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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獒——五十多只狼,兵分两路(小说连载23)

作者:一个人的很多瞬间

(接上文)

天空阴云密布,灰暗的云团在空中堆积如山。

阴云覆盖下的草原,泛着棕红色,像是被血水刷过。

一个穿着蒙古袍的女人,在草原上行走,她手持着一把牛骨制成的弓,敖其尔认得,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高娃。他想大叫一声“额吉”,却喊不出来。

母亲回头看他,用他熟悉的温存的眼神。不,他看错了,那不是母亲的眼睛,那是他的蒙古獒嘎力巴,嘎力巴也有像母亲一样的温存眼神。

蒙古獒——五十多只狼,兵分两路(小说连载23)

嘎力巴在如血的草丛中行走,它从容的步伐就母亲一样。

突然,草原上起风了,不,那不是风,是两件黑袍在草原上空舞动,黑袍下面,一群狼瞪着血红的眼睛,向嘎力巴扑来。

敖其尔大叫着嘎力巴,但嘎力巴似乎听不到,它用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它落入悬崖时,那种放弃的眼神!

敖其尔大叫着醒过来,这一切,都是他的梦。

眼前是燃烧的佛灯,和桑布喇嘛瘦削的脸庞。

“师傅,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敖其尔赶忙起身询问。

“你到这里两天了,是宝音巴图送你来的,你一直在发高烧,很危险!我忙了半夜,总算把你的命保住了。”桑布喇嘛轻声地说道。

“感谢师傅相救,” 敖其尔合什行礼。“宝音大叔在哪里?”

“他一直等到你退了烧才离开,他先回图拉牧场去了。明天,他会带乌云姑娘来接你。”桑布喇嘛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孩子,你睡的这两天,在梦里不停地喊嘎力巴,喊额吉,是在梦里见到她们了吧?”

敖其尔点点头,桑布喇嘛捻着佛珠,微笑着说:“孩子,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缘分,所有的分别也都是缘分,天地间有它永恒的规律,不会因为我们个人的喜好而改变。”

敖其尔说:“师傅,我在想,如果几年前我没有遇到嘎力巴,额吉就不会去得这么早,也许老巴图也不会惨死,我也不会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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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布喇嘛又笑了:“一切缘分的发生都是注定的,你与嘎力巴,与你的额吉,与我,与整个草原的缘分,早就注定了。”桑布喇嘛的目光看向上方,似乎穿越了屋顶,看向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因为我们与世间万物,来此一遭,都是肩负着使命的,使命尽了,缘分也就到了,使命未尽,缘分总也不会了断。”

敖其尔用心听着,桑布喇嘛继续讲:“小草的使命,不到一年就完成了,所以草木一秋。石头的使命,要千万年才能完成,所以坚若磐石。嘎力巴的使命如果已经完成了,那它的离开就是无憾的,而如果使命未尽,它就一定会回来的。”

敖其尔听懂了,桑布喇嘛的话,与他那天在冥冥中听到的红色獒犬的话,很相似。堵在他胸口的悲痛似乎也有所化解。

这时,喇嘛庙外传来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一个牧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喇嘛师傅,有两个牧民被狼咬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黑石沟的狼群,昨晚,在狼王亚日嘎的指挥下,完成了集结。

它们这次是任务来自于长期的饥饿。大雪落下后,狼群的捕猎变得异常困难,许多老弱的狼甚至几天没有吃到食物了。有一些小的狼群按捺不住,试着去攻击牧民的牲畜,大多数都遭到了牧民的迎头痛击,受伤和死亡的狼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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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狼王,亚日嘎不能再让事态恶化下去。它深知道,小规模的偷袭,成功率很低,同时因为猎枪在牧民中的普及,伤亡率又会很高。同样是铤而走险, 不如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捕猎,集中力量攻击一户牧民的羊群,成功率就会大大增加。

昨晚,在亚日嘎的号令下,黑石沟共集结了超过五十只狼,许多小的狼群部落,为了共同的目标,暂时搁置下平时的争端,组成了一个协同作战的狩猎同盟。

五十多只狼兵分两路,一队奔袭呼都格牧场,那里是霍林草原上最大的国有牧场,一共有上万只羊和其它牲畜,而另一队则由亚日嘎亲自带领,偷袭图拉牧场,也就是宝音巴图家和莫日根家所在的牧场。

蒙古獒——五十多只狼,兵分两路(小说连载23)

趁着夜色,两队狼群在饥饿的驱使下,分头出发了。

狼王亚日嘎奔跑在最前面,它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幽蓝的光,如同夜空中的闪光的宝石。这一群狼,它们的眼睛或明或暗,都在闪着光,如同一群奔跑在雪地里的星星。

(未完待续,转载请注明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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