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1年3月7日召开的两会记者会上，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在回答有关“外媒记者如何报道中国”的问题时，谈及了两位外国友人。一位是第一位到苏区采访的西方记者斯诺，另一位则是不久前为众多中国读者所熟知的法国作家、媒体人马克西姆·维瓦斯（Maxime Vivas）。
年近八旬的维瓦斯，拥有邮递员、人体工学家、作家、媒体人、中国友人等多个头衔。以邮件分拣中心生活中的轶事和回忆为素材，他撰写了人生的第一部小说，在法国文坛一炮而红。他曾多次放弃安稳，三度跨界驰骋商界、文坛、传媒业，且在每一个领域都成绩斐然。他曾无畏反华势力威胁，撰写《并非如此“禅”：达赖隐匿的一面》、《维吾尔族假新闻的终结》等书，对于国际上有关中国的假新闻，维瓦斯用严密的逻辑和不争的事实进行了举证辟谣。
▲马克西姆·维瓦斯
三度跨界的多面人生
1947年，5岁的马克西姆·维瓦斯（MaximeVivas）随家人从法国南部的小山村搬到了阿尔比亚斯，在那里，他学会了阅读与写作。维瓦斯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省会城市蒙托邦当邮递员，19岁时，他便前往巴黎一处邮件分拣中心工作。在担任邮递员期间，维瓦斯把工作中的见闻作为写作素材，在脑海中酝酿着书的框架，同时设想着另一种生活可能——成为作家。尽管当时的他认为这样的“雄心壮志”与他的生活环境、文化程度不符，他仍利用工作之余不断汲取知识扎根，构思、修改小说框架。
巴黎的邮递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小说的构想也逐渐成型，维瓦斯不甘于此。38岁那年，维瓦斯完成了第一次跨界，从邮局进入法国电信公司，举家从巴黎搬到图卢兹。借助一次偶然机会进入法国电信公司学习人体工学，慢慢地，他做到法国电信公司的管理层，成为欧洲人机工程学专家、法国电信的高管、人机工学和安全培训课程的设计师。年近“知天命”的五旬，维瓦斯的作家梦想再一次燃起，他又一次辞去原职，放弃了当前平稳、幸福的生活。
凭借在邮件分拣中心生活积攒的多年轶事和回忆，1997年，维瓦斯发布了他的第一部小说《ParisBrune》，并荣获当年的法国罗杰·维兰奖，掀开了作家生涯的第一页。这鼓舞了维瓦斯继续写作。在他的笔下，邮递员的生活和罢工情况悉数呈现，小说成为映照了法国底层人民的生活和时代的轮廓的有力武器。就像让-诺埃尔·潘克拉齐在《世界报》上所说那样，“这部小说使所有抱怨法国小说与当代社会现实脱节的人撒谎”。这枚新星的崛起，引起法国文坛的注意。活跃文坛的十年间，维瓦斯创作了《ParisBrune》、《艾菲尔铁塔与椰子树》等七部文学作品。可正当人们期盼其更多的文学作品时，维瓦斯又一次悄然转场。
▲2014年1月24日，维瓦斯在圣奥伦儿童读书节
这一次，年过六旬的维瓦斯决心进军传媒业。2005年到2007年，维瓦斯为，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NED）的组织做了一些调查，深入研究了该组织资助的无国界记者组织协会（RSF）的情况。2007年，维瓦斯发布了其第一部调查报道作品《无国界记者的隐藏面：从中央情报局到五角大楼鹰派》，他在书中揭露了无国界记者组织协会被中央情报局“收买”，发布虚假信息大力抨击中国、古巴、委内瑞拉、俄罗斯的真相。调查报道作品一经出版，便震动世界政坛、文坛和传媒业，后在法国多次再版。维瓦斯与传媒业的联系愈加紧密。随后，维瓦斯在图卢兹担任电台主持人，每周主持一个小时的文化节目。同时担任LeGrandSoir信息网站的管理员，曾打破网站浏览者一个月超百万的纪录。一个从眼神到毛孔都散发着战斗欲望的维瓦斯绝不止于此，其刚刚吹响他在传媒原野上的战斗号角。
以笔为剑，为中国正名
维瓦斯是西班牙籍出生，平日里对伊比利亚文化比较感兴趣，并为此阅读了大量有关伊比利亚文化的书籍。正如维瓦斯所说那般，原初他并未有机会、有理由注视中国文化。在其了解中国文化后，维瓦斯又一次意识到传播正义感的义务。
维瓦斯与中国的相识始于一次探亲活动。21世纪初，维瓦斯与妻子一同到中国探访在北京工作的儿子。在儿子的陪同下，维瓦斯夫妻俩参观了天安门，了解了北京胡同等文化。这些体验让维瓦斯震惊不已，他不禁感慨：“我们怎么能对人口最多的国家了解这么少？”到达北京以前，维瓦斯对于中国的了解仅来自于法国媒体和少量书籍。在别有用心的政客的虚假传播下，中国人在许多法国人脑海中都是穿着中山装，只能吃米饭的形象，政客们大肆渲染中国经济落后并宣称中国人不断破坏本国传统文化。
游历北京后，他打破了以往在部分法国媒体报道中建立起来的对于中国的刻板印象，他发现中国人的形象和生活现状与报道截然不同。维瓦斯深刻地意识到法国有许多媒体正在滥用涉及中国的信息，且不受惩罚地传播虚假信息。他在文章中写道，“中国有几千年悠久的历史，我们不应该用一般媒体对中国的报道来看中国。”这次经历又一次在维瓦斯心中埋下了传播真实中国文化的种子。
2010年，维瓦斯受中国政府邀请，作为法国新闻代表团成员与《费加罗报》、《世界报》的两名记者一同参观、考察西藏。他们参观了西藏的学校、企业、医学院等地，贴身感受西藏的本土文化。西藏的所见所闻所感让瓦斯惊愕，他发现西藏形象再次与法国部分媒体、团体的报道、描述完全相反。维瓦斯意识到，部分法国媒体对于中国其他地区的指控都是如法炮制的假新闻。回国后，维瓦斯结合自身所见所闻，并整理了西藏当地人、达赖喇嘛及其朋友提供的材料，在媒体上陆续发表真实西藏故事的文章。2011年，维瓦斯出版了《并非如此“禅”：达赖隐匿的一面》一书，揭露达赖真实面目，逐渐打破西方媒体所谓的达赖“神话”，在法国、英国等地掀起一股“西藏真相热”。
维瓦斯游历中国的旅程并非就此止步。2016年，维瓦斯受中国驻法国大使馆的邀请，同来自20个国家的40名外国记者一同走进新疆。2018年，应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邀请，维瓦斯与妻子一块前往新疆考察。两次共为期一个月的新疆之旅，维瓦斯先后考察了乌鲁木齐、石河子、喀什等大城市，参观了新疆地区的学校、农场、工厂、文化艺术中心等地。新疆的人文实景以及其在两年内的发展活力再次让维瓦斯大为所动。
▲维瓦斯（右一）与妻子（左一）在中国
北京、西藏和两次新疆之旅，为维瓦斯撕碎部分别有用心的政客为谎言准备的丰富材料，也让维瓦斯熟知了部分媒体对于中国的虚假指控套路。回到法国后，维瓦斯发现一些别有用心的媒体人“像鹦鹉学舌一样重复有关新疆的谎言”，并借用社会学家布尔迪厄的“信息循环流通”概念批判此种谎言相互传播的情况。意识到新疆的人文、经济、文化等方面与法国媒体报道的差异后，维瓦斯以新疆的实际调研经历为基点，陆续在媒体上发表关于新疆的文章。2020年12月，历时四年的《维吾尔族假新闻的终结》一书由法国丝路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维瓦斯在该书中对“种族灭绝”“关押百万维吾尔人”等一些毫无根据的涉疆谣言进行了举证辟谣。他也为部分媒体滥用涉及新疆的信息情况感到忧虑，他在书中发问，法国曾经一度残酷地与恐怖主义和分裂主义作斗争，直到今天。今天的中国如何来对抗“三股势力”（即恐怖主义、分裂主义、反华势力）？一些法国媒体传播假新闻，不愿承认自己撒谎且不受惩罚。
维瓦斯的正名之旅从未停下脚步。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给世界人民的生产、生活乃至生命造成严重的威胁。国际政坛上一些别有用心的政客模糊病毒、政治和科学的边界，极力抹黑中国。维瓦斯则再次以笔为武器，记录中国抗疫贡献客观事实，用数据怒怼“新冠中国责任论”。维瓦斯用事实讲述中国识别新冠病毒、对新冠病毒基因组进行测序、将结果传达给全世界的相关信息，分享中国人民佩戴口罩、禁足等抗击疫情措施及其重大成效，讲述中国为意大利、伊拉克、伊朗等国提供抗疫医用物资的不争事实。与此同时，维瓦斯也用客观数据、事实揭露法国在抗击新冠疫情中的不当行为，呼吁法国学习中国的抗疫经验，与中国友好相处。
像医生一样尊重记者宪章希波克拉底的誓言
早在维瓦斯步入文坛之时，他就向世人展示了其对写作的态度。维瓦斯指出，写作就是一次选择的过程，所写内容都是作家向世人所做出的承诺——站在弱者一边反对强者。尽管文学写作方法多种多样，维瓦斯的每一本书都会以其的生活为基点，回应生命中的特定时刻。
维瓦斯认为，一个记者应该像医生一样尊重记者宪章希波克拉底的誓言。他曾多次在文章、采访中强调《慕尼黑宪章》，即《新闻记者的义务与权利宣言》对于新闻工作者的重要性。宣言指出，记者应当遵守职业道德，不能撒谎，要确认信息真假，修改错误的信息。维瓦斯积极践行着《慕尼黑宪章》，努力揭露虚假信息，传播客观事实。
从维瓦斯开始揭露无国界记者组织协会之时，他便被推向了风口浪尖。在发布反中国的“非政府组织”记者无疆界的调查书，揭露该组织的资金来源事实后，维瓦斯先后四次收到该组织的诉讼威胁。维瓦斯告诉自己，书稿的每一个字都要确保真实，都要反复经得起推敲，不能犯任何细微的错误，以免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成为被群而攻之的口实。维瓦斯一遍又一遍审查《无国界记者的隐藏面：从中央情报局到五角大楼鹰派》调查书，多次审核这份272页的文稿。“严谨传播客观事实”成为维瓦斯自我保护的不二法则。
2011年，维瓦斯在《并非如此“禅”：达赖隐匿的一面》中向世人揭露了达赖喇嘛的真实历史。法国反华势力认为“维瓦斯破坏了在法国、西方媒体以及政界舆论中一个不可触动的偶像”，不断侮辱、诽谤、威胁维瓦斯。维瓦斯曾在接受法国华人电视采访时表示，“读过该书后如果能找到一句话，或是一列数字、一个日期是错误的，请来找我。”为了向世人讲述真实的西藏故事，维瓦斯反复研读达赖喇嘛所写的回忆录，找到达赖喇嘛法国探险家朋友Alexandradavidneel所写的材料，不断比较达赖在西方媒体与演讲会上的言论，寻找达赖自相矛盾之处。他说，这本书的每一个字都经得起推敲。
在撰写《维吾尔族假新闻的终结》一书前，维瓦斯知道这又将是一场持久战，他甚至做好了扮演“敢死队员”的角色。在维瓦斯所居住的法国城市图卢兹、全法规模最大四家书店之一的书店里，摆放“中国”主题书籍的区域非常小，并且没有一本书对中国持友好立场。在法国讲述中国新疆地区真相，维瓦斯已经做好了反击反华势力诽谤的一切准备，他花费了大量时间来编写、审核、修改书稿。维瓦斯没有隐藏自己的所见所感，也没有试图去对其见闻进行“修补”，而是客观、真实地传播其所见所闻。
《维吾尔族假新闻的终结》书稿完成后，维瓦斯联系了9家“左翼”出版商（其中3家之前与维瓦斯合作过），向出版商们发送了书稿简介。只有一个人回复并责怪维瓦斯的书稿意图。幸运的是，法国哲学教授索尼娅·布雷斯勒为向世人展示真实的中国创建了“丝路出版社”，她同样为法国媒体谈论新疆的方式感到震惊。索尼娅·布雷斯勒为维瓦斯传播新疆地区故事提供了媒体空间，甚至和维瓦斯一道矫正书稿。维瓦斯和索尼娅·布雷斯勒曾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校正、修正书稿原稿。维瓦斯曾自信说道，“反华集团无法在我的书中找到任何一处谎言，将会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并通过批评北京的一切来转移话题”。
新冠肺炎在全球爆发后，年近八旬的老人维瓦斯密切关注疫情走向，不断积累报纸、电视、网络等信息，面对别有用心政客“新冠中国责任论”的指责，维瓦斯一如既往地守住了真相的阵地，他用客观数据、事实向人们讲述中国抗疫成果和国际担当贡献，准确向世人刻画中国抗疫时间表，在国际舆论场上拨开被政治、种族主义笼罩的迷雾。维瓦斯在文章中写道，“读者要印证我所写文章，并不需要以遵循中国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新闻、军事体系为前提。要做的，只需观察客观现实”。
本文编辑：孙启军
作者简介：李婷，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