦苦哀求他们签下剖腹产的同意书。
丈夫为难地看向公婆，「爸妈，这……」
婆婆撇着嘴，不满道，「小昭啊，不是我们不愿意，剖腹产对孩子不好，你可不能伤到我的宝贝孙子。」
公公也附和，「是呀，小昭你就忍一忍，别人疼三天也照样能生出来。」
我感到腹中阵阵剧痛，哭得稀里哗啦，不断地给他们磕头哀求。
刘传有些生气了，他愤懑道，「你就是矫情，装什么？」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只是不愿意掏出剖腹产的几千块钱罢了。
最后一刻，因为老公和婆婆不签字，我死在了产房里。
而这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婆婆的声音让我回了神。
「小昭，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你王姨，孙姨倒茶。」
婆婆用眼斜着瞥我，语气颇为不满。
「哎哟呦，你这儿媳妇儿可真是不懂事。听说还读过大学，大学生就是不会伺候人。」
一旁的王姨用嫌弃的目光瞧着我。
「可不是嘛，女人不用多有文化，会伺候婆家人就行了。我儿媳妇就好得很，还天天给我洗脚呢。」
孙姨炫耀道。
婆婆的脸色阴沉下来，见我还未有动作，她颐指气使道，「小昭，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倒水。」
我没有动。
一旁的刘传注意到了，他忙着招呼旁人，随口敷衍两句，「咱妈让你干你就干，一点小事你让着她就好了。」
看着蛇鼠一窝的母子俩，我冷笑出声，「好，我倒。」
我慢悠悠地起身，特意挑了个满是开水的暖瓶，拎着走到了婆婆的面前。
「婆婆，我请您喝茶。」我温顺地开口。
婆婆笑得得意，一边朝旁边的亲戚炫耀，「娶女娃就是要娶这样的，能使唤肯干活儿，不然要她有什么用？」
我心里坏笑，提着暖瓶的手松了些力气，暖瓶噗通一声掉下来，浇了婆婆一身的开水。
「啊！」
婆婆尖叫出声。
周围人也愣了一下，一派手忙脚乱，连忙向她递去了纸巾。
婆婆被烫得往后撤了几步，啪一下，被椅子绊倒在地上。
「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在干什么？」
婆婆又疼又恼，坐在地上尖叫起来，开始骂我。
她忙掀起裤子，肥胖的腿上满是通红的大水泡，泛着透明的水光，骇人得很。
心里暗爽，我换成了一副无辜的样子，「不好意思啊妈，这水壶太重了，我一时没拿住。」
「你还有什么用？我看你就是成心的使坏！」
一旁的公公和刘传也匆匆赶来。
公公指着我的鼻子就骂起来，「你是不是觉得嫁进我们家亏待了你？当初是谁腆着脸来的？连个茶水都不会倒。你这样的媳妇有什么用？」
刘传脸色也难看得厉害。他非但没有制止公公，反而沉着声说，「小昭，还不快给咱妈道歉。」
我撇嘴，假装抱歉道，「妈，是我不小心。对不起。」
「说句对不起就完啦？！」
婆婆声音尖锐，不依不饶道，「你给我跪下！你马上就要嫁进门也是我们刘家的人了，我们家的规矩就是做错了事就要下跪。」
我不乐意了，「凭什么我要跪下？」
刘传在一旁做和事佬，「小昭，做小辈的要尊敬长辈，咱妈脾气不好，你就跪一下，跪下我妈就会原谅你。」
刘传是个妈宝男。
前世他在结婚前伪装得很好，导致我嫁错了人。现在看着他这样一副嘴脸，我真是恶心得很。
「我不跪。」
我没理他，拎起包就想走。
「许昭你什么意思？」
他气得瞪眼。
「刘传，这婚你自己定吧，老娘我不奉陪了。」
亲戚们开始七嘴八舌地看热闹。
刘传没有面子，他冲上来就抓住我的头发，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趁着他一脸懵又狠狠的踢了他的裆部。
他虾仁一般弓起了腰，脸涨成猪肝色。
婆婆见我打了她儿子，不顾腿疼，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便要打我，我急忙躲开，她撞上了我身后的桌子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
她一脸痛苦，捂着肚子哀嚎，「许昭，你个贱货！你个天生的孬种！」
「你竟然敢打我妈！」刘传吼着，捂着裆就要过来。
「死渣男，你们一家的垃圾，还真以为自己家里是什么王宫贵室了？老娘才不稀得伺候你！」
走之前我狠狠地啐了一口，飞速冲到路上招呼了辆车，便跑了。
2
刘传村与我们村隔着两座县城。我还没回到家就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回到家，爸妈和弟弟正围着餐桌吃饭，一家人和乐融融。
彼时我正穿着红色喜服，一身狼狈。
「你怎么来了？」
爸爸撇了我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吃饭，「彩礼呢？彩礼你拿到手了吗？」
「是啊是啊，我的钱呢？」
弟弟满是欢喜地瞧着我，嘴边还挂着亮堂的油光。
这个家里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只在乎那几千块钱。
我握紧了拳头，转身准备回屋，只留下了一句：「彩礼没拿回来，我不打算跟他结婚了。」
「什么？」
妈妈冲过来堵住了我，「你说什么？你不跟他结婚了？」
「那我的钱怎么办？」弟弟大叫。
「你的钱？」我冷笑道，「那是我的彩礼，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爸说拿钱是留给我娶媳妇——」
他话音未落，妈妈便喝住了他。
爸爸凑过来，把我拉到了一旁，语重心长地说，「小昭，婚姻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就算跟刘传吵架了，婚也不能不结了呀。」
「是呀是呀！」
妈妈坐过来，「你知道的，你弟弟也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手头也紧得很，你要是结婚了，还能拿彩礼帮衬帮衬你弟弟。」
我神情复杂，看向了面前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孩儿，他叫许光，比我小两岁，很快便 20 岁了，听说他在外头搞了个对象，年下便能定下来。
上辈子我如他们所愿嫁给了刘传，那笔彩礼也流入了许光的口袋里，让他成功娶了个媳妇。
此时他正用那双小眼睛殷勤地看着我，「姐，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行了行了，这件事过两天再说。」
我烦得很，冲到屋子里便反锁了门。
门外是爸妈苦口婆心的声音：
「你该道歉道歉，该服软服软，过两天我们带你再去找刘传说一说。」
我躺在床上，没有应声。
很快一大家子又热闹起来，过了一会儿，家里没声了。
应该是出去打牌了。
我出了屋，发现餐桌上的饭菜已经空了，厨房里碗筷还没有洗，上面贴着一张纸。
「别忘了洗碗。」
我气恼地撕下来，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吃了些饭，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后半夜了。
家里空无一人，我猜他们几个跑到许光女友家蹭吃蹭住去了。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便听到了急促地敲门声。
我慢吞吞地起床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刘传气急败坏的一张脸。
「许昭！」他咬牙切齿道，「你快跟我去跟我爸妈道个歉，咱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行吗？」
我冷笑一声，「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没事的话你走吧。」
我伸手就要关门。
刘传用力将手别住门，吼道，「许昭，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昨天让我那么下不来台，现在我还肯来求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那你走啊，我需要你给我面子吗？」
我有些烦了，干脆把话说开：
「刘传，我许昭也不是腆着脸，非要嫁到你家去。 你家那三尊大佛我可伺候不起，赶紧滚！」
刘传笑了，语气里满是轻蔑，「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像你这种未婚先孕的二手货，除了我，哪个男人还能要你？」
他得意洋洋地后退了几步，讥讽道，「许昭，我等着你来求我。」
面色一冷，我颤巍巍地摸了摸肚子。
我差点忘了我现在还怀着孕。
前世的我，刚大学毕业就被刘传哄骗了去，他说以后他会养我，又哄着我怀了孩子。
我原本以为他是爱我，才想要孩子，可没想到他是想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
结婚后，他在我的孕期出了轨。可那个时候孩子已经七个月了，想打也打不了，我只能乖乖地去生下他。
我恨得咬牙切齿，看着刘传渐远的背影，我恨不得生吞了他。
这个死渣男自以为拿捏了我。
他以为这辈子我还会随了他的愿吗？
3
果不其然，第三天，村里的风言风语便起来了。
说我不知廉耻，未婚先孕，现在又甩了未婚夫，是个生性浪荡的女人。
村口的八婆一见到我便停下了话柄，然后用不善的眼光打量起我，我没管她们，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走了过去。
我猜都不用猜，定是刘传传出去的！
我恨得牙痒痒，趁着许光和爸妈这几天不在，我收拾收拾，去了医院。
我躺在病床上，心里又是紧张，又是酸涩。
医生在一旁询问我，真的考虑好了吗？
我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皮，下定了决心。
还未清晨，那个箱子便送到了刘传的家门口。
婆婆开了门， 先是好奇，将箱子打开后，她一屁股瘫了下去，先是尖叫，然后扑在箱子上哇哇大哭。
刘传和公公也急忙出了门，看到箱子里血淋淋的一片，尖叫出声。
婆婆哀嚎的声音穿透了清晨的薄雾。
「我的孙子呀！我可怜的孙子呀！许昭你个贱人！你竟然杀了我的孙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不得好死！我的孙子哟，可怜的孙子哟！」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开始怨毒地诅咒起我来。
我缩在角落里，冷眼旁观全程。
不是喜欢孩子吗？
送给你们了。
我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正准备离开，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十几个陌生的号码。
我往刘传那儿看了一眼。他正着急地打着电话，嘴里不断地咒骂我。
我笑了。
把手机卡拔了出来，用力折断，扔进了草丛里，转身就走了。
前世他们可是害死了我，今世这点报应，真是便宜了他们。
刚打开门，便听到堂屋里一阵欢声笑语，我打眼一瞧，是爸妈和徐光回来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我进了屋。
「许昭，你怎么还没做饭？我都快饿死了。」
除非有事求我，许广从来都不称呼我为姐姐，他有爸妈惯着，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平日里就爱使唤我。
妈妈也附和道，「我和你爸你弟从大老远赶过来，累得要死，你快做饭。」
「你们随便弄两口吃吧。」
我淡淡道，一边推开卧室门。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还使唤不动你了？」
爸爸一拍桌子发起火来。
我有些虚弱，有气无力道，「那我身子不舒服，明天再做。」
「身子不舒服。」妈妈看着我的脸色不对劲，她皱起眉头，「你跟刘传还没有和好吗？」
「我跟他结束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不和我跟你妈商量商量。」
爸爸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狠狠瞪着我。
「结束了？」徐光一脸怒气，「那彩礼岂不是没了？那我的婚事怎么办呀妈？」
妈一脸凝重，走过来便掀开我的上衣，我拍掉她的手，皱眉，「妈，你做什么？」
「你不会把孩子也打掉了吧？」
看着我沉默不语，妈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道，「哎呦，你这个白眼儿狼！现在彩礼也泡汤了，你让你弟弟可怎么办呀？」
「你个白眼狼，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
爸爸走过来，拽着我往外走，「现在就去找刘传家道歉。孩子还能再怀，只要你服个软，这都不是事。」
被他扯得生疼，我生气地甩开他的手，「不去！」
「不去？翅膀硬了是吧！」他转身就去拿角落的拖把，「我打死你这个孽种！」
我心灰意冷，准备硬生生地接下他这一棍，妈妈扯住他，「孩他爸要冷静，刘传家不行，咱换一家呀，村里的光棍儿多得是！」
「好孩子，听妈的话，过两天就去相亲。我让你李嫂给你介绍几个有钱的。」
「我不要！」我瞪着他们。
妈妈又哭又闹，躺在地上撒泼，「你不去？你个白眼狼。亏得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冲到厨房便作势拿刀。
我冷眼看着她。
你倒是自杀呀！
这些年，这些手段她也用了不少次了，我都懒得看了。
爸爸有些烦了，他将妈手里的刀拿下来，朝我嚷道，「你不去也得去，你要是不想去，我们便绑了把你送过去！」
心里倏地有了主意，我扬起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好啊，去就去。」
不就是相亲吗？
连孩子我都打掉了，对付不了几个男人？
4
爸妈很快便给我安排了几个村里的男人。
我坐在村里仅有的面馆里，瞧着对面的男人。
李嫂介绍的，村东头的，好像有点小钱，姓庞，我只记得他低头便看到的秃瓢脑袋。
秃瓢哥开始讲话了。
「听李嫂说你流过产，还差点儿结了婚。」
我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这怀过孩子的女人就是个二手货喽，可一点都不值钱。你想嫁到我家，还真的挺困难的，我爸妈都不喜欢便宜货。」
秃瓢哥轻蔑地打量着我，贼溜溜的小眼睛里尽是不屑。
我抿了口水，慢悠悠道，「你要是想娶我也挺困难的，我这个人，不喜欢秃顶的。」
「听说秃顶是会遗传给孩子的，要是我以后的孩子是个秃顶，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我露出一副崇拜的目光，「你妈挺能忍的。」
秃瓢哥面色一僵，他气得脸色通红，「你个二手的贱蹄子竟然敢人身攻击我！」
我反唇相讥，「你是你爸妈生出来的吗？」
他语气一滞，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
「噢噢，」我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原来你爸妈也是二手的贱蹄子呀！」
「你！」
他气得颤抖，一阵风刮过来，更是将他头上的毛发向后吹去，露出了一大块油腻的头皮。
我不忍直视，「小秃瓢，赶紧走吧，小心待会儿风大，把你仅剩的几根头发丝儿都吹没了。」
他气呼呼地走了，临走之前又拿了个塑料袋儿，把面倒了进去。
得，这死男人不但秃还是个扣货。
连单也没买！
好家伙，还得老娘自己买单！
虽然多花了十几块钱，但气走了他，我的心里非常愉悦。
吃完了面，我转战下一场相亲。
面前的男人的三四十岁了，个子瘦小，气质猥琐。
他清了清嗓子，「我从李嫂那儿听了听你的情况，对你已经有了些大致了解。」
我洗耳恭听。
「先说说我的一些条件吧，我结过一次婚，嗯，有两个孩子，你要想跟我结婚，就要好好照顾他们两个。」
「其次，我爸妈年纪也大了，我出去打工的时候，你得替我在他们面前尽孝。」
我心里冷笑，当我这里许愿池呢？
他继续碎碎叨叨，一脸理所应当：
「还有，我这两个孩子都是女儿，家里想要男孩儿，你要是跟了我，得给我们家生两个儿子，听说你流了一次产，你这身子还可以吧？」
接着他猥琐地打量起我。
「那不好意思了，大夫几天前刚跟我说，我流产后恢复得不好，未来不孕不育。」
我淡淡开口。
「什么？你生不了孩子了？ 」他仿佛如临大敌，满是嫌弃道，「李嫂也真是的，什么赔钱货都推给我，我们家可要不了不能生育的女人。」
「但是我会算命。」
我认真地看着他，盯着他的印堂。
「你命里无子，而且——」
我语气一顿，卖了个关子，见他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而且——你时间很短吧？去个医院检查检查吧，早发现早治疗。」
他仿佛被我戳中了一般，脸色都白了几分，他提起包便往外走，骂骂咧咧，「神经病！你就是个神经病！不知廉耻！」
我这次可学聪明了。
在他还未出门前，我飞快跑了出去，回头看，店员将他拦了下去。
他一边掏钱，一边伸着脑袋，朝着店门外大声骂我，气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又见了几个相亲对象，都对我不甚满意，各个脸色铁青地离开了。
摆脱了一众白嫖男，我心情愉悦，却见爸妈在门口堵着我。
尤其是我爸，他脸色难看得紧，还未等我走近，便抄起棍子要打我。
「你个白眼狼！咱许家的名声都被你搞臭了！看我不打死你！你个丧良心的蹄子！」
5
妈站在一旁，作势拦他，可那木棍还是结结实实地落到了我身上。
胳膊传来一阵刺痛，我咬紧了牙关，硬是没有吭一声。
「老头子，你这是做什么？」
妈妈急忙过来，看了看我的胳膊，劝慰我道，「你别跟你爸怄气，你爸爸是心疼你，如今你没了婚事，嫁不出去，岂不丢人死了？下半辈子还怎么过？」
尽管她的关心半真半假，我还是湿了眼眶。
「那就算我不嫁人，我也会找到一个好出路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哪有女人不嫁人的？」
妈妈训斥道。
「我才不会结婚呢！」 我吼道，「妈，这些年你和我爸，徐光是怎么对我的，你们每天都逼着我结婚，真的是想我幸福吗？还不是为了拿彩礼补贴许光！」
「我这就打死你这个孽子！你不想结也得结！」
被人戳中了心思，爸爸又举起了棍子，面露凶光，朝我扑了过来。
我连忙躲开，向房里跑去，弟弟的声音从堂屋里传来，「打得好！ 许昭不听话，就得狠狠地打！」
「把她按住了！」身后传来我爸的声音。
「得嘞！」
许光肥胖的身子从堂屋门里挤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粗长绳子，竟想把我摁住捆起来。
我慌张地躲开他，还没来得及去卧室拿东西，只能惊恐地向门外跑去。
我紧紧握着手机，一直向前跑，直到身后的叫骂声越来越小。
我浑身打着颤，整个人缩在角落里，看见爸手里拎着棍子，在远处骂骂咧咧，母亲也拍着他的肩膀给他顺气。
弟弟正在门外东张西望，似乎还没死心，寻找着我的身影。
我靠着墙，身子慢慢滑下去。
上一世没有发生这些事，许光拿着彩礼钱娶到了隔壁村的崔红，爸妈也没有这样极端。
泪水慢慢模糊，原来爸妈对我之所以还不错，是因为前世的我从未反抗过，任凭他们摆布！
我掀开衣袖，木棍击打的红痕上沁出一片血迹。
我撑着墙站起来，打了辆车，去了学校附近的破房子里。
我原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被当时已经上班的刘传骗到了手。他没上过大学，把我连哄带骗，说要养我一辈子。
而家里也不愿意供我继续读书，说女娃读书没用，找个老公结婚生孩子才是归宿。
他们急于把我塞给刘传，好拿到彩礼，供许光找老婆。
或许没有了爸妈和许光的逼迫，我也不会走到上辈子的死局。
我用卡里仅剩的几百块，租了个二十平的破房子，重新学起了习，一边兼职做家教。
这些日子倒也清闲，我换了新号码，没有告诉任何人，专心地准备公司面试。
我站在日历前算起了日子，上辈子的这时，我发现了刘传出轨，许光娶了崔红。
许光被爸妈溺爱多时，吃喝嫖赌样样不落，欠了一屁股赌债，每每心里不顺，就殴打崔红一番。
我对崔红并不熟，我与她仅有的相处便是她被许光殴打后，称不想回家让娘家担心，来我婆家住了一段日子。
不过也是奇怪，她与刘传他妈相处得倒还不错，两人处得比我好上许多。
许光性子暴戾，我有次说了许光一嘴，被他狠狠地推倒在地，险些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