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来源:公众号愚感第372篇《一条豆瓣动态引发的“疫情文学”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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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豆瓣网友@K 模仿卡夫卡经典作品《变形记》的开头,发了一条动态: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小区被封了。
众网友纷纷转发评论,从此掀起一波模仿经典的“疫情文学”大赛高潮。
请同学们把下面片段重新复习一下,看你还能记得多少部作品原型?
外国文学作品
豆瓣网友@苏张张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对我说:请戴好口罩。
——仿杜拉斯《情人》
豆瓣网友@沈辰
今天,学校封了。也许是在昨天,我搞不清。我收到辅导员的一封电报:“一点封校。只进不出。全员核酸。”它说得不清楚。也许是昨天封的。
——仿加缪《局外人》
豆瓣网友@怀山鹿
隔离的第十三天。我认为我是睡着了,因为醒来时我发现满天星光洒落在我脸上。窗外救护车咦呜作响,直传到我耳际。远远看到小区外大白秩然走过。花开的气味,酒精的气味,消毒水的气味,使我两鬓生凉。这春夜奇妙的涌动像潮水一样浸透了我的全身。手一探额头,有点热,不知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豆瓣网友@海蓝贝壳
多年以后,面对社区防疫人员,奥雷里亚诺 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商城却被封禁隔离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仿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豆瓣网友@鲜衣呀忽怒马
谈话即将结束时,赫里内诺多 马尔克斯上校望着长长的核酸队伍,戴着口罩的人们面目模糊,他感觉自己在孤独中迷失了。赫里内诺多他悲伤地敲下信息:小区在核酸。一阵长久的沉默,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忽然手机跳出奥雷里亚诺 布恩地亚上校冷漠的微信:别犯傻了赫里内诺多。如实说道:小区核酸很正常。
豆瓣网友@Jasmine
德劳拉梦见谢尔娃.玛利亚坐在一扇窗前,外面是一片大雪覆盖的原野,她手里握着健康码,正一寸一寸的变红,每稍有变绿的迹象,码上便又长出红的来。在梦里能明显看出,女孩已经在那扇无始无终的窗户前待了很多很多年,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她知道,最后一点红意味着死亡。
——仿马尔克斯《爱情和其他魔鬼》
豆瓣网友@微喵的兔姑娘
格里高尔接着又朝窗外望去,春兩细细下着:可以听到大喇叭在一遍遍地提醒居民们抓紧下楼核酸使得他内心变得十分纠结。“还是再睡一会儿,把这一切统统忘掉那该多好。”他想。但是这件事却完全不能躲避,他只好起身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将自己裹紧,护住口鼻,默默加入到测核酸的队伍里。
——仿卡夫卡《变形记》
豆瓣网友@苏小鬟
过了不多久,母亲想要来看他了,起先父亲和妹妹都用种种理由劝阻她,格里高尔留神地听着,暗暗也都同意。后来,他们不得不用强力拖住她了,而她却拼命嚷道:“让我进去瞧瞧格里高尔,他是我可怜的儿子!你们就不明白我非进去不可吗?”
“可是这样你的健康码会变红的!”
豆瓣网友@vikin
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摘下口罩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是绿码。”
——仿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
豆瓣网友@张天翼
他对着黑黝黝的小区,奇怪地伸出双手,而且尽管离他很远,我能看出来他正在发抖。我不由向那边望去,但什么也没看到,只见远处有一点微茫的绿光,兴许是谁手机上的绿码。
豆瓣网友@徐长卿
“我来是向您赔礼道歉,因为我打喷嚏时溅着您了,大人……”
“滚出去!”“什么,大人?”切尔维亚科夫小声问道,他吓呆了。
“滚出去!!你这不戴口罩的人!”将军顿着脚,又喊了一声。
——仿契诃夫《小公务员之死》
豆瓣网友@Hey Lloyd
一生中哪怕只钩到过一次鲈鱼或者在秋天见到一次鸫鸟南飞,那么,他从此就已不能称为城里人了,一直到死他都会对这种不用戴口罩的生活魂牵梦绕。
——仿契诃夫《醋栗》
豆瓣网友@Adiyat
好啊,公爵,热那亚和卢加成为高风险地区了。不过我要预先告诉您,如果您还是出门不戴口罩,如果您还不赶快去预约做核酸,那么我就不再理您了,您就不再是我的朋友。
——仿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豆瓣网友@chaconut
昨夜我又一次梦游曼德利。我似乎站在那扇通达车道的铁门前,由于去路受阻,一时进身不得。铁门上挂着大锁和链条,贴着疫情防控的告示。
——仿杜穆里埃《蝴蝶梦》
豆瓣网友@Robinhood
那一年,树叶早早地飘落了。我们站在房子前,看着救护车行进在大路上,坐土飞扬,树叶被微风吹起,又落下。医生们越走越远,一会儿,大路上除了落叶,又一无所有了。
——仿海明威《永别了,武器》
豆瓣网友@彧orz
事情发生在二零二一年二月,地点是小区楼下的核酸检测点。当时我没有立即写出来,因为我第一个想法是要把它忘却,免得说蠢话。如今到了二零二二年,我想如果写出来,别人会把它看作故事,时间一久,我自己或许也会当成是故事。
——仿博尔赫斯《另一个人》
豆瓣网友@嘎嘎
我的哥哥柯希莫 皮奥瓦斯科 迪 隆多最后一次坐在我们中间的那一天是二零二零年一月二十三日。我记得很清楚,封城好像就发生在今天一样。
——仿卡尔维诺《树上的男爵》
豆瓣网友@Showing V1.4.1
人们通知树上的男爵下来做核酸。柯希莫拒绝了。他从樱桃树跳到橄榄树,又跳到栗树上,远远地消失在了森林里。社区组织了一万名志愿者,对那片森林进行了拉网式搜索,终于将柯希莫 迪 隆多给架到了检测点。
豆瓣网友@蒹葭
健康码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自由,我的灵魂。健一康一码;双唇微启,再略略张大,最后完全打开:健-康-码。
——仿纳博科夫《洛丽塔》
豆瓣网友@曹溪门下
“我要看的不止是绿码,还有您的 48小时核酸检测报告,娜斯塔霞 菲立波夫娜。”公爵说。“您是说我?我的48小时核酸检测报告?”“是的,您。”
——仿陀思妥耶夫斯基——《白痴》
豆瓣网友@甜面人
他于 2022年3月阵亡。那天,整个小区寂静无声。业主群群发的通告记录仅有一句:小区无阳性。
——仿雷马克《西线无战事》
豆瓣网友@antares
N县城的检测点如此众多,仿佛该城居民生来就是为了排排队,捅捅鼻子,拿到标志着阴性的绿码,然后便马上就要进行下一次检测似的。可事实上,在N县确诊、重症以及死亡的人数均甚寥寥,县城的生活平静已极。
——仿伊里夫和彼得罗夫《十二把椅子》
豆瓣网友@三喵堂主人
在突然被剥夺了幻想和光明的世界,人感到自己是陌路人。人在直面这种自身和所生活的世界产生的巨大离异时,荒诞感就诞生了。萨特之《恶心》,正是这种人对其所处情境产生的不适感和价值无止境地堕落感。
——太宰治《人间失格》
豆瓣网友@喝白酒伤身体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防疫工作者,浑身的衣服活像北极熊,眼睛圆鼓鼓的。它对你说道:”你好,小姐,来一次核酸检测好吗?”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被隔离了整整一天。你说棒不棒?
——仿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中国文学作品
豆瓣网友@freewind
千千万人之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千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唯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排队做核酸吗?”
——仿张爱玲《爱》
豆瓣网友@京柿氦酥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做过这样两次核酸,至少两次,做了鼻拭子,久而久之,鼻子变了纸上的一抹鼻血,喉咙还是“气吞万里如虎”;做了咽拭子,喉咙便痛得咽不下一粒饭粘子,鼻子却是脑门下的一颗朱砂痣。在振保可不是这样的,他是精准防疫,动态清零的,他整个地是这样一个最合理想的中国现代人物。
——仿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
豆瓣网友@印第安小斑加
振保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他说的一个是他的绿玫瑰,一个是他的黄玫瑰。一个是岁月静好的绿码,一个是动人心魄的黄码——普通人向来是这样把队伍分开来做核酸的。 ——仿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
豆瓣网友@你的那杯13
九莉快三十岁的时候在笔记簿上写道:“街道静静,冷清似封城。宁愿天天去做核酸,以为你是因为隔离不来。”过三十岁生日那天,夜里在床上看见洋台上的月光,凌乱散落的口罩像倒塌了的石碑横卧在那里,浴在晚唐的蓝色的月光中。
——仿张爱玲《小团圆》
豆瓣网友@liumang14
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他一周里测了七次核酸。
——仿陈忠实《白鹿原》
豆瓣网友@仅为
宝玉换上那大红金蟒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转身就要去找林妹妹,这都封了一星期了,林妹妹不知道病好点没有?只见袭人忙出来劝道,琏二奶奶早就说了,就算有绿码也不能出去,不管谁出去都得仔细他的皮!宝玉哪里肯听,匆匆说道见一眼便回!袭人见劝不住,不免伤心落下泪来,真真是一对冤家。
——仿曹雪芹《红楼梦》
豆瓣网友@黑巧
探春道:“可知咱们这样大族人家,若被人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古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呢!”说着,不觉流下泪来。
豆瓣网友@lefteyelisa
天下大势,封久必核,核久必封。
——仿罗贯中《三国演义》
电影、诗歌与其他
豆瓣网友@马逢春
波特先生:我们接到报告,得知今晚九点十二分你的健康码变黄了。你知道,疫情期间未成年的巫师不许出校,你如再有此类行为,将有可能被本校开除(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的法令,一八七五年,第三款)。
——仿J.K.罗琳《哈利波特》
豆瓣网友@荔子
“不是说好只戴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到底什么时候能摘?”
——仿刘伟强——《无间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健康码上多了个日期,很久以前是绿码就行,后来要72小时核酸,再后来是48小时,现在要24小时,我开始怀疑,在疫情之下,还有什么核酸是不会过期的?
——仿王家卫《重庆森林》
豆瓣网友@乙zK
有两种东西令人深深敬畏,这就是我们头顶的星空和手机中的健康码。
——仿康德《实践理性批判》
豆瓣网友@小心心
隔离期间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忽然在楼道相遇了,他看见我,又装作没看见,我们擦身而过,这一瞬间,他头都不歪的说了四个字:要从容啊!
——仿黄永玉《平常的沈从文》
豆瓣网友@阿蝇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新封的小区,都排着一望无际的长队,其间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头戴防护罩,手捏一柄棉签,向一张嘴尽力的刺去。
——仿鲁迅《故乡》
豆瓣网友@蝴蝶姐姐0了
对于核酸,我是不会懊恼的,如果懊恼,每月就得懊恼几回,也未必活到现在了。大约这种境遇,是可以练习惯的,后来就毫不要紧。倘有谣言,自己就懊恼,那就中了封校的计了。
——仿鲁迅《书信集·致萧军》
豆瓣网友@琥珀 BOOK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我要给你一 本关于核酸,关于隔离的/告诉你咽拭子和鼻拭子的区别/告诉你一个密接人员提心吊胆的/春天
——仿余秀华《我爱你》
愚感网友留言
@郑朕朕
如果,我有多一张的核酸证明,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仿《花样证明》
@张娅 | Melanie Zhang
明儿你也不测核酸,后儿我也不测核酸,将来都没人来了。本来要饶你,只是我这次宽了,下回就难管别人。等这满园子的老老少少都变了黄码、红码,如何向老祖宗们交代。
——仿《红楼梦》
@Allen
“有一天,”你说,“我做了44次核酸”。
过了片刻你又说,“你知道吗,人在害怕的时候就会爱上核酸。”
——仿《小酸子》
@萌姐姐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
高楼和街道也变换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
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消毒水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
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刚做完核酸检测,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仿《恋爱的犀牛》
@长安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
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排队,
身体碰到一起,
都是喉咙破碎的声音。
——仿北岛《波兰来客》
@JOJO
像上次一样,“唐”号巨大的方舱笼罩在刚刚降临的暮色中,舱壳上的焊花似乎不像上次那么密了,照在上面的灯光也暗了许多。而这时,吴岳和章北海已接近39℃。
“听说,医院已经决定停止接诊了。”章北海说。
“这与我们还有关系吗?”吴岳冷漠地回答,目光从方舱上移开,遥望着西天残存的那一抹晚霞。
——仿《三体》
@含章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个橘子再给你做核酸。
——仿朱自清《背影》
@Hana
我给你清冷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微博确诊人数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早在2019年前的一个傍晚看到的没有一个口罩的记忆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对自由的饥渴;我试图用绿码、核酸检测、行程码来打动你。
——仿博尔赫斯《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Joe Hisaishi
你要知道,一个男人可能很爱一个女人,但并不希望冒着健康码变红的风险去见她。
——仿毛姆《面纱》
@音速起子.
黛玉因而又高声说道:“是我,还不开么?”晴雯偏生还没听出来,道:“凭你是谁,二爷吩咐的,没戴口罩出示健康码,不许放进来呢!”黛玉听了,不觉气怔在门外,回思一番:“虽说是舅母家如同自己家一样,到底是客边。如今疫情又起,无依无靠,也觉没趣。”一面想,一面又滚下泪珠来。正是回去不是,站着不是。
@嘟碧嘟碧嘟
一定是有人诬告了约瑟夫·K,他心知自己没去过其他地方,然而就在某个早晨,他的健康码变红了。
——仿卡夫卡《审判》
@木兰山人
一想到回老家过年还要做核酸,哈姆雷特不禁犹豫了。回还是不回,这是一个问题。
——仿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夏荻儿
突然之间,四下万籁无声,寺内寺外,聚集了核酸待检游客数千之众,自山腰以至山脚,时空伴随者至少也有二三千人,竟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有出声。
便有人此时想开口说话的,也为这被感染的风险所摄,话到嘴边都缩了回去。似乎只听到雪花落在树叶和丛草之上,发出轻柔异常的声音。
令狐冲心中忽想:“小师妹这时候不知行程卡加星了吗?”
——仿金庸《笑傲江湖》
@江雨濛濛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测核酸。判断今天能不能出小区,等于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其它诸如昨日究竟新增多少例,行程码是否带星,统统不值一提。
——仿加缪《西西弗的神话》
@羽
四叔且走而且高声的说:
“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
我先是诧异,接着是很不安,似乎这话于我有关系。试望门外,谁也没有。好容易待到晚饭前义工来歇息,我才得了打听消息的机会。
“刚才,四老爷和谁生气呢?”我问。
“还不是和样林嫂?”那义工简捷的说。
“祥林嫂?怎么了?”我又赶紧的问。
“码红了。”
@蒋应红
你站在桥上做核酸,居家隔离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户,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仿卞之琳《断章》
@代暑
我们站着,都戴着口罩
就十分美好
有绿码,不用打开
是我们的,就十分美好
——仿顾城《门前》
@Mantleplume
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健康码变黄或变红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仿罗曼·罗兰《米开朗基罗传》
@邓鱼饼
“走了啊?”
“是啊。”
“去哪里啊?”
“核酸检测”
“然后呢?”
“隔离啊”
“不隔离行不行啊?”
“不隔离你不怕我传染给你啊?”
——仿《喜剧之王》
@AlexZhang
李寻欢忽然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这朋友?”
阿飞沉默着,李寻欢笑道:“只因你是我朋友中,看到我咳嗽,却没有劝我去做核酸的第一个人。”
——仿古龙 《多情剑客无情剑》
@paul lennon
一个人长时间被封在小区里,自然就会期望能够出门。后来,他终于出了门,来到伊西多拉。这儿的建筑物有镶满螺旋形贝壳的螺旋形楼梯,这儿的人制造完美的望远镜和小提琴,这儿的外国人在面对两个女性而犹豫不决的时候总会邂逅第三个女性,这儿的斗鸡会演变成为赌徒的流血殴斗。他期盼着出门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正是这些事情。因此,伊希多拉便是他梦想的城:只有一点不同。在梦想的城里,他是个年轻人;他的小区解封的时候他却已是个老头。在广场的墙脚,老头们静坐着看年轻人去做核酸;他跟他们并排坐在一起。欲望已经变成记忆。
——仿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
@3055
做人不能忘记四条,话不要说错,核酸不要出错,门槛不要踏错,口袋不要摸错。
——仿余华《活着》
@粽粽粽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封城,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不许出门”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码来,满本都写着“无码”两个字!
——仿鲁迅《狂人日记》
@非谢
突然教堂的钟敲了12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通知做核酸的号声──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五个大字:
“快点做核酸!”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
——仿都德《最后一课》
@施繁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疫情隔离,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每天核酸检测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门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楼道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别出门。
——仿龙应台《目送》
@hanhan
岁月匆匆,我后来做过很多核酸,当她们准备把棉签塞进我鼻子时候,她们会问我捅左边还是右边。我想当时我的回答是,昨天是左边,今天右边吧。但是,我唯一没有忘记的,却是那个捅我喉咙的人。
——仿《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
@Eric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码是绿的
那幸福的绿码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绿的健康码
——仿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zouzou
我们的见面,只有当我们的码都是绿的,见面才有意义。
——仿西蒙·波娃在《越洋情书》
@陈禹通
最要紧的是,我们首先应该做核酸,其次要有绿码,再其次以后永远不要相互摘掉口罩。
——仿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
@文华
道路千万条,核酸第一条;双码不健全,哪儿也去不了。
——仿《流浪地球》
@爱茸
在我看,我们生活的那些小情小爱根本没什麽大不了,一旦过去,就过去了。去年的雪花,如今安在?重要的是那些持续一辈子的事,是我日复一日的绿码,那才要紧。
——仿《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张耕博
当生活在别处时,那是梦,是艺术,是诗,而当别处一旦变为此处,崇高感随即便变为生活的另一面:14+7。
——仿米兰·昆德拉《生活在别处》
@燃霜
长夜将至,
我从今开始核酸,清零方休。
我将不出门、不串门、不扎堆。
我将不办活动,不去上班。
我将勤于洗手,佩戴口罩。
我有申报卡做利剑,粤康码做守卫。
我是阳台蹦迪的烈焰,宿舍拉歌的光线,居家办公的号角,守护绿码的坚盾。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做核酸,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仿乔治·马丁《冰与火之歌》
@金建民
杜丘先生,您看多么蓝的天啊!带上绿码一直往前走,不要朝两边看,就会把你融化在蓝天里。 ——仿电影《追捕》台词
阿钊正传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核酸了,也很久未试过这么接近黄码。虽然我知道这条队伍不是很长,我知道不久自己就会解封,可是,这一分钟,我觉得好苦。
——仿王家卫《堕落天使》
@一個字
初六日,惊蛰。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人来找我喝酒,他的名字叫黄药师。这个人很奇怪,每次总从东边而来,这习惯已经维持了好多年。去年,他给我带了一份手信。黄药师说: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她说她感染了一种“新型冠状病毒”,说得了以后会让你无法正常做所有事。开始我只是觉得这是他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后来他和我都被隔离了,才知道原来这种状态一旦开始至少要十四天。
今年他没再来,说是客栈被封控了。
——仿电影《东邪西毒》
@发条橙
你要是真想听我讲,你想要知道的第一件事可能是我在什么地方做核酸,我倒霉的隔离期是怎么度过的,我在被隔离之前干些什么,以及诸如此类大卫·科波菲尔式废话,可我老实告诉你,我无意告诉你这一切。
——仿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
@吃不吃橙子
“哦,解封!那是在亘久的疫情中,所有的角色面对自己的命运一直在呼吁的东西。这最后的呼吁同样也是我们的呼吁,现在我是明白了。
正处于防疫隔离里的我,也终于明白了,在我身上正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仿加缪《致一位德国友人的信》
@心平气和
忽听得窗外有人格格轻笑,说道:“无忌哥哥,你可也曾答允了我做一件事啊。”正是周芷若的声音。张无忌凝神正查核酸报告,竟不知她何时来到窗外。窗子缓缓推开,周芷若一张俏脸戴着口罩,出现在烛光之下。张无忌惊道:“你……你又要叫我作甚么了?”周芷若微笑道:“这时候我还想不到。哪一日你要和赵家妹子被隔离了,只怕我便想到了。”张无忌回头向赵敏瞧了一眼,又回头向周芷若瞧了一眼,霎时之间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喜是忧,手一颤,手机掉在桌上。
——仿金庸《倚天屠龙记》
@芜萘草
一队人默默地排着队往前走,走到路的尽头就是核酸点。渐渐地有一个青年向一个少女搭讪了,他们聊了起来,队伍里有了笑声,大家都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仿周国平
@晓吕同学
哐当一声,电梯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卡在了下行的途中。疫情久了,人们似乎对生死看淡了许多,没有半点惊慌,继续在一片漆黑中刷着各自的手机,脸上倒映着一片绿光。“都什么时候啦,你们还有心情看基金和股票!”一个女人嘴中小声地嘟囔着。“你的好像全部都是红的,高手哦,美女!”旁边的男人搭讪道。“噗嗤——”女人一笑:“我看的是行程码!”
——照搬冬天的鹰《梦里大郎》
@二二
傅红雪忽然道:“你来了。”
燕南飞道:“我来了。”
傅红雪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燕南飞道:“我当然会来,你当然知道,否则两年前你又怎会让我走?”
傅红雪目光垂落,再次凝视着他手里的剑,过了很久,才缓缓道:“疫情已经持续两年了,那会还没有健康码。”
燕南飞道:“整整两年。”
傅红雪轻轻叹息,道:“好长的两年。”
燕南飞也在叹息,道:“好短的两年。”
——仿古龙《天涯明月刀》
“疫情文学”虽然只是借用文学名著写“疫”,但从这些书写中我们可以看到鲜明的疫情符号——核酸、健康码、口罩——这些标志物成了大家对于新冠疫情最深刻最直接的印象和记忆;也能感受到这些文字字里行间传递出来的情绪——面对疫情的无常,我们恐惧、无助、迷茫、低落,但在这些消极情绪之上的并不是单纯的控诉,而是用更加积极的调侃去消解严肃与消极的情绪。
对于疫情的描写与不同年代不同背景文学影视名作的糅合,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这样一种对于苦难和创伤的浪漫主义书写,是用文学的方式与疫情的一次对话。我们用文学的方式去记录疫情带给我们的感悟与思考,直面疫情时期的自我,是与自我的和解、对于焦虑无助情绪的疏解,更是用积极开放的心态去拥抱不确定的未来。
就如同罗曼·罗兰所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爱它”。在这次文“疫”复兴的行为艺术中,我看到了这样的可能性。
——摘自《用文学与疫情对话 在失落中寻找精神自洽》
作者:岳文平 来源:南方网
图源:网络
来源:愚感及其网友、豆瓣网友、南方网
责 编 | 刘芝林
审 核 | 吴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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