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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案太子据蒙冤

作者:千年石磨盘
巫蛊案太子据蒙冤

《汉武大帝》刘据 剧照

汉武帝晚年不辨正邪,偏偏信着个好搬弄是非的江充, 结果连自己的继承人太子据也遭了殃。

江充是何许人?他原是赵人,当过赵敬肃王的门客。因 和太子丹不和,跑到长安城中皇宫揭发太子丹,被汉武帝看 中,用为直指绣衣使者,专门负责督察贵戚近臣事宜。

他上任后,便和太子据闹了矛盾。有一次,他随武帝到 甘泉官,遇见太子家人,坐着车行驰道中,就立即上前叫 停,把车马扣住。太子据知道这事儿后,连忙派人说情,叫 江充别上奏给武帝,江充偏不听,便告诉了武帝。武帝以为 他秉公办事,称赞说: “人臣应该如此。”就提拔江充做了 水衡都尉。

恰巧,这时汉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丞相公孙贺抓到了 武帝诏令查捕的侠客朱安世。朱安世在狱中给武帝写了一封 信,告发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声和阳石公主私通,并且还让 巫人在驰道上埋了木偶诅咒皇上。武帝读后大怒,马上命令 拿下公孙贺父子处死,还赐阳石公主和诸邑公主等自尽。有 名的巫蛊案从此开始。

有一天,江充去探望武帝,武帝说自己这几天总做恶 梦,梦见无数木偶手持木棍打他,常常惊醒。

江充觉得自己得罪了太子据和卫皇后,又感到武帝已经 年老,怕武帝一旦死去自己会被太子治罪,就想出了一个坏主意,硬说武帝的病祸是由巫人蛊惑造成的。武帝老糊涂, 又偏偏相信了他的鬼话,让他设立巫蛊狱,治办与这事儿有 关人的罪。

江充得到武帝的支持,就放手干了起来。他找来几个胡 巫,到他所仇视的人住处先偷偷埋上木偶,然后再让胡巫领 着,到这些人住处挖地寻找, 一得木偶,便不管是官是民, 一律逮捕,严刑逼供。被抓的人熬不过酷刑拷打,只得招供 他人,这又牵累了一些人。这样,使京城里几万官民无辜遭 陷害,先后被杀死。

搞过了京城,江充把目光又盯在皇宫内。他让武帝信任 的胡巫檀何进言道: “皇上,我看宫中有蛊惑人的妖气,不 除掉它,您的病怎么也不会好。”武帝治病心切,当然相信, 就命令江充进官查治这事儿,还派按道侯韩说,御史章戆协 助。随行的还有黄门苏文和胡巫檀何。

江充凭着武帝的诏书,率领众人入宫,到处搜挖。别的 地方挖出的木偶很少,只有皇后太子两宫中挖出许多木偶。 这实际上是江充事先派人有意埋的。

更有甚者,太子宫中挖出的木偶旁还有帛书,上面写有 悖逆之言。江充拿着这些证据走出东宫,扬言要上奏皇上让 他知道。

太子据并没有埋藏木偶,见江充挖到许多证据,又惊又 怕,忙让人叫来少傅石德,向他问计。石德也怕被治罪,就 对太子据说:“前丞相公孙贺父子和两公主等都犯了这个罪 被诛杀,现在江充带着胡巫,到东宫挖出木偶,很明显这是 陷害,殿下很难辨别清楚。为今日计,不如假托皇上命令收 捕江充等人,治他们奸诈罪,然后再谋划此事不迟。”

太子据听了这话非常震惊,说道: “江充奉旨而来,怎能擅自捕捉呢?”

石德说: “皇上在甘泉宫养病,皇后和家吏向他请示没 人通报。皇上吉凶未可知,而奸臣却如此胆大妄为。如果不 从速行动,难道不重蹈秦公子扶苏的复辙吗?”

太子到了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依了石德的计行 事。他假传圣旨,征调武士,逮捕了江充等人。按道侯怀疑 使者有假,不肯接受诏书,便与武士格斗,被杀死,而苏文、 章戆却逃往甘泉宫。

武士将江充等人押到东宫。太子见了江充不由得怒火胸 中烧,骂道: “赵虏,你搞乱赵国,现在又想陷害我们父子 吗?”说完,命令武士斩杀了江充,并让人将巫人檀何押到 上林用火烧死。另一方面派舍人无且,持节夜进未央宫向 卫皇后通报情况做防守准备。

苏文等人逃到甘泉宫奏说太子造反,擅自拘捕江充。武帝 大吃一惊道: “太子一定是因宫内挖出木偶,恨透江充,所 以才造反。”于是就派使臣去召太子。

使者惧怕去东宫,就编造谎言回复说:“太子谋反属

实,想要杀臣,臣只好逃回来。”

武帝一听大怒,立即命令丞相刘屈牦发兵捕捉太子。刘 屈牦得令,急忙从京师各处调集人马前往东宫。

太子据知道情况发生变化后,又假传圣旨释放所有京城 中在押囚犯,命少傅石德以及宾客张光分别率领拒敌。还向 朝廷百官宣布:“皇上在甘泉宫病危,恐怕奸臣生出乱子。”

太子据率众和刘屈牦率领的兵交战。长乐宫西阙下,摆 开了战场,杀了五天,死了几万人,血流成河。有人贼道: “太子谋反”,一部分跟太子的人倒向了丞相刘屈牦一边;

于是太子据被打败,石德、张光被杀。太子据慌不择路,带着两个男孩逃出京城外。

刘屈牦捕太子据不着,把详细情况报告给武帝。武帝怒 气冲冲,命人收缴卫皇后玺印。卫皇后投缳毙命,她的家族 人或被斩首,或自尽。

这时的武帝已经怒不可遏,群臣没有敢进谏言的,只有 壶关三老令狐茂不避风险上书,详析江充诡计,劝武帝觉 悟。武帝这才如梦方醒,但为时已晚。太子逃出京城后,直 奔湖县,藏在泉鸠里,泉鸠里人待他很好,但十分贫穷。太 子据想起老朋友也在湖县又很富有,就派人去找,不想走漏 了风声。新安令李寿带人连夜捕捉,将太子据住处团团围住。 太子据无路可逃,自刎而死。他的两个儿子拒捕被杀。

太子据死后,京城谣言四起,责备武帝昏庸,高寝郎田 千秋上书武帝为太子据辩冤。武帝大为感动,召见了田千 秋,很凄然地说道: “父子之间,人所难言。今天您陈明太 子冤枉,是高祖有灵让你来教我醒悟。”于是拜田千秋为大鸿 胪,并下令灭江充全族,把苏文押到横桥上面,用火烧死。 还在湖县修筑了思子宫,表明自己的忏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