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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酒肉”朋友

我从来没有主动给人写过文章,他是个例外,主动写他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缘于他在我心目中算是一朵“奇葩”。在一个大染缸一样的世界里,做一朵“奇葩”也不容易,它需要胆识、智慧和能耐,而他的另类更像是骨子里的东西。他叫“史小川”山东泰安人,单看这个“川”字就像一条条奔腾不息的弯弯曲曲的河流,字中两边的两条曲线很是生动,纵是人生兜兜转转,注定与水结缘,他以酒为生,无酒不谈,从事与酒相关的工作,算是我仅有的“酒肉”朋友。

说是“酒肉”朋友这里并没有贬义,其他人喝酒总要找些由头,比如有一醉解千愁的;也有为感时伤怀而举杯痛饮的;更有求人办事不得已而为之的,诸如此类有很多,而我们之间的酒局,只单纯的喝酒绝无其他牵碍,做单纯的“酒肉”朋友也算是喝酒的另一种境界。

我这位朋友打眼看上去与山东大汉的形象相去甚远,他身材小巧,五官清秀,皮肤白皙看上去更像是饱受江南水土滋养。梳着油光锃亮的寸头,干净利落,说起话来操着浓重的鲁西南风味,听着尤为过瘾。浓眉之下扑闪着一双小眼睛,别看眼睛不大,多年的酒场生涯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透了世间冷暖,能辨人心善恶。与酒打了十几年的交道,耳濡目染,日日浸饮,他竟能从酒身上嗅出人的味道,自然也能从人的身上品出酒的特性。

人这辈子能干明白一件事就不易,能精通一行那就了不得了,这位朋友称得上“酒精”——酒中精英。对酒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上到酒的历史文化,下到酿造工艺以及各类酒水的品鉴提起来如数家珍,眉飞色舞。酒量更是深不可测,甭管红的、白的、还是啤的都不在话下,每次带来的酒没有重样的,也算让我开了眼界。说起喝酒我没有发言权,喝酒本就不在我的射程范围之内,了解我的朋友知道,我是一个慢热型的人,一般人近不了身,有人说酒后吐真言,喝酒可以展露一个人的真面目、真性情,对我而言酒过三巡也只是面如枣色昏昏欲睡罢了,也很难刺探出我内心放荡不羁的“真面目”。所以于我来说吐露真言与酒喝多少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遇对了人,我酒桌上的这位朋友却是难得,他从不嫌我酒差,酒桌规矩不与我计较,也从不劝酒,自顾自也能喝的不亦乐乎。

我的“酒肉”朋友

经常混迹于酒场的人,大都带有浓重的世俗气,他则不同,从不拘泥,不做作,对我侃侃而谈洒脱自然,多了一些真性情,每每谈到他的过往辛酸史,年少弃学,为生计而奔走,做过电工、当过司机。初到济南身无分文,忍饥挨饿紧咬着牙关一天天熬过来……听得我有些动容,反观他,脸上竟看不出一丝伤怀,弄得我反倒像是自作多情了。他性格坦率直爽,为人义气又不失沉稳老练,这些经历最终都转化为动力,成就了他现在最好的自己,干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他身上那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劲儿还真有点像范仲淹,喝到兴起如登上岳阳楼,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喜洋洋者矣……范老先生少时因家道中落,生活艰难,也曾忍饥挨饿,后来为官做出政绩,总算出人头地,可仕途艰难,官场险恶,他积极的人生态度和旷达胸襟,的确让人佩服,只是不知道范老先生会不会也是个“酒精”呢?

古人饮酒我认为大致分为两类,如果不足够狂放,就不会像李白、刘伶、嵇康这些人擎着酒坛子,毫无顾忌地狂饮,他们风流潇洒,饮酒赋诗,活出了他人没有的飘逸与自由。还有种人一定和陶渊明一样,面向南,或置身山中,捻须轻吟,采菊篱下,悠然自得,在这种意境下,流觞曲水只需小口轻酌才最惬意,酒与菊花是他不愿意与世俗合作,品格自洁的物证。我这位朋友,好似两者得兼,进可攻,退可守,可狂饮亦可慢酌,虽没有诗意,但绝不乏情怀。古时饮酒达官显贵,文人墨客居多,今天主流却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

酒局之外,陪老婆上班、聊天、逛街、做饭哪样也没拉下,陪孩子读书、游玩也极少缺席,在酒水事业的推动下,生活早已不是忍饥挨饿的光景,而是蒸蒸日上衣轻乘肥了,此人不仅是“酒精”,也参悟了人生,做了生活上的“人精”。中年男人的内心如果没有历经过风雨又怎敢高举起酒杯呢?他的人生川流不息的是酒,血液里涌动的也是酒,而他的酒飘香四溢,充满了浪漫情调,他的品格本如此,如酒…….

我的“酒肉”朋友

作者:满斌,济南市市中区语文教师,乐道山东教育集团讲师,我爱泉城登山服务志愿者。热爱文学创作,发表多篇文章在 中国作家网、《济南头条》、《齐鲁壹点》、《中国乡村》杂志、《青春诗刊》等并作为嘉宾参与《济南经济广播》节目录制,在“泉城诗歌咏诵会”获得优胜奖、园林系统征文比赛中获一等奖。曾获深圳市直属机关工作委员会授予“深圳市优秀共青团员”称号。

壹点号 满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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