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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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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灰色羊毛风衣、灰色圆领针织衫▐

灰色牛仔裤、灰色羊毛礼帽

银色项链、金色胸针 all by Dior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白色羊毛衬衫、灰色羊毛珠饰毛衣▐

蓝色丝质长裤、粉色眼镜

紫色胸针、紫色马海毛针织开衫

白色牛皮B9S运动鞋 all by Dior

在陈飞宇身上有一种“温和的叛逆感”,时不时给人惊喜。春节将至,讲起童年记忆,他笑着自己调侃害怕放爆竹的事情。“小时候过年,家里的烟花都是大人在放,我就想尝试一下,但差点把我哥的衣服烧到,自打这之后我就不敢乱放炮了。”这与大家对他的印象似乎并无矛盾,即使别人用“阿瑟”梗来当面调侃,他也不驳不恼,笑而对之。其实,看起来非常“恒温”的陈飞宇,却一直相信在同一个人身上也是会有温度差的。在冷和热之间,他一边做自己,一边找寻着突破与变化,希望用自己的本色,打破那片恒温层。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驼色毛衣开衫 Maison Margiela▐

印花方巾 AMI

普通一点,才更有可塑性

在陈飞宇成为李峋的那段日子里,朋友们一见他,就说他变了。这在他自我书写的记录中可见端倪,他写道:“在开拍前,我把自己变得很像他,染了一头金发,平时不怎么说话,手里也总是握着一个打火机。”陈飞宇的哥哥,也注意到了这种变化。以往,哥哥是并不擅长与他讨论演员的表演方法的。“他不爱讨论这些,他也不是学这个的,但是这部剧,他看完之后立刻来找我,特别惊讶,说完全换了个人,跟我平常太不像了!”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极大的肯定。“他觉得电视里那个人不是我,不是他弟弟,我反而觉得很好。跟你特熟的人看你演戏,他不会出戏,因为角色的样子早已盖过了平常的熟悉。”

像是整个人直接跳进了角色里,一切改变都很自然。陈飞宇说,如果角色跟他本人的人生经历、性格特质相差太大,他会首先尝试在外形和行为习惯上贴近对方。发型与服饰的改变虽然只是第一步,却能潜移默化地影响性格,直至引领人物走向属于他的命运。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棕色印花西装外套、印花西装裤子▐

米色衬衫  Acne Studios

白色针织围巾帽 8ON8

但另外一些时候,光是外形像,就已经是第一道坎了。他回忆起:“最开始演《淘金》里的陈保金,我甚至说服不了我自己。因为《淘金》里常有陈保金被人合起伙儿来欺负的戏,拍摄当天我到现场一看,欺负我的人一米七几,我站在那挺着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这怎么演?最后我想了个办法,坐在地上演,这样欺负我的人在视觉上跟我有一个高下的对比,不然怕观众看了不信服。”

在剧里,陈保金总受欺负,在剧组,陈飞宇一直苦恼:“每天一睁眼,都要面对一个现实问题——我是我们组里最高的,我还得每天挨‘欺负’,所以只能让自己一直驼着背,矮一点。但是心里又纠结,因为从原本的人物设定上看,并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说这个人物是需要驼背哈腰的。”

在采访时与他谈及陈保金没有张扬的性格、潇洒的外表,通常是一脸黢黑在矿里做苦工,和大家以往看到的“帅气”形象还挺不一样。陈飞宇立刻纠正道:“我觉得不能用‘帅气’来形容,其实我演的挺多角色,李峋也好,《倒数说爱你》里的谷雨轩也好,都是不一样的,不能简单用帅气来概括。”他更认同“普通”带来的真实性。他说:“我还是希望自己保持普通的样子。普通一点,角色才更有塑造空间。如果总是想着怎么帅、怎么美,观众的注意力一定会被外貌所分散。”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橙色刺绣外套 Dries Van Noten▐

棕色格子长衬衫、棕色格子裤 AMIRI

黑色云朵帽 8ON8

做大人,与天真并不矛盾

和陈飞宇聊天,常慨叹于他的真诚,不惧怕暴露弱点,也不企图“包装”高深。比如,回想童年的春节记忆,那时他最盼望与外公一起上街买烟花,大大小小的烟花提回家,心里别提多满足!但他爱的只是一份过年的“热闹”,“烟花买回来,都是大人在放,我是不敢放。”又比如,聊到最近爱上了剪辑短片,整天闭门在家自己捣鼓,“但我很怕别人看完以后让我解读,问我里面有什么深层含义,有哪些比喻或隐喻。其实我就是自己剪着玩儿,都是日常里拍的风景,我比较喜欢拿画面和音乐踩点儿,让剪辑跟着音乐节奏走。”

在纪录片《仅三天可见》里,他曾探讨过有关“解读与误会”的议题,在陈飞宇看来,人们会因为怕被误解而不愿表达,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现在,他把这个问题想得更通透了:“很多时候,表象就是表象,本意就是本意,在它的背后,往往并没有更多复杂的东西。但就是这些简单的东西,会被人过度解读。”遇到这种情况,他开始觉得,既没有必要过多解释,也不必因此自我捆绑。一个成熟的大人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与此同时,也不必失去最宝贵的天真。“我们常说要顾及他人感受,到了最后,我们唯一没顾及的,就是自己的感受。所以倒不如纯粹一点,就像我手里正在剪辑的片子一样,它其实没那么复杂,只是当下一份真实的心情感受。”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棕色印花西装外套 Acne Studios▐

白色针织围巾帽 8ON8

同样的道理,陈飞宇把它活用在对表演的理解上。从小,他穿梭在父母的片场,在他们工作的场所观摩、学习。彼时他年纪尚小,还不太懂做演员到底意味着什么。如今,他用自己最质朴的理解来诠释表演:“真情实感,每演完一部戏我都在复盘,思考可以有哪些提升,但有一点始终不变,就是要真挚,付出真感情。真挚的表演一定能打动人。”

在剧组,他观察不同前辈的表演方法,很佩服前辈廖凡的“沉浸感”。他觉得那已经超出了“表演”的范畴,“我觉得他拍戏就是把自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陈飞宇进一步解释道:“你会觉得他很神秘,尽管每天都在一起拍戏,但你无法在剧组了解到一个真实的廖凡老师。因为你看到的他,你接触到的他,性格、脾气、习惯,都是淘金里的武哥,不是廖凡。每次喊咔以后,每天收工以后,他还在那个状态里。我当时误以为廖凡老师是个特别严肃的人,让人觉得有距离感,仿佛他完全沉浸在一种状态里,周身有一种气场,而你不能打破这个状态。后来片子拍完了很久,再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在现实生活里,他完全不是片场时的样子,特别幽默,也容易亲近。”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灰色羊毛风衣、灰色圆领针织衫▐

灰色牛仔裤、灰色羊毛礼帽

银色项链、金色胸针 all by Dior

前辈金士杰在与陈飞宇合作完《将夜》之后,形容他身上有一种和年龄无关的纯真。“身上一点脏泥巴味道都没有,刚刚洗完澡就跑出来跟世界打招呼了。”在云南拍《淘金》期间,他随剧组驻扎在澜沧江的黑河水系,亦如当初那个纯净少年,在拍摄间隙,给自己找些最简单的“乐子”——在河岸边寻觅又大又圆的石头,扔石头打水漂。问他这个举动有没有带动剧组里的人一起玩,比谁扔得远,比如,廖凡老师。他连连摆手:“根本没人,就我自己在玩。廖凡老师在片场那么严肃一个人,你让他捡石头打水漂?我想都不敢想。”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灰色羊毛风衣、灰色圆领针织衫▐

灰色牛仔裤、灰色羊毛礼帽

银色项链、金色胸针 all by Dior

温度差,顺其自然地迎接变化

父亲陈凯歌曾在采访里形容陈飞宇是一个“秩序狂”。“卧室里每一件衣服都要整整齐齐地排开,书该放哪儿,闹钟该放哪儿,画该挂在哪儿,衣服该怎么叠,全都是有指令的。”他在做自己的服装品牌时,也给自己规定了一套秩序。“我相信原则性,我对流程秩序特别有自己的一套。做品牌之后,我对自己的性格了解更深了,我一定要先把品牌基础色调、板型、制作流程定下来。”

在他的性格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原则性,比如,“一定要有礼貌”“不允许迟到”。他要求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稳定的心绪,这种平和的心态源自他在各方面的自律:“我觉得只有自律了才能清醒,只有清醒,才能真正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驼色毛衣开衫 Maison Margiela▐

印花方巾 AMI

但就是这样的陈飞宇,却经常要面对“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情况。“原本,2022年5月我有一场穿背心的戏,戏里的人物身材魁梧,这场戏对体现人物特质挺重要。所以新年一过,我就一直在健身,为进新组拍这场戏准备了几个月时间,从演完李峋清瘦的状态,增肌了近四十斤。结果过了几个月,组里说时间可能要往后放一放,我就每天训练来保持肌肉状态。后来又有其他变化,最后并没有拍上。”但要进组《倒数说爱你》的时候,结果就变成,“我把自己练得特别壮,去演一个完全不需要这种身材的、生活里遭遇过一些不顺的设计师”。一提起这个事儿,他就忍不住露出些许遗憾,觉得自己当时的身材状态,并不完全贴近电影人物。“所以我就想尽办法去遮盖,挑些宽大的衣服给人物穿。整个拍摄期努力地控制饮食,不吃主食,慢慢再瘦回来。”

陈飞宇:在不同的温度里沸腾

白色西装外套 AMI▐

粉色花朵衬衫 GROUP THERAPY

随着剧组生活的积累,陈飞宇越来越意识到,变化,随时有可能发生。计划得再好,结果并不一定遂人愿,倒不如顺其自然地去拥抱变化,甚至主动去创造一些变化。就像人无时无刻不在面对的温度差:过年时的烟花,焰心温度可达800℃;李峋手里攥着的打火机,火苗有300℃~500℃;沸腾的水是100℃,而人体最舒适的空气温度是28℃……一个惯于保持冷静的人,在拍戏时,可以时刻处于情绪高涨的兴奋状态;也可以真正沉下来,用稍显冷清的温度,去吐纳所有沉淀。他说:“人的复杂性、角色层次性,就在于有变化,如果用温度来形容,很可能忽高忽低。面对不同的人和事,流露不同情绪,怀抱不同态度,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多面性。”

在无数个变化中,他敞开心扉,接纳不同角色住进身体里,经历千百种人生滋味,之后,再用小小的仪式感,学习如何告别。小心翼翼地收藏好《点燃我温暖你》中李峋的打火机;在口袋里装满拍《淘金》时在河边捡的石头;也把《倒数说爱你》里的一个小道具,打包进了行李箱。在他的家里,有一只不断积累这些珍贵纪念物的小柜子。年复一年,柜子里的物品不断增多,意味着演员陈飞宇的角色历练,也在越积越厚,直至迎来新的变化。

(完整版采访详见时尚COSMO2月刊)

策划:刘阿三

监制:滕雪菲

摄影:Oliver June

统筹&造型:Lillian Liu

编辑:李李安Lilian

文字编辑:王逸敏

采访&撰文:Koma

发型&化妆:王亚飞(WOW!studio)

制片:Mia(一颗葡萄工作室)

美术:初二(䲜)

视频制作:DottyPRO

导演:方祥兴 

视频摄影:余保均、邓纯   

美术助理:蒋蜜、小杨(䲜)

服装助理:四喜、王清莹、杨博雅

编辑助理:梦函

设计:张迟迟

封面服装支持:Dior              

护肤品牌支持:Guerlain 法国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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