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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上世纪二十年代,鲁迅先生曾出版了一部《中国小说史略》,书中包揽了从先秦到清末的许多小说作品。
在书中,他对晚清小说家陆士谔的《新中国》有过一番很不客气的点评。
可在数年后,鲁迅先生又推翻了昔日的言论,对《新中国》和陆士谔重新给予了肯定。
这让很多读者好奇,能让鲁迅先生“自打嘴巴”的,究竟是怎么一部书?怎样一个人?
弃文从医还是弃医从文?
陆士谔生于晚清官宦世家,自幼聪慧,喜读诗书和文字,本来会像父辈一样走仕途,做一个文人。
只可惜家道中落,再加上清政府日薄西山,让他在科举上没了希望。
为了生计,十七岁的陆士谔只能弃文从医,拜了青浦名医唐纯斋为师。
那时候的陆士谔想法很简单,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医馆,治病救人的同时还能养活一家老小。
于是他刻苦专研学医,出师后留在了青浦行医,可日子并没有他期待的那般美好。
虽说都是开门做生意,但医馆总是特殊一点,若非有名医坐镇,百姓们很难信服。
像陆士谔这样年轻且没甚名气“战绩”的新手医生,少有病人敢上门让他诊治,就怕“庸医误人”。
眼瞅着生意实在冷清,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陆士谔只好兼职写小说,既能打发时光,又能赚钱稿费糊口。
彼时想要靠文字谋生的人很多,但投出去的稿子多是石沉大海,很难有出头的机会。
陆士谔难得幸运了一回,他的短作得到了报社的肯定,获取了丰厚的报酬,后来还有了出版刊登的机会。
尝到了“甜头”,陆士谔认为自己还是更适合走文学道路,决定再次弃医从文,专职写小说,便关了老家的医馆去上海谋前程了。
在这里他遇到了生命中的伯乐——沈知方。
沈知方是上海知名报人和小说家,靠着一路摸爬滚打才有了一番成绩,他清楚写作这行有多不易,怕陆士谔满怀信心而来,最后失望而归。
“你完全没必要弃医从文,这两者并不冲突,我替你在上海图书馆下面开一间诊所,写作的同时也不耽误你悬壶济世。”
陆士谔连连摇头,在行医这方面他全是失败的经验,完全不敢再抱有希望了。
沈知方却劝他说,之前在老家开医馆是没选对方法,如今在上海做生意最重要的前提是要会宣传,多在广告栏上登几天,客人自然就慕名而来了。
是的,早在上个世纪就有花钱买广告一说了,可见无论在哪个年代,掌握住舆论宣发才能解锁“流量密码”。
广告登出的第二天,陆士谔就等来了一单大生意,有男子出重金请他去替自己的妻子看病。
陆士谔医术不错,却没多少实战经验,被人诚邀上门问诊更是头一次,所以心情无比忐忑不安。
好在过程很顺利,经过多次诊治用药后,病人完全痊愈了。
这下子陆士谔彻底打响了名号,在广告和病人家属的多重宣传下,他的名字一传十,十传百,一跃成了上海滩新晋的“名医”!
之后的几年里,他继续深入钻研医术,撰写医书,成了沪上十大名医之一。
事业得意,陆士谔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不用再考虑弃文从医还是弃医从文。
行医和写作两手抓,白天治病救人,晚上伏案码字……属于他的传奇故事悄然发展,并一步步走向高潮。
陆士谔的百年“世博梦”
陆士谔从小就爱读书,对各种奇闻异事很感兴趣,又因为接触过新事物,思想很是开放。
他和妻子就是自由恋爱,结婚时还拍了一张西式的婚纱照,平日里的行为做派不像是封建世家养出来的文人,更像是开明的海外留学派。
等到自己能写小说后,他笔下的文字也多是天马行空,极具想象力,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当属《新上海》和《新中国》。
先说《新上海》,自从鸦片战争以后,上海就沦为了西方列强的殖民地。
上海在本土和外来中演化融合,形成了特有的都市文化。
新与旧的文化结合下,很容易滋生错误的思想观念,可以说那时候的上海处处都是考验人性的地方。
陆士谔在上海定居之后,近距离的“洞悉”了社会和人心,在各种感悟后写下了《新上海》。
通过刻画人们“嫖、赌、骗”的形象,将十里洋场的奢靡和迷乱书写得淋漓尽致,精准地批判了那个年代的丑与恶,后被誉为上海十大古典社会谴责小说之一。
对陆士谔而言,他是不满当时的政府治理和社会环境的,却又苦无其他救国之路,只能将对现实的无奈和期待寄托在文字上。
虽说一直在笔耕不断,他自己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到1910年,他在一次醉酒后,做了一场离奇而精彩的奇梦。
醒来后的陆士谔久久不能平静,连夜奋笔疾书,将梦境与现实结合,写下了一部两万字的小说——《新中国》。
书中完全是以陆士谔本人为第一视角,梦中的他穿越到了四十年后。
那时候的上海不再是西方人的殖民地,中国也不再是半殖民国家,一切都是新天地。
高楼林立,车马如龙,中国一改积贫积弱的旧面貌,举国无外债,工业、教育、医疗、科技……各行各业的发展都遥遥领先西方国家一大步。
更美好的是,那年的上海要举行“万国博览会”,无数国家赶赴上海见证中国的强大与繁荣。
为了迎接这场博览会,浦东新修建了大桥和隧道,甚至还要在全市建造电车。
当时的专家和群众们,就地铁是造在地上还是地下展开了激烈的争议。
等到地下电车隧道建成后,陆士谔兴高采烈地赶去参观,却被绊了一跤摔醒了,这场奇幻而绚丽的美梦结束了。
小说以梦境为载体,融入了穿越和未来因素,大胆而新颖,一经发表便在社会引起了热烈的反响。
陆士谔成了“奇人”,《新中国》成了“奇书”。
虽说这本小说在市场上卖的很好,但却遭到了文学界同仁们的质疑和批判。
鲁迅先生更是给小说下了“皆不称”的评价,通俗来说就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其实设身处地到那个年代,也就能理解鲁迅先生为何如此痛批这本小说了。
那是1910年,清政府岌岌可危,中华大地千疮百孔。
社会是黑暗腐朽的,百姓是麻木不仁的,整个国家和民族看不到多余的希望和光亮。
鲁迅先生等文人以笔为刀,就是为了警醒世人,认清现实,不要继续在黑暗中沉沦迷失下去。
所以他们的文字和观点都是批判的,激进的,坚决摈弃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太过美好的东西会让人失去斗志,鲁迅先生是“战士”,比起幻想未知将来的美好,他更愿意挖掘当时社会的黑暗。
所以对比之下,陆士谔的《新中国》就显得太“乌托邦”了,与当时的社会背景和文学追求格格不入,被批判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我们没办法要求一个衣不蔽体,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去幻想几十年后的美好生活。
因为在那天来临之前人可能就已经饿死了,理想是建立在温饱之上的。
所以陆士谔的《新中国》只能是一场美好的梦,是当时人们最渴望却又最难以实现的梦,因为不合时宜暂时被“搁置”。
直到国人真正有能力做梦并实现梦想的时候,它才更容易被接受和认可。
2010年,在陆士谔写下《新中国》的一百年后,上海真的变成了他昔日梦中想象的样子。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国强民盛,繁荣安定,曾经不可能实现的“万国世博会”也成真了。
2010年5月1日,上海世博会在浦东举行。
小说中贯穿整个城市的地下电车隧道不再是梦,这里已经成了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龙头”,整个城市都闪烁着如东方明珠般的璀璨光芒。
贾樟柯导演在拍摄《海上传奇》的时候忍不住感叹:
“陆士谔在一百年前写下的新中国是一本科幻小说,可我更觉得这是一个梦想成真的故事。”
在今人看来,陆士谔无论是文学成就还是医学成就都十分斐然,《新中国》更是能称得上“百年一梦”。
跨越时代的“中国梦”
其实在陆士谔之前,梁启超也就中国未来的发展也有过美好的幻想,早在1902年的时候,他就发表过政治小说《新中国未来记》。
小说共计九万字,畅想了1902年到1962年之间的中国变化,比陆士谔还早了十年。
小说中的中国,通过探索变革实现了民主共和,也叫“大中华民主国”。
在各种变法维新下,中国改变了积贫积弱的局面,成了经济文化强国,重回世界前列。
到了1962年的时候,来自世界各国的官员代表们齐聚中国参加盛典,和陆士谔的“万国世博会”有异曲同工之妙。
梁启超不仅是饱读经史的文人,更是救亡图存的革命者。
他的历史眼光独具前瞻性,他在书中描写的故事走向,很大程度上就是在分析中国未来的政治局势。
所以即使《新中国未来记》比《新中国》更早问世,却很少被业界批判,更没有被冠上“乌托邦”的帽子。
不仅是文人,就连孙中山先生也有过“百年梦”。
他辞去临时大总统职务后,就一直负责国家的铁路督办,制定各种铁路规划方案,提出五大铁路系统设想,要在十年内建设二十万公里铁路的计划。
当时也有人说他是空想主义,铁路梦根本不可能实现,可在百年后的今天,中国的大地上早已经是铁路亨通,大道通行了。
所以无论是陆士谔,还是孙中山、梁启超,无论是预测,还是做梦,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是对新中国的未来抱有最高程度的憧憬。
用今天的话来说,大家拥有同一个“中国梦”,他们甚至比我们还要敢想敢做。
和我们现在的“上帝视角”不同,上个世纪的知识分子们完全是在未知中摸索。
身在闭关锁国的社会阴影下,却能超越身处的环境和局势,超前预测到未来。
这不是魔幻主义,更不是乌托邦主义,而是对整个民族有着最深切的了解,寄希望于未来,相信国家和人民终会有翻身的一天。
所以从这一角度来看,陆士谔在中国近代小说史上的地位和成就都是被低估了的,说句生不逢时都不过分。
《新中国》发表的时候,他受到了各种抨击和谴责,无奈只能将手稿焚烧,留存现世的只剩下残稿,这对整个文学界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幸而数年后,鲁迅先生再次翻阅《新中国》。
随着对社会认知的加深及自身的经历变化,他对小说有了新的感悟,发觉自己曾经的批判过于绝对,便公开向陆士谔道歉,肯定了《新中国》的价值。
如果说鲁迅先生的文字是刀,替当时的人民劈开社会的“混沌”,从麻木中清醒过来;
那陆士谔的文字就是光,让从黑暗中挣扎醒来的人民看到前进的希望。
结语
如今距陆士谔的小说问世已经过了百年,新中国改天换地,小说里的预想都一一成了现实,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美好。
世人因此称其为“预言家”,为他的睿智和眼界所折服。
其实发展到今天,中国人依旧在梦想着以后,希望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实现繁荣富强。
如果说陆士谔是盼望将来,那今人则更多了一份追忆往昔。
就像近年来,网上总会有人感叹昔日的“大唐繁荣”,憧憬那“万国来朝”的盛况,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大家都是“梦想家”,梦的名字统称为 “伟大复兴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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