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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的野心:马斯克的“人工智能恐惧症”

作者:艺站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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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梳理特斯拉的AI轨迹之前,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伊隆·马斯克的“人工智能恐惧症”。

这个星球上唯一能让马斯克做噩梦的,不是贝索斯的光头,也不是薛定谔的刹车片,而是人工智能。2014年他就在推特上写道:“我们要对人工智能格外小心,它可能比核武器更危险。”在之后的一次访谈中,他又危言耸听道:“当人工智能成为不死的独裁者时,世界将永远无法挣脱(它的控制)。”

可能是觉得原子弹的类比还不够震撼,马斯克在2017年把人工智能的威胁进一步比做北朝鲜[2]——他在twitter表示人工智能“Vastly more risk than North Korea”。随后又强烈宣称“人类应该像监管食品、药物、飞机和汽车一样来监管人工智能。”

为何如此害怕?马斯克2018年在“西南偏南”大会上对话《西部世界》编剧乔纳森·诺兰时解释道:我通常不提倡监管,而且倾向于减少这种枷锁,但是“人工智能把我吓坏了,它的能力比几乎任何人知道的都要强,而且进化速度是指数级的。”

特斯拉的野心:马斯克的“人工智能恐惧症”

在《西部世界》里,马斯克的前妻Riley扮演一个高级AI

不过,马斯克一方面维持着“最恐人工智能的碳基生物”这一人设,一方面却在大干快上地投资AI。

2013年,马斯克个人投资了DeepMind;2015年他参与了OpenAI的众筹发起和Vicarious的B轮融资;2016年,马斯克又创办了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而特斯拉也通过收购把DeepScale、GrokStyle、Perceptive Automata等人工智能公司纳入囊中。

特斯拉更是很早就开始布局人工智能。

2013年特斯拉凭借Model S的热售市值突破100亿美元,马上开始筹划进军自动驾驶。在5月份马斯克跟Google创始人的一次对谈中这样讲:“飞机的自动驾驶仪(Autopilot)是一件很棒的东西,汽车也应该拥有它。”

在当时,“自动驾驶”对传统汽车厂商来说更像是一个科幻概念。1970年代全球汽车巨头们定义了DAS(驾驶员辅助系统),然后沿着这条路线谨慎推进,“自动驾驶”一方面大厂们不想干(会带来无穷的法律噩梦),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干不了。

2014年,国际汽车工程师学会(SAE)把广义上的“自动驾驶”分成了6类。可以看到,传统车企在过去几十年基本上都在L0~L1级之间原地踏步,如果要达到L2级甚至更高,汽车就必须借助人工智能,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把汽车变得更像一台计算机,而非一个单纯的机械电子部件组合体。

特斯拉的野心:马斯克的“人工智能恐惧症”

自动驾驶6个级别,未来智库

而特斯拉在Model S上,就已经实现的电子电气架构革新,让汽车更像一台“四个轮子的计算机”。这种理念后来被前华为苏菁用大白话总结了出来:传统车厂认为车的基座是车,然后把计算机嵌进去;我们则认为汽车的基座是计算机,然后把车挂上去。

特斯拉的野心:马斯克的“人工智能恐惧症”

Modle S改电子电气架构初衷是为了降成本,比如减少又贵又沉的汽车线束,但新架构至少能让汽车的各部分听从“大脑”的统一指挥,等于为人工智能的落地搭了一套毛胚房。

毛胚房准备了,但要让AI真正“拎包入住”——实现L2级以上的“自动驾驶”,还需要什么东西?

我们通常认识的“自动驾驶”,就是汽车利用各种传感器,收集周围环境数据,然后汽车的大脑(核心是芯片)根据算法来解析这些数据,进而控制车辆行为。比如摄像头看到前方突然窜出一条狗,大脑解析后发出紧急刹车的指令,让汽车停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识别出前方窜出来的到底是一条德国牧羊犬,还是一只黑色垃圾袋,就需要一套“算法”了。这些算法,需要提前载入到汽车的“大脑”里,输入汽车各类传感器采集到的数据,然后作出实时的判断,进而控制汽车的行为。

汽车要在行驶过程中采集数据、加载算法、迅速作出判断,本身的计算性能也不能掉链子,尤其是高速行进时,决策晚1ms都可能会酿成大祸,如果“卡机”更是灾难。因此,汽车上搭载的芯片性能也不能糊弄,要有足够的算力。

当马斯克开始搞AI时一定会有感触:相比于制造业,美国的AI和芯片人才实在是太多了。

特斯拉2015年筹备自研无人驾驶时,已是科技圈的当红炸子鸡,马斯克有资本从硅谷大厂里撬走各路牛人和大神。从2015年至今,特斯拉无人驾驶团队的架构历经多次调整,人员也熙来攘往,但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马斯克挑选的各个团队负责人,基本上都是世界最顶级的科学家或工程师。

我们可以从几个大牛的简历中窥探到特斯拉Autopilot团队极高的人才密度:AMD K7/K8/Zen架构的开拓者Jim Keller、苹果芯片团队的核心成员Pete Bannon、Swift编程语言的发明人Chris Lattner、OpenAI首席科学家Andrej Karpathy……

特斯拉的野心:马斯克的“人工智能恐惧症”

特斯拉团队(左起):硬件总监及Dojo负责人Ganesh Venkataramanan;工程总监Milan Kovac;人工智能总监Andrej Karpathy;软件总监Ashok Elluswamy;总忽悠师Elon Musk ,2021 Tesla AI Day

而在顶峰时,特斯拉Autopilot团队拥有300多名顶级工程师(不包括1000多名数据标注员),其中200人专攻软件,100人专攻硬件和芯片,马斯克在一次采访中说[8]:这些精英“人家随便去哪儿都能找到工作,没有谁是他们真正的老板。”

2018年是特斯拉Autopilot自研的冲刺节点:人工智能总监Andrej Karpathy领导团队通过大型神经网络来训练算法;硬件大神Jim Keller和接班人Pete Bannon主持终端FSD芯片的研发;元老级高管David Lau则带领近百人的团队改善数据采集和车机交互……

特斯拉能不能交出一张满意答卷?不仅英伟达想知道,全世界想抄作业的人也都在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