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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溜书院|孙会昌:正文风

■ 孙会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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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榜之日,天阴气沉。大红榜下,人山人海。只见一鼠目鹰鼻的瘦高个挤在榜前,踮起双脚,吃力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左肩膀问:“吴光仁兄,我叫了你多遍你都听不见,榜上有你大名吗?”

“啊呸!我从头至尾看了八遍,始终不见我的名字,看来这次又名落孙山了啊!”

“不可能,像我这种蹩脚货色不中还有情可原,你这正宗的‘太学体’名手若不中,真是岂有此理!”

“定是那帮考官瞎了眼了!”吴光怒道。

“吴兄,我们一起同那帮瞎眼货算账去!”旁边一大批未中的举人随声附合着说。

“好,大家一起同他们闹去,走啊!”

一大帮落第举子乱哄哄、气汹汹地涌到了欧阳修衙门前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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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宋仁宗至和、嘉祐年间,科举场流行一种刻意追求奇涩文风。文辞别扭不说,有时连句子都不通,简直让人无法阅读,时人把此文章称为“太学体”。这股歪风毒侵着整个文坛,使真文人甚感厌恶。这次科举欧阳修是主考官,他决心改革时弊,端正文风,凡“太学体”者,不管他来头多大,名气多响,一概不取。

所以,欧阳修理直气壮,就派手下把起哄闹事者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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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光们见闹事无果,觉得脸上无光,就在暗中收集材料,准备找机会告考官们一状。

欧阳修《礼部贡院阅进士就试》:

紫案焚香暖吹轻,广庭清晓席群英。

无哗战士衔枚勇,下笔春蚕食叶声。

乡里献贤先德行,朝廷列爵待公卿。

自惭衰病心神耗,赖有群公鉴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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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尧臣《较艺和王禹玉内翰》:

分庭答拜士倾心,却下朱帘绝语音。

白蚁战来春日暖,五星明处夜堂深。

力搥顽石方逢玉,尽拨寒沙始见金。

淡墨牓名何日出,清明池苑可能寻。

这两首是欧阳修与考官梅尧臣等酬唱的诗歌,不久便传到吴光们的耳朵里,认为把柄可被抓到了。他们就指责考官们只是吟诗酬唱,并无细心阅卷,诗中以“五星”隐喻考官,是自我吹捧;以“蚕、蚁”来讽喻考生,是极大地羞辱诬蔑。

哈哈,“无哗战士衔枚勇,下笔春蚕食叶声。”不正是形象地描绘了考试作文时的情景吗?考生们象衔枚的勇士在进军,莎莎发响的书写声犹如春蚕在啮食桑叶。“万蚁战酣春昼永,五星明处夜堂深。”既描写出考生们白天酣战的情景,又反映出考官们深夜批阅卷的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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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吴光们一闹,一时间满城风雨。诗句的意思及好坏自有客观评判标准,胡闹终归是胡闹,闹事者最后也未捞到什么好果子吃。

此榜录取了苏轼、苏辙、曾巩这样一些人才,怎能说欧阳修等考官无眼力、马虎从事呢?他们为抵制‘太学体’这股逆流泛滥,为端正文风立下了大功。可是,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此后,考官们相聚时再也不敢随便唱酬写诗了。

作者介绍:孙会昌,男,1970年出生,原籍聊城东阿县。现居济南市平阴县。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齐鲁书画家协会会员、山东省百姓学习之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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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制作:滑溜,本名刘健,高级教师,憨派文学创始人。在其《滑溜》一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憨则精,精则憨。/ 憨者因为憨走向了死亡,/ 精者因为精走到了尽头。/ 人生不同,/ 人死相通。/ 活着,曾经为一根鸡毛面红耳赤,/ 可以为一个女生舍身忘死;/ 死了,不骄傲广厦千万美女满城,/ 不沮丧与狗为伍娶羊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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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点号中国憨派文学滑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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