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阿彼察邦×贾樟柯:当我们谈电影时我们谈些什么

作者:星星飞翔
阿彼察邦×贾樟柯:当我们谈电影时我们谈些什么
阿彼察邦×贾樟柯:当我们谈电影时我们谈些什么
阿彼察邦×贾樟柯:当我们谈电影时我们谈些什么
阿彼察邦×贾樟柯:当我们谈电影时我们谈些什么
阿彼察邦×贾樟柯:当我们谈电影时我们谈些什么
阿彼察邦×贾樟柯:当我们谈电影时我们谈些什么

第74届戛纳电影节于7月6日至17日在法国戛纳举行,是电影《记忆》的主要竞赛,由金棕榈奖得主Apichabon Velashagu执导,蒂尔达·斯文顿主演。

去年疫情爆发时,贾樟柯致全球影迷的公开信发表在荷兰电影杂志《Filmkrant》上,随后阿皮卡对该杂志出版的《现在的电影》给予了积极回应,两位导演在信中表示遗憾。

回顾你的家乡,你会得到一个更广阔、更宽容的视角

Apichabon Velashagu,被称为亚洲新一代电影制片人和"慢电影"的杰出代表,赢得了多个国际奖项:2000年,他以长篇处女作"正午发展"使他成为电影明星;《祝福》获得第5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一个关注"单元,《热带病》2004年获得第5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审团奖,2006年《爱情综合症》获得第63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提名,2010年波米叔叔回忆起从前的生活, 获得第6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

Apicha在泰国东北部的Kongjing长大,在那里他发现了这部电影。"我在孔静度过的时光一直都在脑海中,我一直在回想我的青少年时代这么多年,"Apicabon说。"

他的父母是医生,他的家在医院里,所以对于在医院长大的阿皮卡来说,医院就是他的游乐场。他紧紧抓住医院的空间,抓住医院里毒品的气味,抓住消毒水的气味。

阿皮卡先生说,他年轻时,他会在家里看医学书籍,"当时我没有找到电影,但翻阅教科书上的照片,比如细胞、微生物等等,我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睛。这让我走出了城镇和医院,进入了更广阔的世界。"

他的家乡,也就是他发现这部电影的地方,是他创作的灵感来源,但也毁了他的一些梦想,所以阿皮卡说,他和家乡是一种爱恨交织的关系。"爱情是因为我非常痴迷于家乡的记忆,在那里我有一个非常自由的童年,它教会了我很多知识,也给了我很多梦想的机会。但也是我的家乡摧毁了我的一些梦想,比如这个小镇的苦难,它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美丽。"

家乡也是贾樟柯电影梦的起点。从第一部电影《小吴》开始,贾樟柯大部分电影都是在他的家乡阜阳,围绕着家的想法。说到原因,贾章克说,首先,他熟悉家乡,其次是情感方式:"中国的土地面积很大,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个性,不同的性格特征,同样的处理一件事或处理一种感觉,说话,思维方法,每个地区都是不同的。我是山西濮阳人,我知道最感性的处理和表达,肯定是来自濮阳人,所以我愿意把我片中的人物设定为山西人,或者濮阳人。"

贾樟柯和阿皮查邦出生于1970年,贾章克认为,他们都处在一个瞬息万变的时代,离开家乡后,走向更大的世界,回头看看自己的家乡,会得到更广阔、更宽容的视角。"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一个封闭的小城市里,你会对外面有很多想象。但当你长大后,有很多旅行,你会发现中国很多中小城市都是相似的。我的家乡既是情感上的独特之处,又是在生存状况、发展现状等方面都能代表中国大部分地区的普遍性。"

疫情一方面带来平静,另一方面带来新的焦虑

在拍摄《梦境公墓》期间,阿皮查州得到了贾章克的大力支持,贾章克还担任了他最新电影《记忆》的联合制片人。

《记忆》是阿皮查第一次离开泰国拍摄故事片,讲述了一位花农前往哥伦比亚波哥大与法国考古学家和年轻音乐家成为朋友的故事片。每天晚上,她都会被一声可怕的巨响打扰,阻止她入睡和产生幻觉,所以她试图找到幻觉的来源。

对于这次与贾樟柯的合作,阿皮卡邦表示,他一开始很紧张,害怕在贾樟柯面前"丢脸",但整个合作过程很开心。"贾总完全记得自己是制片人,和所有优秀的制片人一样,他绝对给予导演自由,尊重导演,不干涉我,所以我们玩得很开心。

《记忆》是一部在疫情期间拍成的电影,谈及疫情爆发,贾樟柯坦言自己变了很多:"最直接的表演是,我在疫情爆发前有两部戏,爆发期间又写了两个剧本。疫情爆发后,我正处于思想重组的时期,我对人、对事、对世界感到有些模糊,我有了一种新的感觉,但还没有完全被捕捉到。本来想拍一部电影,也停了下来,也许冬天会再次拍下来,我想用一段时间去了解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阿皮卡说,疫情让他平静下来,给他带来了新的焦虑。安静下来是因为疫情爆发期间,阿皮卡和狗狗们待在一起,它们一起吃饭、一起生活、一起睡觉,"我们有着相同的节奏,和他们一起吃饭就像一种新的生活体验,一堂新的人生课,因为我学会了像狗一样观察世界,我拍了很多绿色景观的照片,我也学会了狗的思维和生活方式, 就是活在当下。狗总是快乐的,它们不担心未来。另一方面,为什么我非常紧张?因为明天我要出去,我要去看人,我是一个内向的人,两年没见任何人,现在我要出去,这就像学习如何与人打交道。但我知道我必须迈出这一步,因为虽然我爱我的狗,但我更喜欢电影。"

跨专业背景受益匪浅,作为导演的帮助

除了出生于1970年之外,阿皮卡和贾樟柯的另一个共同点是,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学过导演:阿皮查州选择孔静大学学习建筑,因为他不想离开家乡;

在阿佩查,建筑和电影有很多共同点:"建筑和电影一样,设计时间。此外,让角色在一个空间中移动,从一个空间移动到另一个空间,你必须观察他们在四处移动时会表达或触发的情绪。建筑就是空间,建筑就是情感。"

此外,阿皮卡州认为,建筑师和导演喜欢,需要很多帮助,不能单独完成一个项目:"比如说,建筑设计需要有工程师、室内装饰师、景观师、电影也需要剪辑师、化妆师、摄影指导等等,所以建筑是好的,电影制作是好的,都是团队合作的过程。我很高兴我能学习建筑,对我来说,建筑和电影是相互联系的。"

贾樟柯说,他一开始就没有学艺术,因为他的爱,想成为一名艺术家,"因为他没有上过大学"。我的数学很差,美术不用考数学,我父亲是老师,他说你考的是艺术学院。"

而两年多来学习艺术的经验,也让贾樟柯后来拍了一部电影受益匪浅,贾樟柯说,学习艺术首先改变了他观察世界的方式:"在学习艺术之前,我对世界的构成没有概念。在学习艺术之后,从观察开始就画草图,观察光影的结构,形状颜色如何产生,环境如何影响它,这时候你可以判断一个物体的本质,它的形状,颜色本质背后的结构。当你看到世界有光有影,有高光,就会形成立体感。"

其次,贾樟柯认为,艺术史的研究也有利于一个人思维方法的形成。"纵观艺术史,除了'艺术'本身,它还承担了许多功能,如宗教绘画、肖像画、日常绘画等。当相机出现时,相机出现时,一些艺术的表现形式是较新的技术来承担的,艺术只呈现了它的本体图、本质。而这也适用于对电影本质的思考。在其发明之初,电影还承担了许多功能,例如记录新闻。这两种观察方法对我的观影感很有帮助。"

除了电影制作人,阿皮查还是一位杰出的当代艺术家。他认为,电影和当代艺术属于同一个创作世界,两者都是我自己方式的表达,"如果我想拍一部电影,我可能需要一个更大的团队,如果我创作一件当代艺术作品,我可以独处,这给了我更多的自由。对我来说,拍电影更多的是一种个人表达,创作当代艺术就是为了满足我的社会需求,希望通过我的当代艺术创作,让它作为载体,寻找真相,寻找不同的视角,以便对我的国家有更好、更深入的了解。"

虽然我可以自己做艺术,但阿皮卡先生说,有时我作为一个团队工作,"就像制作电影的过程一样,我去实地看和采访当地人,我使用的团队和我制作电影的工作人员都是同一个人。"

阿皮查州的做法启发了贾樟柯,他于2017年在富阳创立了贾樟柯艺术中心,并于2020年举办了他的第一次个展。贾樟柯笑着说,这是向阿皮卡学习,"我发现他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因为电影的表达周期特别长,一部电影从灵感出发写剧本,找演员,找钱......拍摄结束时,两年过去了。但现实是如此丰富,你总有一些即兴的东西要表达,你找到了当代艺术的方式,我觉得这是对拍电影的很好的补充。"

做梦和看电影非常相似,我们都需要一些虚构的东西来帮助我们面对现实。

夢、水、現實和虛構是阿皮查電影的一些圖像,阿皮查說他非常喜歡水:"人體是由水組成的,水就像國家的血液系統,連接全國各地,所以喜歡水和河流這樣的圖像。此外,水也有碎片化的作用,为了争夺水资源的分配,地方之间会出现纠纷,我一直关注这方面的进展,希望通过我的电影,能够展现水的价值,呼吁各方都能坐下来沟通, 让子孙后代留下足够的水。另外,在个人层面上,水对我来说是一种仪式,因为在我父亲去世后,我们把他的骨灰撒在湄公河上,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以为湄公河是家,所以我不断重温电影中水和河流的话题,河流一直是我的灵感来源。"

至于梦,阿皮卡邦认为电影和梦之间应该有对话,他想表达电影和梦之间的共生关系,"我把自己的电影拍得像梦一样,我对梦做了科研,我发现身体做梦的机制和我们电影的机制非常相似, 我们都需要一些虚构的东西来帮助我们面对现实。所以,通过我的电影,人们希望这两个世界有时会融合在一起,有时希望和黑暗会共存,这种黑暗可能会有一些不可知论的、看不见的、不可触及的东西,影响着我们,就像我们过去的历史一样。"

阿皮查的处女作《正午发展》,探索了现实与虚构的界限,他讲述了自己刚毕业的时候,对现实和虚构非常好奇,决定拍一部低成本的电影,于是他环游泰国,到一个城市开始拍摄,当时没有钱停下脚步,有钱继续拍摄: "所以我的电影带来了很多小故事拼接在一起的感觉。这其实是我后来编辑的结果,我整理了一个故事,这门课程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经历。"

阿皮查邦笑着说,经过这么多年的电影制作,他不再相信电影,因为电影是主观的表达,每个导演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处理电影,所以电影可以纵,但纵才是电影之美的由来。"

年轻的电影制作人从观察自己的身体开始,并扩展他们与周围世界的关系

除了保持创作力,贾樟柯和阿皮查也不遗余力地支持年轻电影人。在泰国,阿皮查州创立了曼谷实验电影节和启动机器,为更多的年轻电影制作人创造机会。在Appica中,年轻电影制作人最重要的事情是享受生活和当下,他建议年轻人从观察自己的身体开始,并扩展他们与周围世界的关系。"因为身体本身就是一门艺术,你只有在了解自己的身体后才能去探索它,然后把它表现为一部电影,而自己真的很难理解。

此外,阿皮卡还建议年轻电影人不要把电影看得太高,太顺从,自己的身份和电影等同,如果失败,个人建筑就会倒塌,会觉得自己像个失败者。"很多年轻的电影制作人,看了很多电影,然后开始动摇,看这部电影,想着我想要这种风格,看那部电影,我想我不妨做那种风格。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所以我建議你多看、聽、多冥想,這將有幫助。"

阿皮查还从自己的个人情况中建议,年轻的电影制作人找到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非常幸运,就像我和我的摄影师一样,我们有非常好的化学反应,我的第一部虚构电影是和他在一起的,这是他的第一部电影,我们对某些类型的电影有着共同的热爱。我们在一起一直都很好,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理念。这次我和记忆又一起工作了,我觉得他变了,但是这些变了,因为他学到了新的东西,他变得更自信,更舒服。有钱拍大预算电影,没有钱,在简单的环境中,也可以拍好电影,灯光不多,设备不好,还能拍好。我认为找到与你志趣相投的人很重要。这种关系不仅存在于导演和摄影师之间,也存在于编辑之间,我的副导演已经是同一个人15年了,在过去的15年里,我们一直联系在一起,我发现很难找到其他人一起工作,团队非常可靠,我爱他们。"

温/本报记者张佳合影 / SIFF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