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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三)攻克同登

作者:罗汉松8790

同登,距我友谊关4000米,中越之间的主要通道,公路向西北至高平、东南通谅山,西南过太原,铁路可到河内,自古以来即是越北的军事重镇。素有谅山“要塞门户”之称。按照许世友的说法:“夺取同登的意义,不仅是有利夺取谅山,而且是协同南北两个集团,歼灭高平之敌的重要行动。这里打得好,打的猛,可以钳制越军的战役、战略预备队,使之不敢去援助346师,以便我南北集团更有把握地歼灭高平越军。”

1979.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三)攻克同登

2月17日凌晨,我东集团200余门火炮猛烈轰击;43军127师攻击禄平,保障战役左翼;55军三个师一字排开,猛攻同登地区之越军第三师12团。越军第三师,又称“金星师,”1965年9月组建于南方,即“南方的一颗金星,”象征胜利之意。12团,则是他的主力步兵团,享有“人民解放武装力量英雄”荣誉称号。战前,这个团狂妄地喊出了那句臭名昭著的名言:“打到友谊关吃早饭,打到南宁去过春节。”

炮火延伸后,55军以163师担负主攻,487团沿友谊关-同登公路两侧实施正面突击,488团和489团从左右两翼穿插迂回。此时,488团的穿插地段尚有15米的雷场没有开辟,而破障分队的各种爆破器材已基本用完。眼看整个部队的行动就要受到影响。3营7连7班长朱泽威高喊道:“同志们跟我来,踩过去!”话音未落,战士罗光华。端着爆破筒,第一个冲进雷区,轰的一声,小罗踩响了地雷,身负重伤。朱泽威跟着冲入雷区,也负伤倒下。火光闪闪,弹片横飞,望着后面冲上来的部队,战斗小组长吴右林和战士陈亭进。深感肩负的责任重大。他俩毫无惧色,迎着硝烟,朝着雷区的最后地段,一左一右交替跑步冲刺。伴随着地雷不断被引爆,战士们用火红的青春和沸腾的鲜血,为后续部队铺平了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11时30分,我488团攻克探垄和拉派,进而攻占303高地,切断了同登之敌南逃的道路。

1979.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三)攻克同登

越军为夺回归路,沿同登-谅山公路疯狂反扑。我炮兵则在巴罗、那和等地建立阻击点,当敌进入我设定拦阻地段后,130毫米火箭弹一次齐射,弹群全部覆盖目标。越军不甘受挫,从谅山调集一个加强营兵力,向我488团三营探垄高地猛扑过来。我二排阵地被敌人突破,二排长谭林泽立即向全排同志高喊:“坚决消灭敌人,封锁突破口!”5班长李德飞第一个冲上去,中弹牺牲;机枪手杨秀凡见状,把压满子弹的两条弹链挂在脖子上,端起机枪向敌猛烈扫射。6班长张春才打倒了突入的两名越军,突然被敌侧面火力击中,三名越军趁机扑上去,将他从背后死死抱住。张成才同敌人展开殊死搏斗。眼看又有几名越军爬上来,他向战友高喊:“向我投弹”战士岳红安距张春才10多米远,见冲出堑壕抢救班长已来不及了。机智地把手榴弹投向张春才身边的越军,然后全班一起开火,全歼突入之敌。至18日,三营共打退敌31次反扑,歼敌720余名,战斗过的堑壕里,尸堆如山。

1979.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三)攻克同登

386高地位于同登西北侧,控制着我489团前出的要道-弄怀山口。16日晚。负责为兄弟部队打开突破口的487团一营,以一连一个班潜伏至国境线100米处隐蔽。17日战斗打响,该班即行爆破,三分钟开辟出一条通道,一连利用拂晓前视度不良的有利条件迅速通过,从高地南侧迂回上山;二连和三连也从北面对敌形成围攻态势。越军措不及防,一部被歼,残敌钻进暗堡和山洞,继续与我顽抗。搜剿战斗中,越军从一暗洞中伸出机枪准备射击,八班长胡永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双手将机枪从射击孔里硬拽了出来。敌射手吓得转身就跑,胡永信甩出一颗手榴弹,将其炸死。9时51分,我侦察兵发现386高地西侧有越军迫击炮向我射击,敌还从339高地的坑道中推出2门85毫米加农炮,击毁我坦克三辆。我炮兵立即遂行急促射,压制敌炮,随后改用短延期引信进行破坏射击,发射炮弹17发,将敌炮歼灭。

与此同时,487团二营配属军坦克团七连,从同登东北突入敌防御中心。途中,七连遇到一辆敌指挥车,李德贵连长命令:机枪开火!车上包括一名军官在内的5名越军当场毙命。坦克隆隆而过,敌军车变成了一堆废铁。这时,落日已掩没在了群山之中,李德贵镇定地指挥全连四辆坦克冲在最前面。周围炮声不断,借着炮火的阵阵闪光,他发现前方有敌1个炮兵指挥所,立即命令:“加快速度,跟他们拼刺刀!”。坦克怒吼着,犹如神兵天降。顿时一间营房轰然倒地,一台汽车被压扁,四周响起了越军尖厉的呼叫声。一名敌军官从另一间房子里逃出来,拼命奔到一辆摩托车旁,刚迈上去一只脚就被我坦克射来的子弹击中。随后,李德贵又指挥驾驶员许森,关闭坦克车灯,冲上了一段陡达40度,长近一千米的山坡,一个混合炮阵地出现在了他们脚下。“压下去!”我坦克飞一般地冲下坡去,把这两门高炮、两挺机枪和4台车辆压成了一堆废铁,一长段炮兵工事也被压成平地。

1979.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三)攻克同登

由于天黑,越军摸不清真实情况,周围的敌阵陷于一片混乱之中,各种火器一股脑儿向这个炮阵地打来,弹片震得坦克钢板,“铛铛”直响。李德贵立即指挥坦克转移到山下公路,利用敌火力暴露的机会,紧紧瞄准火力较密集的目标射击。敌火力点,一个接一个地被击毁。我坦克七连开始返回,迎面驶来一长串越军汽车。李德贵大喊一声:“撞!”许森脚踩油门,坦克立即飞一般地轧了过去。敌汽车来不及掉头逃跑,一辆辆被撞的翻进沟里,或是轮子朝天,或是油箱破裂。我坦克手正打得起劲,4名身穿便衣的越军弓着腰分两路接近过来。我坦克上的机枪立即射击,将其全部击毙。

激战竟日,我55军扫清同登外围,切断了同登伸向谅山、高平、太原的全部交通要道。越军12团撤退无路,待援无望,残部龟缩于“法国炮台”、探某和339高的负偶顽抗。“法国炮台”系40年代法国殖民政府历时三年修筑而成的坚固堡垒,位于同登以南,长约300米,宽约100米,内分三层。露出地面的两层高5~6米,四面各有一个带密封铁门的出口。据俘虏供称:炮台内部有水、电和通风设备,甚至还有一个礼堂,总共可以容纳3000至5000人。除顶部有十个透气窗和一个了望台可供射击外,周围还有约300个射孔。炮台四周则有环形堑壕和四个坚固火力点,通过交通壕和四个进出口相连接。19日晚,我489团三营行进间对炮台发起攻击,立即遭到炮台和南面探某、西南339高地的联合火力夹击,前进受阻。20日再次攻击失利。越军洋洋得意,向我军挑衅道:“当年,日军打了45天都没打下来,中国军队是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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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63师迅速召开连以上干部会议,总结教训。首先是对敌情了解不够,误以为炮台只是一个独立火力点,没有重视;其次是攻击部队协同不好,形不成整体威力。许世友专门听取了会议报告,当即指出,要加强作战侦察,严密组织,坚决攻击,用攻坚的手段夺取胜利。凑巧的是,我军攻打“法国炮台”受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广西凭祥市发电厂职工何国安的耳中。这位年届50岁的老民兵,早年随父逃难同登,曾被法军抓去修炮台,对情况非常熟悉。他主动与当地驻军联系,表示愿给部队带路。我 163师,马上调整部署:把攻击点从南面改到北面;以489团三营七连为基础,抽调八连一个排和487团二连一个排,编组为攻击部队;加强八五毫米加农炮一个排,82毫米无后坐力炮1个排,重机枪一个排,高射机枪七挺,提供火力支援;为分散敌人兵力和火力。以487团二营对探某之敌实施牵制性攻击。

1979.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三)攻克同登

21日拂晓,我攻击部队,利用夜暗掩护,秘密进至炮台西侧进攻出发阵地。7时50分开始实施30分钟火力准备,步兵火器也交织成绵密的火网,罩住敌射孔。趁着炮弹炸起的硝烟,隐蔽在北侧山脚待机的7连2、4班首先发起冲击。越军做梦也没想到我军来得如此之快,匆忙从密密麻麻的射孔里打出子弹,龟缩于洞内之敌也纷纷钻出来,用轻机枪扫射。火箭筒射手蒋荣伟瞅准敌换弹匣之机,一发火箭弹把敌火力点摧毁,这已是张荣伟发射的第七枚火箭弹,摧毁的第七个火力点,真是弹无虚发。我指战员迅猛出击,交替掩护,连续攻下两道堑壕。越军一挺高射机枪,在洞口还没停稳,2班长彭新发端起冲锋枪,一梭子弹打过去,把敌射手撂倒在地。我军随即对炮台东北角和西北角洞口实施爆破,将敌压缩至西南洞口。

同时,我一排和二排主力也占领炮台一部,堵塞了北侧射孔和洞口,在直瞄火炮支援下,各战斗小组利用死角,向炮台顶部发起攻击。越军为夺回阵地,沿着堑壕从南北两侧迂回过来。彭新发先敌开火,击毙两名越军,剩下的连滚带爬向南洞口溃退。我军立即发起追击。越军投来一枚手榴弹,正落在彭新发身边,小彭身负重伤倒下。副班长张丁有冲上来,刚想把班长背下去,却被侧翼越军的子弹击中,壮烈牺牲。12时30分,三排加入战斗,由东向南搜索攻击,最终全部占领表面阵地。我指挥员,在何国安指引下,找到炮台顶部天窗,用越语喊道:“陆松空依(缴枪不杀!)重待宽奴徒兵(我们宽待俘虏!)”越军拒不投降,不断向外投弹射击,迫不得已,我军将茅草浇上汽油,抛入洞内,再用火焰喷射器喷射,熊熊烈火,引爆了地堡内的弹药库,谁着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同登越军的防御体系土崩瓦解。

随着越军防御体系的瓦解,我军很快占领了同登。

1979.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三)攻克同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