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来看一组数据。1839年,据伦敦“戒除恶习委员会”的统计,伦敦的妓女有8万人。有一个时期,维也纳成为欧洲的“性都”,在19世纪20年代,40万人口中就有两万名妓女,平均每七个男人拥有一名妓女。而最疯狂的还要数法国。19世纪60年代,巴黎的妓女人数已经将近12万人。
是的,18-19世纪欧洲娼妓业的黄金时代就是如此,史料大量记载了这个时代的风俗业情形,无论是低端的街头妓女还是高端的交际花妓女,在社会中都有自己的客户群体。
提到巴黎的娼妓业,就一定要说“蒙马特”。这里是很多夜总会与风月场所的所在地,比如如红磨坊(Moulin Rouge)、煎饼磨坊(Moulin de la Galette)和黑猫(Chat-noir)夜总会,那里有数不尽的漂亮姑娘,跳不完的舞,喝不完的酒和咖啡,还有无尽的喧嚣与持续到深夜喷薄而出的荷尔蒙。
雷诺阿《煎饼磨坊的舞会》
劳特雷克《红磨坊的舞会》
德加《苦艾酒》,左侧这个清晨就喝烈酒的女人,是个刚与客人春宵一夜的娼妓。
梵高《悲伤》,妓女西嫣。
海明威说,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
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巴黎作为“完美的现代化”城市,生活在其中的娼妓群体,在这座城市上演着怎样的戏码?在同时期画家的作品中,她们以各种面貌出现了。
马奈《娜娜》,1877年
过得看起来比较滋润的,有马奈画中这个高级交际花娜娜,画中的豪邸,就是右侧这位只露出半截脸的黑衣绅士送她的。你看娜娜肤若凝脂、气色大好,穿着当时最时髦的衣着打扮,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她发迹前的穷苦底层出身。然而正是巴黎当时保养高级妓女的风气,让无数美貌的穷姑娘半只脚踏入了上层社会圈子。
此刻的娜娜,正身着华服,在镜前涂涂抹抹。她要去做什么呢?也许能在小玉的另一本书《藏在名画里的生活》中找到答案:
在美好时代的巴黎,高级交际花们以各种形式被邀请到宴会和娱乐活动里,堪称巴黎社交界中的精华。一年一度的巴黎歌剧院舞会,是巴黎最受欢迎的化妆舞会,人们在这里看歌剧、跳舞和社交。在这里,你会与巴黎最有名的人擦肩而过,穿梭于眼前的,有演员、社会名流和各种肤色的外国人。
亨利·热尔韦《巴黎歌剧院的舞会》1886 年
在蒙马特地区,交际花们出入最频繁的地方,应当算是红磨坊了。而在印象派画家中,就有一位常年混迹于红磨坊、画出此地声色犬马的画家:劳特雷克。这个自幼身患残疾如矮人般的贵族男人,疯狂的钟爱表现一种题材,那就是红磨坊歌舞秀的舞女们。有人评说:“时至今日人们很难找到一位以娼妓为题材并且创作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杰作的怪才。”所以,劳特雷克被美誉为“蒙马特之魂”。
劳特雷克《镜前的自画像》,1882年
在他的画中,有在红磨坊的舞会上妖娆的把腿翘得高高的、疯狂跳着康康舞的舞女们。她们跟着狂热的音乐节奏,扭动着丰满迷人的腰臀,那直直的快要踢到天花板的大腿,将裙下春光暴露无遗。搞怪歌伶伊薇特·吉尔贝、梦幻舞者路易·福勒、康康舞皇后珍妮·阿弗莉……这些当时大名鼎鼎的红磨坊红人舞女,都曾出现在劳特雷克的画中。在酒精和夜色的助理推下,舞女们跳的起劲,客人们玩得尽兴。
劳特雷克《在红磨坊跳舞》,1889-1890年
劳特雷克《伊薇特·吉尔贝向观众致意》,1894年
来红磨坊找乐子的,不乏一些社会上有头有脸的文艺界人士。比如在《红磨坊》画中的人物都能叫得出姓名:右侧露出半边被灯光照到脸色发绿的是舞女美弥尔顿,远处圆桌上围坐着的,有摄影师塞斯考与吉柏特、舞女卡隆娜、 批评家杜贾登。他们是红磨坊的常客。
劳特雷克《红磨坊》,1892年
劳特雷克的画,
我们下一期继续说。