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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文: “妈妈牌”缝纫机

宋洁文: “妈妈牌”缝纫机

“妈妈牌”缝纫机

作者 | 宋洁文

我们家有个年代久远的物件,快六十年的“高龄”了,那就是一台蝴蝶牌的缝纫机,用我的话戏谑着说——那是我们家的“妈妈牌”缝纫机,因为它不远千里,从一个叫黄埔的小村子跟着远嫁的我,一路汽车颠簸,辗转来我们家定居。

妈妈很早以前是服装厂的女工,那时候,这台缝纫机就是她形影不离的影子,得空就上上油,紧紧线,调试调试索芯,换换皮带,在她的万般呵护下自然这台缝纫机发出的“嘚嘚嘚嘚”的音乐声就格外地清脆悦耳,出来的衣服产量多质量也高,妈妈也一度成为厂子里数一数二的生产能手,生产标兵。

这台缝纫机也陪伴了我的儿童时光,见证了我的成长。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不在家时,我就悄悄地找块漂亮的花布,用笔在上面画下自己喜欢的图形,然后来到缝纫机前面,学着妈妈的样子坐好,感觉有点够不着,就站着用脚踏,单脚一边踏着,左手扶着布头,右手还不断地滚着旁边的皮带轴,深怕停下来又卡了线,当然,不成功的案例还是很多的,有时候会卡着线,有时候会断了针,卡着线时,我就悄悄用剪刀把线剪了,然后使劲往外拉线,直到拉不出来线轴的线为止,断了针时,我就使劲把针捣鼓下来,然后妈妈问我时都说不知道,然后等着妈妈再把缝纫机拾掇好了我下一次悄悄继续着。也许,儿童时代的我,对于缝纫机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式的操作工来了。

凡事都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所以把握好规律后,禁不住我来回多折腾几次,我竟然也能在缝纫机前稳当地缝点东西了。

宋洁文: “妈妈牌”缝纫机

我的第一个成功的作品是我和年凤姑她们几个一起玩的沙包外壳,那是我剪了同样大小的四块布,然后依次折叠,两块一缝,几个边角对缝,装上大米,然后用针手工封口,最后成了我们的耍物。记得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几个就是玩打沙包的游戏,那也是我儿童时期最得意的一次缝纫作品。现在想来,还是很甜蜜的,因为我终于是和缝纫机可以友好地和平共处了,而且可以为我所用了。

有缝纫机相伴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转眼即逝。

来了山东后,缝纫机利用率最高的时期似乎是我哄溶姐的那段时间,因为我突然间发现了原来缝纫机活还是这么地有趣,设计感爆棚的我给溶姐和桐姐还专门设计了很多棉布裙子,穿起来似乎和买的毫不逊色,当然,这仅仅是我自己的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当时,这台“妈妈牌”缝纫机还在江苏,为了找回那个熟悉的感觉,我还专门去南关大集上买来一台很相似的缝纫机,又是抹油,又是正皮带,一番拨弄下来,终于把南关大集上的古董缝纫机弄得好使了,于是,我的妈妈牌设计服装开始陆续登场了。

后来,妈妈和我说,干脆一个家里一个缝纫机,这样到哪都可以做些女工活了,于是那一年暑假回家,依依不舍地把老家那台“妈妈牌”缝纫机送给我带来了山东。

每当我坐到这台缝纫机面前时,我就感觉小时候家中熟悉的场景似乎就浮现在眼前,那些往事一下子都涌上心头,那种沉浸式的幸福真的是随时温暖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我。

宋洁文: “妈妈牌”缝纫机

现在,我发现偶尔桐姐似乎也会悄悄地弄个布头来缝纫机前面来捣鼓捣鼓,边捣鼓,那个眼睛里似乎还闪着欣喜而耀眼的光。

…………

这台蝴蝶牌的“妈妈牌”缝纫机已经俨然升级为“外婆牌”缝纫机了,或许下一步还会升级为“老外婆牌”缝纫机,虽然只是一个老物件,但它却温暖着我们家几代人……

宋洁文: “妈妈牌”缝纫机

宋洁文,临朐县弥水现代学校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