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微光心知(原创)#天南地北大拜年#
北方的冬,大抵是萧瑟的。
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一条大路通向村外的国道。
沿着这条国道,几经辗转,
会延伸到天南地北 。
寒冬腊月,春节的氛围渐渐浓烈起来。
婆姨们坐在窗户前,在认真的剪窗花,
那一剪一剪的端详中,缠绕着幸福和希望。
村里的屠户此时忙碌起来,走街串巷,
穿梭在家家户户,杀猪宰羊
村子里到处是孩子的笑声。
男孩子们追逐着屠户,希望得到一个猪尿袍。
洗一洗,吹起来像个气球。
在阳光下看见细细血管,如同冬日的干树枝。
男孩子们最大的荣耀,
便是谁的猪尿袍吹的大,
谁就是王者。
他们还会晃着猪尿袍,追着胆小的女孩子笑。
女孩子们。
早早在头发上扎着,新的蝴蝶结。
在空旷的麦场上打沙包,踢毽子,跳绳。
欢乐的笑声回荡在山谷。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天天就多了起来。
走街串巷的小贩摇着拨浪鼓,有韵味的喊:“糖瓜子,花生,头绳……。”
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
午后墙角的艳阳下
一群男人吸着旱烟,悠闲的吐着烟圈。
他们在讨论。
谁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今年是不是回一趟老家。
而我,从那里听见了他的名字。
长大后,慕名前往。
如同看见了故乡的阳光和清泉。
临近过年,
村里来了些陌生的面孔。
他们是回来的大学生,或者出门在外谋生的人们。
村里仿佛一下子注入了新的血脉。
自发的聚会地方,
总有一群人围着归来的游子,打探外面的世界。
一夜此起彼伏,轰隆隆的鞭炮齐鸣,
迎接着过大年。
守岁,似乎是必不可少的。
初一。
大家换了新衣服,吃了早饭。
男孩子跟着大人们,家家户户去拜年。
本家的女孩子们聚在一起,一个个像个花蝴蝶。
兴高采烈的看着彼此的新衣服,上下打量。
大伯家堂屋的廊檐下
有一个早早拴好过年的秋千。
女孩子们一拥而上,都想荡初一的。
第一次秋千。
大人们说:“过年荡秋千会,个子长得快。”
堂姐是娃娃头,她抢到了就让给我。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你推我搡。
我坐在秋千上,无比荣耀。
随着秋千的来来回回的晃飞。
惊恐,尖叫,求饶,大笑,秋千越荡越高,
胸口哽咽的感觉如同从高空坠落。
仿佛感受自己在飞速成长。
伙伴们在旁欢呼雀跃。
自己紧紧的抓住绳索,不敢睁开眼睛。
耳畔,
时时处处是欢声笑语,猜拳行令。
还伴着菜肴的香味。
鞭炮声,
从白天到黑夜,盘旋在村落的上空。
别过故乡已经许多年了。
每每临近春节,不由得想起故乡。
那些年的快乐,如同在心里生了根。
每逢佳节,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