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手握兵权的蔡锷，接受袁世凯的邀请来到了北京。到了北京后蔡锷才知道，这是一场骗局。
野心勃勃的袁世凯竟然要倒行逆施，在暗中谋划“称帝”。得知真相的蔡锷非常愤怒，为了保护辛亥革命胜利的果实，他决定开展“护国运动”，讨伐袁世凯。
袁世凯看蔡锷竟然反对自己，决定将他软禁在北京。蔡锷只能“将计就计”，决定用“障眼法”逃离北京城。
此后，蔡锷不问政事，开始混迹于北京城有名的八大胡同。在这里，蔡锷遇到了一个名叫小凤仙的卖艺女子。
小凤仙本是浙江杭州人，因父母先后离世，她由一个奶妈抚养，为了活命，奶妈带着小凤仙来到了上海。
可十里洋场的大上海却没有她们的安身之处，走投无路下，奶妈只能让小凤仙跟着一个姓胡的师傅学艺，这是旧社会穷人家女儿唯一的出路。
1913年，师傅带着小凤仙来到了北京，并将她送到北京著名的八大胡同。自此后，小凤仙落入红尘。
因长相温婉可人，又有一副好嗓子，小凤仙很快就扬名八大胡同，她也过上了穿着绫罗绸缎的日子。
但内心深处小凤仙并不快乐，回想起自己颠沛流离的人生，她时常落泪。但有一个人的出现，却点亮了小凤仙暗淡无光的人生，他就是---蔡锷。
初次见面小凤仙就察觉出蔡锷气质不俗，眉眼间透着一股正义感，后来的接触印证了小凤仙的感觉是对的。
蔡锷不同于其他“嫖客”，他为人正派，博学多才，小凤仙对他多了一些敬佩和爱意，而蔡锷对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小凤仙也很欣赏。
蔡锷决定用小凤仙来打掩护，他不分白天黑夜地逗留在小凤仙的闺房内，还扬言要娶她为妻，至于曾经的壮志似乎已经消磨殆尽了。
消息传开后，蔡锷的妻子又哭又闹，后干脆带着婆婆回了老家，蔡锷也没有挽留，其实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有家人先走，自己才能无后顾之忧。
袁世凯得知蔡锷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自甘堕落，说了一句：“我当他是个干练的人才，可参与国家大事，谁知道竟然如此无用！”之后，袁世凯大大放松了对蔡锷的戒心。
蔡锷也开始筹划离开北京，当他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小凤仙时，小凤仙泪水涟涟地说：“我也要和你走！”
蔡锷说：“此去凶险未知，等我安顿好一切，自会来接您！”小凤仙不会胡搅蛮缠，只乖巧地说：“好的，我等你！”
那日夜晚，月黑风高，蔡锷在小凤仙的掩护下成功逃出北京城并很快发动了“护国运动”，粉碎了袁世凯的皇帝梦。
小凤仙日夜盼望着蔡锷来接自己，可她最终等来的却是蔡锷病逝的噩耗，小凤仙只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在蔡锷的葬礼上，小凤仙身披黑纱，泪流成河，蔡锷走了，她的灵魂仿佛也被带走了，伤心到深处她几乎哭到晕厥。
其实，很多人都说，蔡锷并不爱小凤仙，只不过需要她帮自己离开北京，对小凤仙而言，蔡锷的爱有多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找到了此生最爱。
蔡锷离世后，小凤仙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后来她嫁给了一个东北军师长，但婚后他们并没有留下后代。
这段婚姻也没有走到最后，有说师长去世的，也有说他抛弃了小凤仙。新中国成立后，小凤仙改名叫张洗非，嫁给了年长她五岁的锅炉工李振海。
李振海有一个14岁的女儿，小凤仙很喜欢这个孩子，待她视如己出。婚后的小凤仙依然喜欢干净和化妆，只是丈夫并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当年名震北京城的小凤仙。
几年后，李振海也去世了，小凤仙就带着继女一起生活，她也开始做工，给人家当保姆，去服装厂等等。
虽然日子平静，但想到以前的日子，小凤仙还是会发愣，有种前生今世的感觉，她最喜欢的就是，顶着一张照片发呆，照片上男子正是蔡锷。
有几次继女忍不住问她：“这是谁啊？”小凤仙微微一笑，回答说：“一位朋友！”说话间，小凤仙的脸颊是绯红的。
虽然小凤仙努力工作，但却很难改变贫困的家庭，窘迫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51年。这年，京剧大师梅兰芳途径沈阳演出。
小凤仙和梅兰芳联系上后，得到了见面的机会，梅兰芳不但给了小凤仙一些钱还给她介绍到省政府幼儿园工作。
对新工作，小凤仙很珍惜，她比同事们都要勤快，可安稳的日子只过了几年，小凤仙就因突发疾病而患上了老年痴呆。
人生最后的日子，小凤仙已经不识人，可每当她情绪暴躁的时候，只要继女将蔡锷的照片递给她，她就会安静下来。
老来多健忘，为不忘相思。小凤仙在蔡锷的生命中，只出现了短短的几个月，可他在小凤仙心里却活了一生一世。
1954年，小凤仙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临终前，她突然从枕头底下拿出了蔡锷的照片，用浑浊的眼睛不停地看着、看着。
末了，两行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其实，若不是和蔡锷的那一段姻缘，小凤仙不过是乱世浮萍，不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任何的影子，是蔡锷给她的人生增添了一些色彩。
多年后，当继女得知继母的真实身份和那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时，颇为感慨地说：”我母亲一辈子没有忘记过蔡锷！”这份深情，感天动地。
不过，蔡锷的后人却很忌讳小凤仙的存在，提到小凤仙时，只鄙视地说了一句：“她就是自作多情，我父亲压根不爱她！”
也许他们觉得小凤仙的身份使父亲蒙羞，但对于小凤仙而言，她不会计较蔡锷是否爱自己，她只记得蔡锷的出现，给自己带来了短暂的温情。
时光倒回到小凤仙15岁那年，她和蔡锷在闺房内品茶、赏月，蔡锷看着眼前这个灵动的女子，说了一句：自是佳人多颖悟，从来侠女出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