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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的孤独之美:美国寂寥都市的陌生疏离,美妙得让人沉迷

作者:话笔闲谈

作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画家之一,爱德华·霍普(1882-1967)创造出了一种充满美国情怀的艺术风格,以强大的观察力和共情力,捕捉了现代都市生活的微妙魅力和都市人的复杂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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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在成名前,主要从事商业插图设计,那是他的谋生手段。当时社会发展变化很大,为追求现代化功能,各种充满现代设计感的高楼建筑拔地而起,生硬且冰冷。

于是,纽约的都市景观成为了霍普笔下常见的生活场景。但在画面中,霍普却总能营造出一种陌生疏离的感觉,流露出都市的孤独与默然,这成为他最经典的风格,也是20世纪初美国都市图像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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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很内向,喜欢安静独处,内心敏感而善于观察,对当代人的心理有一番深入研究。而这些,最后都表现在他那表面无奇的生活题材之下:夜间食客、昏暗的酒店内部、孤寂的住宅建筑……

在那幅最为经典的《夜鹰》中,其场景就是很平凡无奇的,就好像是每个上班族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的商店、十字路口和小店,它原本应该属于不起眼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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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霍普却将那种黑夜中现代都市人心中的孤寂给描绘出来了,几张冷漠的面孔,一个背影,安静、孤单、迷茫,一个简单的场面,就已将一切落寞都烘托而出。

霍普的空间建构是独特而富有魅力的。1935年,他创作了《黄昏下的莎士比亚像》,画中,城市在暮色下颇有诗意气息,这里没有车辆的响声,也没有人群的喧哗,只有一尊莎士比亚的雕像,静静立于中央公园,面朝暮色中的城市建筑,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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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普的画作中,很少出现清晰可辨的现代摩天大楼,也很少会将现实纽约中的地理位置如此明确画出,莎士比亚像所处的地点,是中央公园林荫大道的南端。

莎士比亚像面对着城市黄昏,似是在俯首沉思,它呈现出一种诗意的凝视和文学性的思考。因光影的变化,画面产生了一种独特的质感,寂寥、空虚、神秘,这引起了普世的共鸣。

中央公园里的这尊雕像,是亚当斯·沃德所创造。1864年,适逢莎士比亚诞辰三百周年,演员埃德温·布思带领的一班纽约演员在获得许可后,邀请被誉为「美国雕塑家元老」的沃德创作了这尊莎士比亚雕像,并将其放置在林荫大道南端的两棵榆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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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下的莎士比亚像》也是霍普唯一直接引用文坛人物的作品,它的名字和描绘的景象,令人不由自主想到莎士比亚描写秋天暮色的名句:

你在我身上会看到这样的时候,

那时零落的黄叶会残挂枝头,

三两片在寒风中索索发抖,

荒凉的歌坛上不再有甜蜜的歌喉。

你在我身上会看到黄昏时候,

落霞消残,渐沉入西方的天际,

夜幕迅速将它们通通带走,

恰如死神的替身将一切锁进牢囚。

霍普描绘的是日暮景象,而日落之后的夜幕却变得有些深沉了。创作《黄昏下的莎士比亚像》的当年,霍普的母亲去世,这或许让霍普对生命产生了别样的看法,在那年,他变得尤其喜欢描绘夕阳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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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下的房屋

霍普的画面都显得很稳定,他笔下的建筑风景通常在稳定的同时,给人一种气氛的凝重感。有的画面中没有人物,画面整洁,却莫名透露出某种奇异的秩序感。而在有人出现的画面里,这些人物总给人一种落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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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乎都是灰蒙蒙的画面中,低头的无奈和颓废,背影的寂寥和惆怅,都仿佛让人看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也让人沉浸在他所营造出的空洞而无力的空间里,默默感受到一股奇异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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